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张孟琼
引言:
我很长一段时间的人生愿望是能够和家人一起吃好多好多顿饭,这也包括给你俩剃好多好多次的头吧!
一早,站在高低床前叫兄弟两起床,端详他们熟睡的面孔,意识到,又到了一月一次, 给他们剃头的时候了。
说是剃头,听起来有点土气,而且不是很恰当,似乎现在大家都是说去理发,去美发,去剪个发型之类,实际上,对于面对两个秃小子的我来说,每个月还真真切切的就是剃个头,剃短而已。
一念闪过,我给他们剃了有500次头了吧?仔细一想,不然,一个10岁,一个6岁,就算满打满算是从他们百天就由我开始每月一次的修剪头发,也不过约等于不到200次而已。然感觉自己给他们头上作业了起码几百次了呢。 两个秃小子迄今虽然还没有什么爱美比较的心思,到了十二三岁,怎么样也该进入了臭美耍酷的年龄,要到外面去剪发型了吧。这样也不枉了周围三五步一岗,分分合合,开开倒倒的这么多家美容美发,各种顶上功夫的名字换得让人应接不暇的店。
秃小子这个词,在理发的时候尤其明显,刚开始剃头的时候,几个月的孩子不懂, 不配合, 扭来扭去,委屈大哭都是常事,当妈的其实更紧张,怕强来给阴影了,实际上强来也行不通。 面对细细软软的头发,紧张到手心出汗,几个不同长度的理发推头换来换去,碰到孩子一哭,总有那么几个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走向:到底是缴械投降,还是该抱起来哄还是该强硬的坚持继续,一蹴而就。 一不小心, 实际留下阴影的是他妈。
买过那种所谓静音的理发剪,半夜乘孩子睡着了,小心的开了剃刀,呜呜呜的响着, 远远的放着,等他适应, 然后慢慢的靠近。想着乘娃睡着, 给他来个三下五除二,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每次等剃刀靠近离头3厘米的地方, 娃就神奇的醒了, 然后大哭的极不情愿。现在回想自己那神态, 简直就是一个半夜蹑手蹑脚靠近, 要掠仇人的娃远走高飞的江洋大盗。可惜总是在以为计谋得逞的时候被事先埋伏的机关逮了个正着。
哥哥有一次理发哭闹,紧张的我一不小心,换推头的时候忘记上了,直接就在一片黑森林里开了一块不毛之地。 一片空白的大脑想着怎么处理?直接剃个光头?好像孩子不能接受,当妈的也觉得不能接受,要不直接基于这个在头上剃个什么花型?哭闹着急的孩子加一个抖抖索索技术不过关的妈,这个宏大计划实在变成是不可能的任务。
最后我这个机智的妈终于恢复清醒,告诉孩子:你妈现在给你理得是时下最酷的奥特曼发型,反正儿子是半信半疑的去幼儿园了。不出所料,每一个见到他的老师和同学都会对他头上的一块明显的不毛之地产生严重的兴趣,据说哥哥则每次都自豪大气的告诉老师, 这是妈妈理的新式奥特曼发型。 估计老师同学们都被老大的霸气给罩住了,不再追究,毕竟这是个百花齐放, 审美多元化的年代。
隔天在幼儿园偶遇几个老师,又是半信半疑的问了我好几嘴。 天, 让我脑补下那几百个孩子早操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头上被他妈开了一块白地的自得的孩子, 走来走去的场景!我则每天在儿子归来后, 紧张而不露痕迹的打探这个头发在幼儿园是否遭遇了各种疑问和挑战,关键是儿子是否被他妈妈的错误鄙夷和嘲笑。
像观察自家的自留地的菜似的,我紧张地看着天气,算着收成, 恨不能多浇点水, 多施点肥料, 让头发一夜之间长起来。 后来在弟弟头上又犯类似的小错误的时候试着每天用眉笔补救就不提了. 几年以后, 在已上小学儿子的作文里看到了他对这件事情的描述, 才发现,许是我这个新手妈妈多虑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