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公司一樓通往二樓的仿古青石板台阶上,瞅着落地窗外的滂沱大雨。
見經理小張站在一塵不染的玻璃門外,也呆滯地望著如潑的雨,雨水不停地砸進門口的大理石地面上:"小張快點進來,把門關上!"我倆手緊握樓梯的仿古欄桿,側身扭過臉急切得扯著嗓子朝她吼著。
這麼大的雨還真是罕見,而她象聾了一樣,站在外面依然不動!
她怎麼了?心裡正疑惑著,見我先生經過小張面前徑直向濱江大道方向走去,身體半邊披著一塊海藍色的塑膠布,不知何時竟然將頭髮染成了褐色,還烫成象菊花般的卷卷。同樣的目光呆滯,面無表情!
我匆促地踩着高跟鞋跑下台階急忙追出去:"老公,你去哪裡?老公,你要去哪裡?"他象中了邪一樣,神色如同一個陌生人,頭也不回地走遠了。
我回過頭對小張說:"我們去走走吧!"
雨已不知何時停了。我們朝我先生相反的方向走去,走沒多遠,便見到一個不算太陡的山坡。溫暖的春陽灑在我們身上,雨后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真好聞,這味道!
山坡上整整齊齊地種了一行行不過寸高的草藥,我小心翼翼地踮著腳尖像踩鋼絲一樣在草藥夾縫中東搖西擺,"小心點,徐總!"小張緊跟在我后面。
我們一直向上走去,越走越高,走到山坡頂處豁然出現了一個亭子擋住了去路,四根大紅漆的柱子似是剛油漆過的,亭子頂部的陳舊與猩紅的柱子實在有些兒不搭調,四周砌著矮矮的磚牆。
"我們快回公司吧,這都快中午了!"我邊說邊領頭向緊挨著亭子矮牆外的一條窄路上走去,剛走幾步,路已狹窄到需側身而行,又走了幾步已是垂直的峭壁山谷無路可走。
我和小張撐住矮牆飛身跃入亭中,腳還未站穩,其中一根大紅的柱子突然向小張倒了下來,亭子頂部也跟著斜垮下來,“小心!”我心一急拉著小張一個飛越越過矮牆,我緊緊拉著小張,我們倆個向山谷中坠去,我用另一只手胡亂抓著山壁上的雜草,枯黃的雜草一抓即斷,身上、臉上被雜草刮得生疼。
醒來,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還能感覺到脸上丶身上被雜草刮的火燒火燎的疼,"我這是在哪裡?"我努力地回記著。
幾分鐘后起床洗漱去上班,夢境如此清晰,尤如親身經歷,心中總覺得此萝不詳。
上班第一件事:我特地選擇站在公司一楼通往二楼的仿古青石板台階上,向小張和其他員工丶當然還有我先生,繪聲繪色幾近詳細地描述了這個奇怪的夢。
小時候,只要我做了什麼不好的萝,就在上午太陽升起後把它說出來,我媽說這樣做的夢就不會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