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在一所全国重点大学读书,日前辅导今年要参加高考的堂妹,堂妹成绩约莫着是一本与二本之间,堂弟鼓励到:好好学,考个好大学,二本那种二流大学,.....。吾坐旁边,闻言脸颊微烫,颇显尴尬。或许堂弟突然想起了旁边还坐着的我,急忙停住了话头,而堂妹这时也悄悄抬头瞟了我一眼,我正和另一个堂弟谈话便佯装没听到,二人发现我没有异样,便转而探讨学习。堂弟对堂妹所言无疑是勉励之语,绝非故意使我难堪,可随意所言又何尝不属本心?
回家后,父母则是每日东家长西家短“村头王师傅的儿子工作没几年今年就换宝马回村了,村角李大爷的孙子初中毕业就辍学了现在人家已经买车买房了,村东二蛋专科毕业人家都管分配了,村西,好吧我在村西。”我一直怀疑有一百万个别人家的孩子在他们嘴里安了家,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拿出来用。末了他们还都不忘加上一句:就你读个没使用(地方言)大学,毕业了都不知道干什么。
昨日请客,沾亲带故的远方亲戚,酒桌上众人把酒言欢,可其中有一人(按亲疏也是最近的一位)却曾联合外人欺诈我家,人前模样人,人后化作狗,伺机而动,犬牙交错。当然这是个例,其他亲友互相之间亦甚亲善。
过年了,小时候那种年味却越来越淡了,冷清,孤寂。村里面开了三家麻将馆,最热闹的地方可能就数这里了,秋收后,成群结队的村民在这里集结,吆喝声,叫骂声,这样的现象会一直持续到春种。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可伤的最深的却是人心,“输了钱,疼着,痛着,操心着”邻居一位爱赌的妇女每天这样念叨。
正月初五,又称破五,意味是从初六开始就可以出门了,工作,走亲戚,上学。这个时候会有一群其他村子的小规模秧歌队到附近各村扫荡,敲着锣,打着鼓,挨家挨户拜年,作为主人家自然要拿出自己的心意,心不甘情不愿地掏出红包,背地里人们都这种人为“讨吃”,即乞丐。
寒假回来没多久便听闻村里死了十好几位老人,果然寒冬最是催人命,下雪天路面滑老人们走路上都可能摔死,前些年村里死了人都是要请上几班大戏来唱几天的,没钱的请个当地小剧种——耍孩儿戏,有钱的请个晋剧班子,人妖流行后改请人妖因为人妖新鲜还便宜,村民喜欢看。这两年请唱歌唱戏的少了,改请一群三四十岁的妇女扭一种秧歌不是秧歌,舞蹈不是舞蹈的四不像。虽然不好看但省钱又简单。
冬天的生命最是脆弱,年前家里的猫病了,有天晚上没回来,以为冻死在了外边,找了好长时间没找到,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听到外边有猫叫,心也就安了。后来猫的病好了,没成想前几天家里的狗又生病了,整日无精打采,焉了吧唧,鼻子发干,饭也不吃,于是赶忙百度“狗狗生病怎么办?”,结果上面显示送医院看看,还推荐了许多宠物药,算了,百度“头孢能不能给狗吃”,结果显示能,然后便喂了它半颗,今日狗已能跑。
冬日,漫长而又艰辛,万物蛰伏于土地,而人生亦然,众生皆苦,但是,活下去,终有一日花会重开,侯鸟回头,活下去,等月升再起,终有一日,春至。
生活百态,但愿我们都能恬淡地生活......
旧文,写于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