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夏阳时,他已经帮我要了一屉小笼包一碗豆腐脑。我们边吃边聊。
“朱哥,欢迎到江城来。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见几个人。”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着:“什么人?你说的大生意是什么?需不需要我投资?要是需要投资的话,我肯定没戏。”
“你别急嘛。知道你眼下的状况,要投资就不找你了。这个不需要投资的,就看你有没有门道了。这个项目,老方和我说了有一段时间了,我结识的人不多,一直没敢应承下来。一会,我们去见老方他们,让他给你详细说说。”
上午十点左右,夏阳带着我在一家四季酒店的咖啡厅和老方他们会面了。老方我是第一次见。夏阳介绍道:“这是做资本的老方,方可为。那位是关老师,原来是福建一个民办中学的校长。”转而向老方介绍我:“这是北京来的朱本安,一家大型国有集团的副处,资源有得是。”
我和老方、关老师一一握手,赶紧解释:“已经不是什么副处了,内退了,想找点事情做做,赚点钱。刚刚听夏阳介绍,二位是玩资本的?这方面我可是外行,不知我具体能做点什么?”
老方伸手叫来了侍应生,给我们每人要了杯咖啡,这才缓缓开始道:“玩什么资本,也就是找点赚钱的机会。是这样的,我们认识真正的资方,手里有大量的D货,需要兑换成时下通行的现货,一个亿起步,事成后,你们现货方提成一个点。怎么样?有点吸引力吧?”
“你们现货方就是负责找到需要大量D货的有实力的企业,当然,有能力的个人也可以,比如那些需要在海外投资的,我们的D货可以直接划转到海外。”旁边的关老师补充道。
我听得一头雾水,这么大笔的资本,怎么操作?据我所知,现汇现钞都是不可能的。见我疑惑不解,夏阳解释道:“就是说,我们只需要找来有需求的现货实力方,怎么操作咱们就不用管了,咱们只是从中牵个线,操作是他们买卖双方的事。朱哥,你在北京,交往广,肯定认识一些要在海外投资的公司或者个人的,只要能成一单,到时候,我们就有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提成。”
“个人,或者就是一个大型企业,不可能家里或账上趴着几个亿的资金吧?再说,人家真要是海外投资,人家自然有人家的渠道,还用得着我们牵线?”我仍是半信半疑的。
“这你就不懂了,人家是有渠道,我们这个渠道也就是他们其中的渠道之一。你放心吧,凡是海外投资的,都在千方百计地找各种渠道。”老方进一步解释道。
我犹犹豫豫地,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道:“那我怎么能让我的现货方相信你们真的有大量的D货呢?”
“这个好办,可以当场验货的,一个亿以内的,都有现货,都是D货中心发的连号的。当然,验货必须是在我们D货方确认了现货方的资质之后。”
“那你们又怎么确认现货方的资质呢?”我仍是不很明白。
“银行的资信证明或者财务人员资金余额的现场截图,都行。”
他们说,关老师曾见证过一笔小额交易,是在某银行的贵宾室完成的。当时,关老师也是不太相信,只是陪着一个朋友去的现场,帮朋友盯着D货方的。他看着朋友的账户天文数字的变化,直后悔自己没有参与,最后只赚得区区几万的跑腿费。之后,关老师认为这是个赚大钱的方式,竟然辞去了民办中学校长的职务,长住江城,一直保持着和D货方的联系。
当然,他们不会告诉我,长住江城的关老师到底赚没赚到大钱,甚至,关老师都不知道,他那位朋友账户上的巨款一直处于冻结状态。这也是日后参与的另一个朋友无意间透露出来的。
告别老方和关老师,夏阳一路陪我回到宾馆。路上,夏阳一直在给我打气,说,反正也不用投一分钱,先联系联系朋友看看呗,能成的话,不是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吗。万一成不了,咱也没赔什么呀,顶多就是搭进去点时间。我想想,是这个道理,反正也不用上班,时间现在有的是。
晚上,我就联系了一个特区的老朋友魏生,一家著名房企的总裁助理,平时经常世界各地地跑着,见多识广。我想看看他的想法。我一说起这件事,他表示听说过有这么回事,但他没有参与过,据说是真正的D货方不好找。最后,魏生提醒我说,这事好像有一个圈子,外人不太好插进去,还是谨慎点好。
但魏生的提醒,在当时的我看来,反而只是让我确认了一个事实:这件事真实存在,应该可以试试。圈子进不去,那是因为没有人带,我们这不有老方关老师他们吗,先混进圈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