沉沦

     小王一直是个活泼开朗的朋友,直到有一天他的女朋友被开着大奔的老板接走后,小王每天足不出户借酒消愁。这愁坏了他的爸爸,小王爸爸来找我,说我是小王最好的朋友,让我去劝劝小王。很明显,我拒绝了这个请求。小王爸爸不理解。我说,如果我是那个开大奔的老板,我也会这么做。小王爸爸顿时火冒三丈,操起棍子就要打我,吓得我狼狈逃跑了。这狗东西,脾气确实很大。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但并不是记得小王爸爸要打我这件事,记得是我当初的那个想法。

   夏天是十分煎熬的,夜里燥热,大多时候是无法睡眠的,于是就做屋里随意翻翻书。这时有人敲门,原来是隔壁屋的女孩没有烟抽了向我来要烟。我把烟给她,她就坐我门口的凳子上大口的抽了起来。我向来是不主动和人说话的,过了两分钟,女孩问,你在干什么。我说,睡不着觉,随意看看书。女孩说,看书有啥用。我说,最没用的就是看书,唯一的好处就是打发时间。女孩说是工厂的女工,只不过要上夜班。怪不得夜晚总能听到说话声,我本以为她是卖肉的,甚至差点没忍住问问什么价钱。幸好没问,不然面临的将是一个巴掌。夜晚是漫长的,连老鼠都无所事事,四处转悠,水龙头滴答嘀嗒的作响,像是在诉说过往的故事和无尽的空洞人生。

   每逢过年,村里的庙堂总会大门洞开,来自于各地的相亲都会鞭炮齐鸣,三跪九叩,人们铺上了红毯,发达的人们会去亮相,有的给祖宗供上了酒肉,点心,给祖宗的排位裹上红布,好像人们走遍天涯海角,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根,如果发了财,定是祖宗的功德,一定要前来走红毯,为自己也庆贺一番。我不曾在祖宗的排位前磕过头,只记得儿时在他庙堂的门槛前撒过尿,因为我不知道祖宗现在是成了神仙还是厉鬼,或者早已生前也是苟且偷生,现在化成了粪土。有一天大雨,电闪雷鸣,我不幸迷了路,跌跌撞撞误入了祖宗的神庙,祖宗坐在高大的桌子上,手持宝剑,怒目张扬,大有排山倒海之势。我冻的涩涩发抖,在他的桌前撒了尿,呼他为老不死的狗东西。看来祖宗应该是诅咒了我,让我半生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此时天暗了下来,巨大的云垂在天边,黑压压的一片,像是要吞并聒噪的世界。孤独的少女坐在窗前,总觉得人生是一场沉沦。迷途的羔羊也开始慌乱,大雨将至,该往何处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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