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学早已有的坐在床边,有的坐在凳子上,有的没地方坐,就在一边站着。坐在桌前的何秀莲见玲玲以那样的口气跟衍荣说话,便喊了起来:“玲玲!都管上了?”
玲玲拧转身,笑着扑向何秀莲,张牙舞爪地抓住她的肩膀,摇头晃脑说:“就是管上了!眼气吧?”笑了一会后,她又一本正经地问何秀莲:“你说我头发这样子像不像鬼?”
何秀莲一半正经一半玩笑的说:“搁别人头上确实像个鬼,但是你长得好,就是像鬼,也是勾男娃子魂的鬼!”别的同学也都说玲玲不管咋捯饬都好看。玲玲心里喜不自禁。
玲玲给这些同学一一都送了笔记本,里面的留言自然各不相同。然后,她就去桌斗里找出一副扑克牌,恰巧有一个同学也带着扑克,同学们便有的脱鞋上床,有的坐在床边,将两副牌合在一起玩弥竹竿。玲玲则去父母房里盛了一盘水果糖一盘花生来招待同学们。
汪衍荣果然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玲玲瞅了瞅桌上的钟表,嗔怒道:“你晚了二分钟!不理你了!”
汪衍荣说:“我只是跑回家转了一圈,赶紧就下来了。”
玲玲笑道:“哈!把你吓的!”回头往床上瞅了一眼,却见同学们弥竹竿玩得十分投入,似乎并不需要她在旁招呼,便拉一拉衍荣的袖子,小声说:“哎!咱俩出去转走。”
汪衍荣在前,李玲玲在后,两人相距三四步远朝场院东边小路走去。小路在竹园中曲里拐弯的,走了不到十步,玲玲家的屋子、场院便被竹林掩映得影影倬倬,看不清晰了。
玲玲回头溜了一眼后,就紧走两步,赶上衍荣,将他的衣袖一拽,哎了一声。衍荣收住脚步,笑着回转身说:“我还有个礼物送你!”
玲玲笑道:“还有啊?”衍荣也不言语,却从学生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先是握成拳头,伸到玲玲眼前时才徐徐展开。放在他掌心的却是一块手表,女式的。
玲玲先是啊了一声,然后就眉开眼笑说:“这礼物也太贵了吧?”
衍荣说:“戴上吧,我去年暑假就买了。”
玲玲将双手朝身后一背说:“我不敢戴……”
衍荣却将她的左手拉到胸前说:“伸好,别动。”
李玲玲便笑盈盈的望着他,将那只手平伸着,任由他将手表给戴在腕子上。
“你为啥给我这么贵的礼物?”李玲玲抬起腕子,将手表左看看右看看,微红着脸说,“你该不是……”话未说完,已低下头去,只个痴笑。
衍荣说:“我从小就发誓说,一定要给我媳妇买一块手表。从上小学时起,就开始攒钱。我挖药草卖的钱我妈都让我自己攒着。到去年暑假刚好攒够买手表的钱。唐家河供销社手表款式少,我二叔就在上县开会时候给我捎了一块……”
玲玲笑道:“你们汪家真怪,衍华哥把耀臣叔叫五叔,你却把他叫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