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的丈夫是市环保局的局长,他们结婚近二十年,感情一直不错,女儿去年刚考上重点高中,看上去怎么也是一值得人欣羡的家庭。
结婚二十年,本以为幸福圆满,可现实呢,真情只能被践踏吗
一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十点,周燕收到一条短信,“你知道吗?你老公出轨此刻就躺在我的身边,我们刚刚完成了一场完美的性/爱。”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一条发错了的短信,没往心里去。
第二天晚上,短信再次于十点抵达,“他总是这么激情万分,让我怀疑你根本就没尽到做老婆的责任。”
周燕立刻就懵了。女人的敏感告诉她,来者不善,这决不是发错的短信。她立刻拨打丈夫林向南的电话,手机一直响,始终没人接。没几分钟,短信又来了,“不用打了,他睡着了。他累坏了。”
周燕只觉得深身的血都冲到了脑子里,她颤抖着拨打这个发来短信的号码,那边却提示,该用户已关机。
这一晚,林向南凌晨一点才回到家,周燕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他。这三个小时,对于周燕而言,就是一场烈火的煎熬。
林向南看到她没睡,淡淡地问了一句,“还没睡?”
周燕说,“我哪里睡得着,想起你在外边陪着别的女人睡,我就根本没法闭上眼。”
林向南皱了皱眉,轻描淡写地说,“你有病啊。”径直就向卫生间走去。
他的态度激怒了周燕,周燕霍地站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叫,“你站住,林向南。”
林向南停了一下脚步,又向前走去。周燕气急攻心,顺手操起沙发边的花瓶就朝他扔了过去。林向南听到风声,向前疾走两步,花瓶在他身后哗地爆裂碎掉,那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林向南回过头来,恼怒异常地嚷,“你发什么疯啊!”
周燕指着他,“你说,那小婊/子是谁?”她被愤怒贯穿了全身,全身都在发热,她扑上去抓住林向南一阵撕打,林向南猝不及防,狠狠地一推她,她站立不稳,摔在地上。林向南低声厉喝,“你看你,像什么样子!”他厌恶地瞟她一眼,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就打开了淋浴喷头,若无其事地洗起澡来。
周燕跌坐在沙发上,头疼得厉害,那不堪入目的短信真让她体会了万箭穿心的滋味。
她和林向南认识二十年,结婚十七年,女儿诺诺也十五岁了。他们是大学同学,林向南是周燕的初恋,他在学校里颇有名气,特受女生青睐,他却对貌不惊人的周燕情有独钟,两人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刚结婚时着实过了一番苦日子,两人家里都不宽裕,特别是周燕家里,还有两个尚未成年的弟弟妹妹。
可是手头再紧,林向南总会不时提醒周燕,给弟弟妹妹寄生活费,到后来,两人的生活好过了点,周燕的弟弟妹妹几乎就全由林向南负担了。对此,周燕的家人都感激不尽,都认为周燕找了个好老公。周燕也一直这么认为。林向南工作努力,为人正直,待她始终体贴如一,三年前升任环保局局长,应酬多了,在家的时间少了,但对周燕仍然是关切的呵护的。正因为如此,周燕一直没觉察到,老公出轨是什么时候,竟然有了别的女人?!
想到此,周燕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有快半个月没亲热了。自从有了女儿诺诺,周燕对性爱这事就基本丧失了热情,每次都是林向南涎着脸来缠着,便像应付一项工作似的完成了事。
林向南也偶尔小有抱怨,周燕也没往心里去,在她看来,都老夫老妻了,这不重要。到后来林向南日渐忙碌,两人之间的性事不觉地就少了许多,周燕以为他工作压力大,理所当然顾不上这么档子事,自己便也乐得轻松,却没想到,他原来是因为有了别的女人!
周燕胸无大志,一个好丈夫和一个乖女儿就是她的骄傲。如今这好丈夫的标签被别的女人如此残忍地撕扯下来,连同她的自尊,她的自信,都被毫不留情地一同踩踏于地。
林向南始终不承认自己有了外遇,一口咬定周燕纯属没事找事。周燕把手机短信拿给他看,他媸之以鼻,“就你才去信这些。”
他抵死不认,周燕也拿他没法。
一星期后,女儿回到家里便说,今天爸爸带着个阿姨去看她。周燕一听女儿说有女人去看她,立刻警惕起来,问,“谁啊?”诺诺说,“是个阿姨。好漂亮。还送了我一个IPAD。”
诺诺一直想要一个IPAD,周燕觉得一中学生玩这个,不好,没同意买。周燕听了女儿的话,第一感觉就是此女人既彼女人。她又吃惊又愤怒,这女人未免也太嚣张了些,林向南竟然也默许了这个女人去接近自己的女儿!
等诺诺一回校,周燕就揪住林向南不放,林向南这一次没有矢口否认,只不耐烦地说,“单位同事,你瞎紧张什么。”周燕紧逼着问,“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林向南皱起眉头,“你看看你,跟街头泼妇有什么两样?!”拂袖而去。
周燕怔住了。透过客厅墙上的镜子,她看到了自己,头发蓬乱着,一条褪了色的长睡裙,脸有些浮肿,整个人看上去,竟是让人心惊的苍老和邋遢。
周燕从没有哪一刻,意识到了自己的衰老和婚姻的岌岌可危。
林向南的情人的名字。姓付名朵拉。目前在市委属下的招待所任餐饮部经理。五官不见得漂亮,身材却相当傲人。
付朵拉能说会道,能唱会跳,酒量还惊人无比,男人们提起她来时,故意暧昧地要试图和她撇清关系,私下里,只要有机会,都想着混水摸鱼一把。
只不过,别人都聪明,无论过的是嘴瘾,还是真的有得到好处,最后都把屁股擦得干干净净。唯独林向南,却像是猪油肝蒙了心,一门心思地当起真来了。
付朵拉今年二十八,想来心里也在打算着找个好归宿的事了。林向南除了年纪大点,各方面条件都不错,难得的又对她痴心一片,她目标明确,人前人后,毫不避讳。
据说她打麻将,总是带着林向南,一只手摸麻将,一只就搁在林向南的腿上,轻轻摩挲。林向南送了她一块手表,她爱不释手,成天戴着,就连超市里的促销小姐,商场里的服务员,她都要炫耀一番,“我老公买给我的,三万多块呢。”
周燕两口子如今收入都不错,她仍然严谨朴素,买双鞋子还要挑换季的时候,超过一百块的衣服就拈量来掂量去。去美容院,一听说费用成百上千,立刻就肉疼地叫起来,“那么贵!”
她吃够了贫穷的苦,总想把有限的钱攥在手中,每每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噌噌上涨,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然而周燕对林向南却是大方的,一件衬衣四五百块,皮鞋一双上千块,还振振有词,“男人在外头,总要打扮得精神点。再说了,向南如今怎么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怎么也算是职业女性,却像是二十四孝妻子,一日三餐,外加晚上宵夜,无论林向南是否在家,一概准备得当,随时等待着林向南。
衬衣领带每天早上事先准备好,熨烫外加搭配,袜子必然是白色的,每晚林向南换下的袜子,她蹲在卫生间里耐心搓洗——所以说,男人要的不是女人的好。对他太好,不过是加快了他那颗心被狗吃掉的速度。
别以为他会感激。真情原本就是拿来让人怠慢和轻视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舍得放手吗,你该放手吗?自家地里的西瓜,熟了凭什么给别人採?这些偷拿的,你该拿起武器学会保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