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十五年》
突然发现自己养成一种比较特别的阅读习惯,喜欢在移动的环境中阅读,比如动车上、公交上诸如此类,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似乎更为投入,思绪更为开阔,而感受更为细腻。
清明坐动车去杭州的路上,在平板上阅读《万历十五年》看着窗外景色飞速流逝,自己突然倏地陷入了思绪的空白。1587年2017年,时间作为如此抽象而具体的物理量,就在这小小的平板中与窗外的风景流逝中相碰,在我心中产生了一种无可形容的美感。
阅读此书之前对本书所著称的“大历史观”颇为好奇,又不解为何选取如此细小而具体的1587年,在这一年的末端小节中如何发现问题的症结以及掀起波澜的机缘。在读至文章最后,才明白作者的大历史并非站在宏伟的事例角度,更是对自身成长经历的一次探索与诠释,它更多的是一个人心智成长的领悟。才致使作者有这等写作格局,将历史的末端小节有如此敏感与准确的定位。
万历十五年,1587年,开篇便提及这一年实为平平淡淡的一年。整本书7个章节,7个人物的细枝末节,是我第一次阅读到如此详实细节的历史书,在惊叹作者史料扎实,态度严谨的同时黄仁宇教授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节:“中国两千年来,以道德代替法制,至明代而极。”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习惯的力量》里面有一章节提及组织机构的习惯,既一个组织有一种“核心习惯”,会影响人们的生活方式。它能启动一个进程久而久之改变一切,进而说明成功并不需要作对每一件事情,而是辨别出一些重要的优先因素,并将其变成有力杠杆。那么,明朝这个帝国的核心是“道德”以四书所确定的道德。
儒家看来,社会治理的最佳模式,就是用道德伦理来调节冲突,用礼仪廉耻来强调秩序,再加上严酷的国法族规体系。
1587年,万历皇帝看透文官之间的阴阳,决定以消极不作为的态度对抗整个朝政制度,这一微妙态度转变开始,隐晦表明大明帝国已经走到发展尽头。
无论是胡宗宪、徐阶,侧面说明了个人与历史和社会惯性对抗中的注定失败的结局,还是张居正、戚继光都无法从一个已经僵化病危的制度中建立属于他们的理想国。
“当一个人口当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各人行动全凭儒家粗浅而又无法固定的原则所限制,而法律又缺乏创造性,则其社会的发展,必然受到限制。即使是宗旨善良,也不能补助技术之不及。”书中的这段话与胡适先生的“一个肮脏的国家,如果人人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最终会变成一个有人味儿的正常国家,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一个干净的国家,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却大谈道德,谈高尚,天天没事儿就谈道德规范,人人大公无私,最终这个国家会堕落成为一个伪君子遍布的肮脏国家。”
最后引用电影《云图》里一段话:“历史如同浮云,看似偶然,瞬息消散。实则云中有图,有生生不息的旋律,总以不同的样貌拥抱着这个蓝色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