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场,台下又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叫好声。
“侯五爷,好样的,真神了。”
有看官死命的鼓着掌,似乎想要冲破全场的声音,单单让台上人听到是他在鼓掌,青筋暴露,一张脸胀的通红。
台上的配角,在台上的,刚刚临时下台的,现都又重新上台来,这是一贯的习惯,待他们这出戏结束,就要上台答谢看客。
今天,意义格外不一样,从上到下几十口人,几乎都是侯五爷的徒子徒孙,侯五爷这是最后一出戏,算是一起给他在台上送个别。
众人站定,只等还跪着的齐三爷将五爷扶起,这掌上才会停下。
贝勒爷在台上没有鼓掌,也没有叫一声好,只是静静的坐着,楼上的位置视野就是好,他看见齐三爷紧紧的握着五爷的手,边还擦着眼角,怕是三爷也动了真情,几十年师兄弟,他本比五爷年长,自己还没退,这师弟倒是结束了台上的生活。
又见三爷略微颤抖起来,力道看着已将五爷一起摇了起来,五爷还是没有反应,眼睛紧闭着,头随意的歪了过去。
贝勒爷眉头一皱。
忽看见头排的观众停止了鼓掌,侧着,伸长了脖子,却不敢轻易往前挪动一步,疑惑的看着,又似乎听见台上三爷嘴里念叨着什么?
后面的看客见前面掌声渐息,又有些不合的声音传出,也渐渐停止了鼓掌,踮起脚尖,错开前面东的人,透过肩膀,腰间的任何一出缝隙望向台上,全场又陷入了安静,窸窸窣窣的传来一些声音。
是有男人哭泣的声音。
“五弟啊!”
是齐三爷!
这一声把台上的徒子徒孙们吓了一跳,一窝蜂涌上前去。
“退下!”三爷发音了,众人皆在台上站住了。
台下原本也是一团疑惑,一声“五弟”,心里一揪,都大概猜到出了状况,这一声“退下”又仿佛受了命令,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贝勒爷死死的抓着手中的扇子,指尖由于用力过大,由红变成白。
“对不住各位,”齐三爷还就像一个雕塑般跪在地上,怀里还抱着侯五爷,这五爷安静的好像睡过去一般。
“我五弟,去了。”三爷又是一阵痛哭。
台上的徒子徒孙也开始伏地嚎哭,台下有的也跟着哭了起来,有几位索性冲上了台,见侯五爷身下一摊血,方发觉这几十年的自刎戏,今儿个倒真成了真的。
“这剑怎么是真的!”冲上台的一位突然喊了一声,原本还在哭泣的一下子又停止了哭声,班主次时也走了上来,仔细看了看,却是真剑。
众人由原来的困惑转换成了一片愤怒。
“这是谋杀!我们要找出凶手!”众人中喊了一句。
“对,戏班里有人害死了侯五爷,我们要替五爷寻个公道!”又是一片负荷!
“列位,”
从后场传来一个声音,众人回头望去,布帘处走来一个瘦高的少年,脸盘清秀,青黑色长褂衬的整个人格外的高挑。
“云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