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少年

2018年5月1号,一起玩到大的姐妹龙结婚了。我们那个小村子,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兄弟姐妹总共8个。在那个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公交的村庄,我们每天早上一起走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去上学。中午因为太远也不能回家吃饭,早上走的时候会带上馍馍,偶尔也会带瓶水,但大多时候是不带的,因为包太重,路太远,而我们太小承受不了压力。我们几个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都是一起,夏天清晨,伴着虫鸣鸟叫声,我们带着欢声笑语去上学,有时候会拿出课本边走边背书,其实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自己都不知道嘴里念的啥。放学回家的路上,大家就讨论一天有趣的事,还会偷偷摘别人家的杏子,或者豌豆角。有一次,我们集体协商,让小的、眼睛好的放哨,我们大的去地里偷。结果刚进去,主人就从另一片苜蓿地里冲出来,吓得我们落荒而逃。冬天是最可怕的季节。早上走的时候还一片漆黑,我们会拿上手电筒,裹着厚厚的棉衣棉裤去上学。如果轮到我们几个其中一个生火的时候,大家就会全员出动,比平时早走半个小时左右。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放假的时候,大人去地里干活,我们八个一起跳皮筋,打沙包,还用泥巴做蛋糕,把树叶当成钱,然后进行交易。寒假的时候村里会有秧歌,我们腊月就开始练舞,唱秧歌。正月初七,秧歌正式开始的时候,大人们会给我们化好妆,然后拿着扇子,背着腰鼓,欢欢喜喜去表演。即使走很远的路。最喜欢暑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捡地衣,有时候还会收集杏核,等到快上学的时候卖掉,然后相互比较卖的钱多。等到开学的时候,我们就用这些钱买新鞋、文具。还有开学的当天买辣片、雪糕,但是一般都不会超过五块钱。依然记得龙和刚因为花了大概是十块钱,被二妈打了。那时候日子就很简单,一根辣条、一颗糖就是极大的满足。

大学毕业以后,我很少回老家,兄弟姐妹们也都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珍去了新疆,龙在兰州,萱在浙江,小的几个要么还在上学,要么也去了外地。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它让我们越长越大,越走越远。就像岁月神偷中唱的: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晴是有风阴时有雨,争不过朝夕,又念着往昔。小时候渴望长大,长大后就可以离开那个偏僻的小村子,去更大的地方寻找梦想。长大后我们又发现,我们丢失了最单纯的快乐。即使大家见面,也没有了当时简单的模样,聊的话题也不再是:“你今天买吃的花了几块钱,而变成了:“有对象吗?啥时候结婚?房子买了吗?一个月挣多少钱呀。”是的,这是成长避免不了的问题,可是我们每个人又不想面对这一切,开始回避、开始恐惧。龙结婚了,我才感觉我们真正要长大了,年少时光终究是结束了!我想我们都会找到各自最适合的生活,最幸福的生活,即使以后生活中会遇到各种不如意,但我们都要勇敢面对,更要记着我们一起长大的情谊,我们会是彼此坚强的后盾。愿龙结婚后的小日子幸福美满、珍在大城市实现自己的梦想,以后被人宠爱,少些忧虑、善和刚在我们的小城市过着安逸满足的小生活。萱和江也寻找到各自的诗和远方、琼能随心所欲,永不烦恼。愿我们大家都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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