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问我,”你对汤兰兰案有什么看法?”
我一脸懵,“什么汤兰兰案?我不知道啊!”
——“瞧你,光顾赚钱,炒么热的社会事件都不关心了。”朋友不失时机地挖苦了我几句,然后简略的讲述了这个事件。
2008年,黑龙江省五大连池市兴安乡龙山村,14岁的汤兰兰向五大连池市龙镇警方写了一封举报信,称自己从6岁开始被父亲、爷爷、叔叔、姑父、老师、村主任、乡邻等十余人强奸、轮奸,时间长达7年。当年,仅有60多户人家的小村子陆续有16人被抓,最终包括汤兰兰父母在内的11人获刑。
2017年,汤兰兰的母亲被释放后,相互串联陈某付、于某军等,企图翻案。2018年1月28日,五大连池市公安局在开展的打击“黄赌毒”专项行动中,在龙镇抓获了四名卖淫嫖娼人员,其中,两名嫖娼人员正是汤案涉案人员。
在朋友简短的叙述中,我的情绪从好奇转到震惊,又从震惊到了愤怒,怎么会发生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真是天理不容,人神共诛!
我之所以有如此强烈的情绪反应,是因为想起了初中的一个女同学,她纯洁、可爱,长得眉目如画,记得她有一个漂亮的摘抄本,摘录了很多优美的句子和名人名言,我还跟借阅过,她叮嘱我:“别弄脏了,我要永远保存的。”就是这样一个对生活充满了无限憧憬的女孩,正值如花似玉年龄,却突然失踪了。后来,有人田野里发现了她的尸首,报了案,大家才知道她竟然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惨剧。在一次回家的路上,她被坏人掠了去,关在地窖里很多天,被不断施以兽行,最终致死埋在田野里。
当年这个事件震惊了全县,我听这坏消息后,久久不能平静,一直想不明白,天下为什么会有如此恶劣的、扭曲的、变态的人呢?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在接下来的很多日子里,三里五村的人都把这事儿当成趣味故事,添枝加叶地植入了很多莫须有的细节。
那时候,我常常有一种设想,如果我是她,被坏人掠了去,应该怎么办啊?曾经,我幻想过无数种的逃生方案,唯独没有想过,在我们那个贫穷落后的地方,真的逃脱出来,迎接她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
在知乎上有个有名的问题:“贫穷有多可怕?”,它获得了7000多个回答,其中得票最多的答案讲述了一个故事,答者有个漂亮、善良的小学女同学,家庭贫困,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却唯一借给答者钱的那个同学,后来因贫困辍学。那个曾经如此老实善良的她,不幸遇到两个坏人,对她做下了人神共愤的兽行,之后,她忍受不了村民的指点议论,跳井自尽了。(https://www.zhihu.com/question/21982235/answer/261530164)
又是一个惨痛的悲剧,让人难过的心疼。幸运的我们或许很难体会,活着,对很多人来说,真是何其艰难!
如何才能让那些贫困、落后、野蛮、愚昧地区的人群中不再发生类似的悲剧呢?若再有女孩遭遇到坏人的践踏蹂躏,如何才能让她们好好的生活下去?
我想讲另外一个故事。
图中笑的比花还灿烂的姑娘叫Jessa Dillow Crisp,今年29岁,她出生在加拿大,从小被父母性侵,拍成儿童淫秽品销售,后来又被父母卖给了皮条客,辗转卖到美国,一直到21岁才逃脱,后来上了大学,读了心理学学位,现在是反儿童性奴活动家。
她现在生活的特别好,除了写作、演讲,她还喜欢摄影、登山,她还有一个爱她的丈夫,两人经常一起登山。
她一定也经历过那种看不到未来和希望,暗无天日的生活,又是什么真正地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可以享受正常的幸福生活。
除了运气,更重要的是她得到了一个受教育、学知识的机会,学识让她知道了,作为一个不幸的人,应该如何生存下去,更好的生活。
除了上面举的例子,这个社会中还有过很多美丽的女孩子,不幸遭遇到坏人的践踏,又得不到接纳,终于选择了自杀。
文明的光什么时候才能照亮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让弱者在精神上站的更高,望的更远。她们若知道还有更广阔的世界,也许用不着草草结束此生。
——2018年2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