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暑假(7)

终于,我和朋友聚在了餐桌上。

对坐,点了几道家常菜,寒暄了几句。我这朋友平时在手机上与我无话不说,而今面对面交流时他却像被封了话匣子。我问他答然后他反问我,周而复始,场面一度很尴尬。于是我们埋着头迅速的吃完了饭。

随后,便是去他的住所。我的朋友上班必备小电驴,于是我就坐着小电驴和他一起回去。路上或许他因为没带安全帽吹了点冷风,脑子一热,就有了点儿话题说,坐在他背的我一直听他喋喋不休。刚才饭桌上没话讲,现在却又废话连篇。他说,我应。

他:“莫名其妙你没事跑成都来干嘛?”

我:“为了想见却迟迟未见的你而来成都。”

他:“那你爸知道你来这儿吗?”

我:“昨天知道的,我给他留言了微信。”

他:“你个不孝子当着爸爸面儿骗老子了啊,老子才知道的好吗?”

我:“拜托你不要随便认亲戚好不好?我爸爸不是你爷爷,你也不是他儿子。”

......

也不知道为啥,他一时兴起,或许是因为刚好他一时脑热,非要带着我兜风。我问他那破电驴被他骑了一天还有气儿到处溜达么?他让我放宽一万个心,吹嘘着自己的电驴赛过哈雷。尽管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不相信。但毕竟车把由他一手操控的,我不得不信了他的邪。

当我们在成都街头骑着电驴唱着红尘作伴的时候,那感觉如同驭驾仙鹤扶摇九天。果不其然,现实还是打破了我们那不切实际的幻梦。小电驴驾崩了,可能是他的脊梁经受不起我们两个人的体重,却还要硬撑,事到如今,累死了而已。朋友见B还没有装完工,主要部分却丧失了动力,一时无则,唾骂了小电驴一句:“你大爷的,一天晚上几度电白给你充了,他*的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在一旁替小电驴打抱不平:“一晚上几度电你还能找到别的像这样甘愿被人骑的交通工具了吗?还有就是,你的这种小电驴,没有链子。”

朋友立即为自己打个圆场:“其实这儿离我租的房子那儿并不是很远,我们推车回去吧,我们一人推一会儿,到了楼下有小卖部,我请喝水。”

其实我知道那时候也没啥别的办法了,笑着对他说了句:“呵呵。”

天黑得刚刚好,让周围路灯的光不至于虚设,圆月也偷偷的出来笑我们两个倒霉鬼,时不时吹过一阵阵冷风,并未经过我的允许,就在我身上抹来抹去,把我体表经久沉睡的鸡皮疙瘩一一唤醒,四面传来夏夜昆虫的协奏曲,依然还有朋友的喋喋不休。可那时的我,是很愉快的我。

几点不满的是,原本说好的轮流推一会儿,到头来我一个人推到终点,原本的离住处不是很远,到头来推了他*的近一个半小时。当时我就想吐出胸口推车累积出来的那团浊气,到头来被一瓶雪碧镇住了体内的洪荒之力。可能这就是什么青春身不由己,友情言不由衷吧,体验了一番,感觉良好。

先前替我照看行李的门卫已经换班,换的是一位长相比较随意的中年大叔,看到他的脸,我就相信岁月是可以扭曲人的面容。比较庆幸是这位大叔比较好说话,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我把之前的事情给他讲清楚了,他就带我去取我的行李,事后我递给了他一支香烟,道谢后转身同朋友上楼去了。事后细想,有的人一根香烟就可以摆平,有的人一包烟还填不了坑,看来做人不能太贪,也不能过分知足,不然容易阶级固化。(这儿并没有取笑门卫的意思,个人观念,有理讲理,不喜勿喷。)

到了他租的小公寓,一开门,一股脚气往鼻子里钻,还他*辣眼睛。进门右手边是鞋架,摆满穿了很久没洗的鞋子,鞋架最上层积了一堆都穿成块状了的袜子,这股异香正是从此而来,令人窒息。

朋友若无其事的对我说:“男人味,不介意的吧?”

我捂着口鼻,对曰:“可不嘛,男人味让我鼻子都失灵了,也不知道怎么修,眼睛也快瞎了,嘴巴吸进胃里的,说不定过会儿就要穿肠破肚的吧!从现在开始为了多活一会儿,我选择住口少说话,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了。”

环顾四周,两室一厅,没有什么家具,唯独墙角有一台电视机,没怎么开过灰都布满了机身,电视机上有一台路由器不断闪着灯。房间整体显得宽敞,空荡荡的。还不错,朋友和一个人合租的公寓,合租的那位小伙伴还没下班,我和朋友回到家无所事事,就一起开黑打手游,玩累了就轮流去洗热水澡,差不多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都有点困了,他明天还要上班,就打算睡了,晚上我跟他挤一张床。

进了他的卧室,没有电扇,靠外墙壁的窗户大开,墙角衣柜里挂着几件无精打采的衣服。卧室里最显眼的就属那张大床了,床上铺着凉席,左上角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毛毯,一个小小的枕头,枕头旁一个小篓,装了许多用过的纸。(......)

他全身脱得只剩一条内裤就倒下去了,并好心好意把衣服裤子塞过来给我当枕头,我只要了衣服,裤子给他甩一旁去了。我不像他那么开放,我只是上半身袒胸露乳,下半身则墨守陈规。他睡外,我睡里,床真的很大,大得可以容得下我们俩的奇葩睡姿,我们各自睡一旁,互不干扰。

深夜,我被冷醒,刚下过雨的气温我威武的身躯竟然糟不住,发现原本互不干扰的我们莫名的缠绕在一起,我奋力脱身后回归自由,想起了那块毛毯,却在床上没了踪迹,打开手机灯光去寻,发现毛毯不知何时被遗弃在床下,又不想把熟睡的朋友唤醒,我睡在里面。无奈之下,便把我当枕头的外套穿上后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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