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战争都埋在书里》
亲爱的狄金森:
我想你的时候,就想起安默斯特,那里有你生活的所有迹象,有黄色的古罗马式建筑,有红色的砖瓦房子……我想这一切的时候,并不是无端又毫无征兆的,因为我想找到那隐藏在绿树后的铁窗,这样,就可以靠近你,然后离你更近一点,更近一点。
你还记得主街吗?就在你伏笔铁窗的窗外,那里一直是多么繁华,又是多么热闹啊!但在主街一家书店里的我,只能遥远地看你。我多想穿过去,看隐居在房间里的你,我们隔着并没有多远,但我一直看向你所在位置的时候,又是多少阴暗啊。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私的臆测罢了,后来的博物馆老人辛迪说你写诗的房间总是很亮很亮,我想,那里应该有一轮太阳吧。
你是无比热爱安静的,对吗?连窗外的麻雀,知更鸟就不敢大意扇动翅膀,落叶就更知趣了,总是慢悠悠的,随风摇摆着,直到你的笔停下。
在你隔绝社交的这些日子里,这个城镇的人和一切活动都好像都从你世界里消失了,但你又用女性少有的叛逆和孤傲,是对这个世界说不吗?不,你的内心是多么热烈啊!在爱里生长着被雨滋润的嫩芽,又在风里无限地让爱去传播。
不是玫瑰,是花盛开。这一切是如此之美,我能明白你的追求,是自由罢,是惊觉于世的自由罢,那些封闭式的生活绝不是真正的隔绝,也绝不是愚蠢的想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没有看见你的痛苦,你有的,是看穿万物,看穿生命的自由!
这自由也让你灿烂地追逐爱情,在你笔落信成的日子里,你的思想又是多么浪漫啊,每一个文字都是心在跳跃之中。不过,后来,你穿着纯白色衣服在房间里游荡的时候,我是多么的恐慌啊,我担心你不再回来,甚至,不再能对会弹琴,会艺术的你厚思如面。
幸运的是,我遇见你之后,开始爱上草原上的蛇、花朵上的蜜蜂、傍晚从西边而来的黑云、一直在寻的北极星……后来,我又爱上晴天时的雷,干枯池塘里残荷,可那邻居的死,我至今无法像你一样,可以爱得足够深沉。
你相信死的力量吗?在你最初见证过死亡的墓前,寒鸦钓着未亡人的心,野马踏碎多情人的肉体,就连那无比华贵的灵魂,你也尽送给从林子闻到鲜血的虎豹了。
我在墓前呼唤归来,呼唤归来,却只是有声的呼唤,不见回应的归来。
哀痛的自然,哀痛的,与你相关的一切景象。
表完思你的情意,也提下我的活状。我和你一样写爱,写自然,爱生命,也审视死亡。
只是,和你相比,我差太多。
我没有你的勇气,热烈而洒脱,追求自己向往的。我没有你的美好,深思而哲想,不弱命运的来回。我有的,只是的一心薄行,受于俗世,爱财,惜命,不知情。
你看,你是多么的完美。
我是如此真切的怀念你啊!
爱你的年
2017.1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