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人在这里,心却在过去,想把它拉回来,所以咬着牙,皱着眉,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却只能遥遥的拽着,不让它沉溺。但也只能这样罢了,所以只能咬着牙,皱着眉。’
我不懂这是一种怎样的错觉,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他说,‘还好我皮厚心黑不怕等,铁石心肠不怕痛。大不了老子就这么一直熬着,三十岁不行就五十岁,五十岁不行、就是七八十岁,实在不行,就等到她睡进棺材里,总归能听她一句忘不了,就心满意足。’
我送他两字,白痴。
他只是笑笑,‘我熬过了遥远的距离,熬过了漫长的时间,熬过了她一句不要,却熬不过自己上了瘾的疼痛。’
他说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驶,原先的种种鲜明的感觉慢慢模糊,其实只是走了一小段,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是喜欢着了,虽然明明告诉自己喜欢着,但真的不知道了,自己更眷恋的、是那种曾经以为刻骨铭心的喜欢,还是那种失去之后挚热体味然后慢慢上了瘾的疼痛。
我诧异,疼痛、也会上瘾?
‘当然。’他笑的很开心,‘谁说痛多了会麻木,其实,该是上瘾。’
我说,随着时间,总会慢慢淡掉的。
他摇头,说不习惯、舍不得。时间会让一切慢慢淡掉,这是我们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索尽枯肠,只能来改变自己的心情。
他说,生活是最无聊的东西,总想让她起些波澜。如果非要疼痛才能让生活变得鲜活,那他只有义无反顾。
有人喝酒、有人抽烟,用感官的刺激让自己感觉生活的鲜明,但他,该说是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如果曾经的疼痛不能持续到自己能想象的最后,那就继续努力,亲手堆砌伤害来漾起生活的波澜。
别人,该说是想撑起很小的竹筏,希望可以看见一点遥远的阳光,偶尔注视曾经的过往,然后奋力奔走,降落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忘记什么叫做惆怅。他却寻找石头,想绑在脚腕,然后一头扎进去,只想满目疮痍,不知阳光。
他说他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认真在享受生活的人,而他享受生活的方式,是让每一刻都变得鲜明,用每一丝的痛楚聚成一片汪洋,开心游荡。
想说他疯了,他却明慧的异常。
只能觉得那是一种我不会明白的错觉。还好我不明白,还好、我不会明白。还说是让他鲜活,或者说是腐朽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