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临死的时候，前度情人特地开party庆祝，数落她的罪状，甚至潜入她的梦境，要让她死都不得安宁。随着剧情的推进，唯一对她表示同情的爱人也与她渐行渐远，所有的爱恋痴缠，不过镜花水月。

人们说，她罪有应得，一个自私透顶的女人，不值得被救赎。人们说，她贪得无厌，什么都不肯给，却什么都想要。真是这样吗？让我们回到时光的尽头，一切尚未发生的时候。

一、

Life is too cruel,if we cease to believe in love,why would we want tolive?

——Katerina Petrova to Elijah

生活太残酷了，如果我们连爱情都不再相信，那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by 卡特琳娜

1490年，保加利亚。 16岁的少女卡特琳娜未婚先孕，诞下了一个女婴。孩子的父亲在剧中从未出现过，我们只知道这个男人从未尽到过为人夫和为人父的职责。卡特琳娜甚至没机会抱一下女儿，孩子就被夺走，自己也被父母赶出了家门。爱情、亲情尽皆失去，她的人生之路才刚刚起步便如斯残酷。人海之中，她孓然一身，无依无靠。

两年之后，她辗转来到了英国。初恋的惨烈并没有阻挡卡特琳娜对爱情的向往。她对Eliaj袒露心声：“生活太残酷了，如果我们连爱情都不再相信，那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最简单的话语，道出了她最深刻的渴望。坎坷的经历，薄幸的爱人，依然无法让她对爱情却步。那样清澈纯真的眼睛，那样干净明媚的笑容，和第一、二季的Elena有什么不同吗？恐怕唯一的不同，就是Elena自始至终被Matt和塞尔瓦托兄弟的爱所包围，而Katina遭遇的却是爱人的背叛和伤害。

不是不知道爱可以让人多失望，不是不知道生活可以多残酷，但她依然有勇气去爱，去经历，去感受。

谁的心不曾柔软？在梦想尚未被完全粉碎之前。

曾经沧海的Elijah，也许就是这一刻为Katerina动情的吧！然而遗憾的是，Katerina爱上的不是Elijah，而是他的兄弟Klaus。对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吸干她身体里的每一滴血以打破诅咒。对她所有的温存怜惜，不过一场好戏。

Elijah是爱她的，但更爱他的兄弟。能为她所做的，也就是想办法让她被吸血之后能保住性命。且不说方法是否一定管用，可以肯定的是，家人至上的Elijah第一选择永远只会是他的兄弟。难以想象得知真相那一刹那Katerina的心情，难得的是她竟然仍能维持镇定。引诱Rose出手喂她吸血鬼的血液，随后干净利落地自杀完成转化，让Klaus再也无法利用自己的血打破诅咒。这份智慧和果断真不是几个人能有的。但她低估了Klaus的报复心。为了惩戒她的不乖，Klaus灭了她满门还不罢手，继续千里追杀。从此，她开始了五百年的逃亡生涯。

那一年，她十七岁。

生活对她，从来比对其他人更残酷。

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轻易付出真心。

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让爱挡住前路。

Katerina已死，活下来的是Katherine Pierce。

一个自私狡诈的吸血鬼，一个在任何时候都能趋利避害、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的女子。

——非如此不足以让她活下去。

“你死总比我死好”

"整天逃亡，总比死掉让血溅在石头上好。“

“我是在保全我自己，我总是先保全我自己。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你也应该这样做。”

谁的心不曾柔软？直到岁月将热情冷却，将天真泯灭，将心淬炼成钢铁。

二、

“你是说史上最古老的吸血鬼在追杀我？”

“那意味着无数想献媚的吸血鬼排队等着把你献给Klaus。”

——摘自第二季Elena和Damon的对话

Klasu在第二季的表现让人充分了解到这位大boss的可怕，武力值逆天加心思缜密，事事棋高一着，处处占尽先机。主角团防不胜防，整日生活在愁云惨雾之中。最后以Jenna姨妈惨死，Elena诈死，Stefan自我牺牲跟随Klaus离去才告终，可谓完败。

集众人之力也不过如此，这么多年，Katherine一个人是怎么撑下来的？

TVD奇葩的剧情安排了Trenor,Maison,塞尔瓦托兄弟等一系列被Katherine玩弄利用的男人来说明她多无情，又用被Elijah背叛甚至被自己母亲出卖来说明Elena有多善良，似乎只要Katherine乖乖听从Elijah的安排就不会有后来的惨剧。也不想一想，两度遭遇爱情重伤的Katherine有什么理由相信Klaus的兄弟？没有Katherine的前车之鉴，Elena是否还会选择牺牲自己而不是放手一搏？

实事求是地说，在五百年的逃亡生涯里，Katherine遇到的背叛比Elena只会多，不会少。即使以她的精明，依然被Isabelle出卖给Klaus，被强令引刀自刺，一遍又一遍。那时有谁在她身边为她分担苦痛？有谁给过她一个拥抱、一句安慰？

第二季Katherine被迫自刺的那一幕，拍得极为震撼，触目惊心。尤其让人叹息的是，现在心狠手辣迫害她的人，竟然是她昔日情郎、她原本希望共度一生的白马王子！

指责她不懂爱、不会爱是如此容易，可是爱情又给过她什么？要说被情人欺骗和伤害，纵观TVD全剧，Katherine认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年轻时谁没有一段错爱？谁没有一些痛彻心肺的过去？

当一众年轻的吸血鬼在悲叹自己为情所伤、抱怨命运不公的时候，Katherine所做的，是愿赌服输，不怨天，不尤人，只怪自己太蠢。

始祖的强令Katherine无法反抗，就象命运从不曾对她开恩。然而不管多大的打击，她从未关闭人性。不管多严酷的刑法，她不求饶，不自怜，只是承受。

——她总是能承受。

纵使遍体鳞伤、血流满身，泪水绝不从眼眶流下。

五百年的孤寂，五百年永不停息的逃亡，她是Survivor.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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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 was...the most beautiful girl that I had ever met.She had this perfect olive skin.And she had this laugh. It was ridiculous. Imean, her laugh made you laugh. And she was fun.She knew how to have a goodtime. But Katherine was also very impatient and entitled. And selfish, and, um,and impulsive. _by Stefan

当时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有完美的橄榄色的肌肤。还有她的笑，非常夸张。我是说,她的笑也能让你笑出来. 她很风趣。知道怎么能享受生活，但Katherine非常缺乏耐心又很有控制欲，自私还很冲动。

——Stefan评价Kather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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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Klaus，她是怕的，五百年积威之下，根本不敢有反抗之心。（有人据此说她没有报复Klaus，为什么要报复Damon，我就呵呵了。）可是被Klaus软禁，她照样喝酒跳舞，绝不亏待自己。逃亡路上无论有多困窘多艰辛（她曾因为穷而在跑路时偷塞家兄弟的钱），她依然尽力活得光鲜亮丽，风情万千。

——她知道如何让自己快乐。

为什么不呢？当你不知明天是否还能见到日出，当你不知何时木桩就会刺进你的胸口。

在朝不保夕的人生中，她贪恋着人间的每一段温暖，不拒绝任何诱惑，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

一晌贪欢。

1840年和塞尔瓦托兄弟的那场绮梦，应该是她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她同时拥有了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Stefan和Damon。

——而她全部都要。

这当然不道德，但我无法责备她。即使纯善如人类时期的Elena，也在塞尔瓦托兄弟之间难以取舍，何况已将“Itake what I want”作为人生准则的吸血鬼Katherine。长期的生存法则，无法因为情动而改变。

那些舞会，那些情话，那些耳鬓厮磨……1840年的画面，是我最爱的日记闪回。可以看得出，逃亡的艰辛并没有把Katherine变成Trenor和Rose那样畏畏缩缩的惊弓之鸟，她确实是在漂漂亮亮地活着，在死亡的边缘仍然能够纵情大笑。

And, it was ridiculous. Her laugh made you laugh.

对于她和塞尔瓦托兄弟之间的纠葛，不想过多评价，只想说她对不起很多人，但对这两兄弟真算是不错了。Damon显然从一开始就知道Katherine爱的是Stefan而不是自己，Katherine唯一对不起他的，就是没有拒绝这个热情少年的求爱，让他爬上了她的床。

之后的诈死、逃亡，其实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当然可以对SD据实以告，带着两个Babyvampire一起逃亡，一起死去。

Damon控诉Katherine骗了他140年，老实说以Damon的性格，告诉他还不如告诉全世界。事实上Katherine诈死的消息暴露，就是因为Damon挖开古墓放跑了一众吸血鬼。

如果换了一个人，以Katherine生存第一的原则，就算她把Damon杀了我也不会奇怪，毕竟她连那样帮她的Emily都卖了，但她没有。多年后他们再度相逢，她干脆明快地告诉Damon她不爱他，让他可以彻底死心，另寻佳偶。她甚至为了救Damon的性命，放弃了五百年梦寐以求的自由。我想，她心底终究是有他的。

但最让我感动的还是她对Stefan的爱，尽管这是一种……怎么说呢，五百年逃亡之后已经对世情人情完全失望的吸血鬼式的爱情。

1864年逃亡之前看到Stefan的尸体后奔过去月光下的一吻，极尽浪漫却异常悲凉。明知分别就在近前，明知他醒来就会记起自己强迫他忘记的一切不堪情景，明知这份爱可能就此终结，她还是许下承诺，然后离开。

有人说Katherine的心中，生命第一，自由第二，爱情第三。这当然是对的。对于Katherine来说，爱情只是一件她要不起的奢侈品，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像个孩子，渴求地看着橱窗，却不敢真的赌上一切走进爱情的殿堂。

这也许可以解释她为何一百多年都没有和Stefan联系，看着他弑父成魔，看着他与兄弟反目，看着他沉沦血海，看着他迷失痛苦。多年的逃亡，生命中的美好事物几乎消磨殆尽，所余无几的情感，不敢随意挥霍。尽管是深埋在心底的真爱，也只是远远地观望。那时的Katherine，爱得清醒而又理智，将得失利害看得通明透亮。

但总有时候会失控。

就像在第三季里她为了救Damon一命而放弃伸手可触的自由，就像她无数次跟随着Stefan的脚步静静关注，尽管她畏惧入骨的Klaus就在他身旁。

在这些短暂而又可贵的瞬间里，深藏在心底里的爱意大过了自由，甚至大过了生命。塞尔瓦托兄弟就是她的阿基里斯之踝，在层层坚甲之下，她心底里最不设防的地方。

所以明明隐身暗处、利用梅森拿到月光石换回自由才是最安全稳妥的做法，她却忍不住现身调戏，在两兄弟面前怒刷存在感，结果被大boss逮到，就因为不甘心他们对她的爱全都转变了方向。

“情感就是吸血鬼最大的弱点。不管你怎么压抑，人性总会挣扎着回来，有时我也听之任之。”Katherine如是说。从第二季到第五季，这个人物设定始终明确清晰，贯彻始终。

是的，Katherine把生存看得很重，会为了活下去而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但总有些时候，对爱的渴求让她会在冲动之下出手，就像塞壬的歌声，明知致命，却无法抵抗这诱惑。

她珍惜生命，热爱生活，但在骨子里，她从来不是一个会为爱却步的女子。

谁的心不曾柔软？即使世事无情、人心险恶，即使已将自己全副武装、生出满身尖刺，玫瑰依然是玫瑰。

四、

1920年，芝加哥。那是开膛手的全盛时期，而她依然尾随而至。看着他关闭人性、滥杀无辜，看着他和Rebecca调情，和Klaus称兄道弟，Katherine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如果她爱他，为什么不伸出援手，任由他沉沦？如果她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远远看他一眼？

“我爱你。”她无数次对Stefan表白，但总是掩藏在轻浮戏谑的面具下。

她为了拯救Damon的生命和Stefan的人性而放弃自由，却转眼就挑起stefan的怒火，煽动他和Klaus火拼，自己好趁机逃走。

这种似多情又似无情、对Katherine来说已经超出底线、但对普通人来说却远远不够的情感，贯穿了前四季。而Stefan种种口不应心的反应，让他们之间的对手戏显得火花四溅，张力十足。对我来说甚至比SE之间的纯爱更赚眼球。

Katherine到底是不是真爱Stefan，让我猜测了很久。毕竟，除了口头上说说，Katherine并没有真的为Stefan做过什么，她甚至都有为挽回Elijah的信任而交出cure，也难怪Stefan一直不肯相信。

直到第五季，Katherine被强灌下cure，变成了人类。在生命濒临终结的时刻，她终于看清了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吸血鬼拥有无穷无尽的时间，于是在生存面前，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重要，可以放后排一排。女儿没有了，可以之后再找。爱人憎恨她，过几百年又是一番新景象。

而清晰可见的死亡打破了这一荒谬的静止状态，人类的身体让她记忆起生而为人的感受，Nadia的出现让她品尝了久违的亲情，Stefan的鼓励和那一夕缠绵，让她看到了爱的希望。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但她和他的距离，却是百年来最近的一次。

多少次，她主动示爱，投怀送抱，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而这一次，他主动地拉住了她的手。口中说着无法原谅，而他的表情和他的举动，却明明传递着相反的话语。

“我很遗憾你即将死去。”

很遗憾我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当然是不甘心的。

她俯身到Elena身上，这并不让人意外。她再次变成了吸血鬼，再次拥有了永恒的时间。这一次，她决定不再有所保留，拼尽全力去爱。

五百年了！她在追捕中求生存，用坚甲保护真心。所有的恋爱经历和经验，不过是遥远的人类时期那两次愚蠢到家而又失败透顶的恋情。

她知道如何色诱，却不知道如何恋爱。她知道如何说谎，却不知道如何示爱。

旅馆中的湿身诱惑，让人好笑却又感觉悲凉。她的挑逗手法那么成熟老练，不经意间的诱惑，恰到好处的接近，在多年的逃亡经历中，早已演练过无数回。事后打电话向女儿夸耀战绩却天真得甚至有点蠢。而以少女般娇羞的神态，若无其事地说出诸如““把Matt杀了吧”“让Stefan杀了他哥哥好不好”之类的话语……实在不知道该让人怎么评价才好。

只能说，这真是……Katherine式的爱情。

如果Stefan知道占用了Elena的身体怎么会原谅她？如果Stefan真的杀了他唯一的血亲岂不会内疚至死？这些不是Katherine会考虑的。

不是说她不在乎。只是长期习惯了凡事只为自己打算，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很难再想到别人的感受。她是一个五百年的吸血鬼，不是二八少女，还能有一点真心留存，已经难能可贵。要让她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不是不想做，确实做不到。

当年她将Stefan转化为吸血鬼，失手杀父激起血瘾症结，日日饱受煎熬，她知道，但从不后悔。只要Stefan活下来，她还能见到他，她就很满意了。

Stefan, I love you. I alwayslove you.

这是真的。她爱他，百年时光流转，沧海已成桑田，这份爱依然没有褪色，没有转移。

Katherine, you are incapable of love.

这也是真的。她精通杀戮、欺骗、操纵、利用，但对于爱情，她完全是门外汉。那种孩子般天真的残忍，和理所当然的自我中心，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是的是的，这不是正确的恋爱方式。是的是的，这种霸道自私的爱只能带来毁灭和伤害。

但你不能说，这不是爱。

相反，这是她能拿得出来的、所有的、全部的爱。

蝴蝶飞不过沧海，谁又能忍心责怪。

一夜也好，永恒也好，你永远不会象看Elena那样看我，是吗？”

“我一直想知道，能被你爱上是什么样的感觉。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很多人表示不解，借用Elena的身份被Stefan爱上，对Katherine而言有什么意义？这样的爱不是太卑微、太不值了吗？

但Katherine恐怕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那种人类专属的、敏感细腻的患得患失，不是Katherine的作风。如果她在乎爱的真实与纯粹，当初就不会用强迫手段Stefan忘记她丑恶血腥的一面，只记得自己有如天使般纯洁美丽的样子。

真爱是让对方接受一个完整而真实的自己，而不是好的就让他记住，不好的就让他忘记。其实以当时Stefan对她的迷恋，慢慢来未必不能接受她吸血鬼的本相。这种简单粗暴、形同作弊的处理方式，不像恋爱，倒更象是是捕食者长期以来的生存惯性，只重结果，不重过程。

You’re a vampire. You takewhat you want.

真真假假有什么关系呢？先弄到手再说。Katherine是缺乏耐心的。非常缺乏。

对于扮演Elena，她早已驾轻就熟。生命于她，原本就是一场盛大而华美的演出。

暴露了怕什么？她还可以逃，又不是没逃过。

情场如战场，她兴致勃勃地整装待发。生命那么长，KatherinePierce不怕折腾，只怕乏味。只是她没有想到，她面对的是一场全新的战局。

五、

“我要女儿，我要永生，我还要Stefan Salvatore，他是我唯一的真爱。”

亲情、爱情、和生命，这是TVD里每一个吸血鬼的追求，说Katherine贪得无厌，未免持论过苛。她手里的牌实在太坏，如想谷底翻盘，选择其实并不多。作为喜欢角色的观众，或许希望她在5X11里平静而有尊严地死去，成全一个角色的完美；但作为戏中人本身，却不能不自己的生存和所爱奋力挣扎。

在第五季中，Katherine作为生存者的聪明以及爱情功课的陌生，都表达得淋漓尽致。以网友吐糟最多的踢木棍暗示Stefan杀Damon为例，Katherine失败的原因不是智商低，而是情商低。

Elena或许会觉得Stefan重视亲情超过爱情，毕竟Stefan重拾人性是因为Damon而不是自己（其实也不是同等条件下的比较）。而只见证第二季末Stefan为了救Damon而将自己出卖给Klaus的Katherine，是得不出这个结论的。

因为的确无法证明。

Stefan是为了Damon放弃Elena，牺牲了自己的爱情；但Elena……她身边有Damon。她仍然可以得到幸福。

这一幕，本质上和Stefan为了救Jeremy而被困古墓，要求Damon照顾Elena并无不同。

这就是Katherine看到的，于是她出言鼓动Elena接受Damon，自己继续追踪Stefan。

事实上，Stefan选择跟Klaus走，除了为拯救Damon，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护Elena。这在第三季的剧情中展现得很清楚。

Stefan从来没有面临过在Damon和Elena的生命之间做选择的问题。

而Katherine偏偏对此很好奇。

好吧，这个问题很蠢很无聊，但恐怕天下所有恋爱中的女子，都忍不住想知道答案，只是没有几个人会把婆婆推下河来验证一番的。

而Katherine会，尤其是在Stefan刚刚坦诚了他对Elena仍有感觉之后。

尽管是临时起意，Katherine的手段仍然堪称高明。模仿Elena要求Damon抵御吸血冲动，不能更逼真。在混乱中“不小心”踢到木棍，也属正常，只是Stefan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外而已。

这让人想起第二季中争夺月光石，Katherine的计划明明天衣无缝，却被Bernette女巫反戈一击，她唯一漏算的，就是情感的因素。

精于谋算却生疏于情感，这是作为生存者Katherine的求生之道，也是她的致命之伤。这样的人物定位，一直是贯彻始终的。

但并不仅仅如此。

Katherine搞的小动作，秒懂的是Damon，茫然的是Stefan，这实在很有趣。

Damon的解释是，当Jesse吸他血的时候，Elena如果还有别的办法，一定不会杀了Jesse。Katherine显然也这样认为，否则这个试验就完全没有意义。

事出突然，杀戮是拯救”Elena”性命的唯一选择。DK的共同认知，源自于吸血鬼作为捕食者的一贯作风，想不到还有别的方法。

而Stefan对地上的木棍视而不见，需要事后Damon提醒，也是因为在他心里，杀Damon从来就不是一个选项。

——这就是长期思维惯性造成的思考盲区。

剧情发展到这一步，Katherine的命运已经注定悲情。两人相爱，美丽的容颜和一时的情动（所谓的moments）固然重要，但爱情若要长久，最终还是在于彼此了解后对对方的接受和包容。SE之所以演变为DE，很大部分正是因为Damon的很多行为，作为人类Elena是绝对不能接受的，而作为吸血鬼的Elena却可以。

比如杀人。

杀人即罪，作为人类，这是底线，没话好说。

而Elena在转化为吸血鬼之初，即是依靠伤害活人来取食。要接受这样的自己，只能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也就不能不将Damon的行为合理化。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本我即人的潜意识，不受道德束缚，只遵循享乐原则和避免痛苦。超我则表现为人性中的道德和良知，由完美原则所支配。当人转化为吸血鬼之后，所有的感情被放大，意味着本我的抬头。法律和规范的缺失，意味着超我的削弱。

吸血鬼依仗自身的超能力，超脱于法律与秩序之上，杀人可以不用受到惩罚，催眠可以很方便地得偿所欲。没有了外在的束缚，只遵循趋利避害原则。毕竟非我族类，如果长期将人类当作食品，即使心里知道杀人不对，也很难象之前那样发自内心地敬重生命。因此成为吸血鬼的Elena会越来越向Damon倾斜，而越来越远离Stefan。她会轻易原谅Damon的很多过界举动，因为她的自身体验告诉她，吸血鬼难免不杀人，杀人多了难免不手滑-_-

编剧解释说Elena变成了吸血鬼，所以感情也跟着变了。这话也不完全是推脱。至少就目前的剧情看，这个解释是成立的。

然而Katherine爱的，却是永远无法接受她行为又对感情有洁癖的Stefan。TVD里的任何一个角色都可能因为感动而爱上他人，或者至少不介意说两句谎话安慰一下，但Stefan不会。

他追求的是一段至真至纯的感情，巧取豪夺只能引发他的反感。Katherine的失败不在于她不聪明，而在于她太聪明。

爱情需要的不是聪明，而是真诚。

所以在Katherine不玩弄任何心机的时候，明知她是毁了他一生的Katherine，他也会努力去接受。堵住门口，笑问她是否还想逃跑的那一幕，不能更美。

是的，我认为Stefan一直爱着Katherine，至少是爱着Katherine的一部分，直到最后的最后。

爱依然在。

同样的，恨，也依然在。

六、

1864年的那个夏天，Katherine遇到Stefan。

在此之前，她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几百年。Stefan不是她唯一付出真心爱过的人，但如果将真爱定义为”The One”，那Stefan确实是她的最爱以及真爱，她最后的情感皈依。

从此之后，过尽千帆皆不是。

多年以前，她会对Klaus这样酷帅狂霸跩的贵族子弟倾心；而多年以后，只有纯洁少年未经污染的心和真挚的话语才能打动她。

即使没有二重身的设定（老实说这个设定很无聊），我也不奇怪为何她会挑选Stefan。

这样罗密欧式的恋人，是她纯真年代的一个梦吧。在狠辣霸气的吸血鬼女王Katherine内心深处，仍有一处角落属于会在夕阳下对着一朵小黄花而微笑的Katerina。

“而Stefan不同，他的爱是纯洁的。”

“即使你已经死去，你仍有一颗纯洁的心，Stefan。而这就是你的诅咒。”

Pure，纯洁的、真挚的、干净而毫无杂质的爱，是每一个长久在黑暗中行走的生物的终极梦想，象Elijah渴望Katerina，象Katherine渴望Stefan，象Stefan渴望Elena。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从某种程度上而言，Stefan自始至终心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善良版的Katherine。第五季中失忆后的Stefan评价Elena：你聪明，漂亮，风趣，坚强……

这明明就是Katherine的特征。不知道他盯着Elena的面容时是不是也看到了那种可以make you laugh的Katherine式的笑容。

有太多的理由说明他忘不了Katherine。他一直保留她的照片，记住她的生日，专门找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朋友……

“你为什么回来？”Katherine问道，“你回来是为了再一次爱上我。”

“我从没有强迫过你爱你。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我的也是。”

一如既往，Stefan没有回答。

作为一个对从头到尾SED大三角不感兴趣的人，第一二季的SE之恋看得我昏昏欲睡，当时只嫌弃Stefan太过二十四孝男友。一直看到第五季明了所有的前因后果之后，重看第一二季才会生出感动。

在Elena发现Stefan是吸血鬼恐惧逃走时，Stefan告诉她，他在他们交往之初就送给她马鞭草项链，使她不能被包括自己在内的吸血鬼控制心智。这样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可以知道自己的真心之所向。

那一刻真的被他打动。有恋爱经历的人会知道，当两人吵架冷战时，如果有办法令爱人转怒为喜是多么大的诱惑。

要爱一个人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抵御这样的诱惑，甘愿自缚双手，给对方以拒绝和伤害自己的权利，只求以一颗真心换一段真情。

“她必须心甘情愿的想和我在一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背后有多少血和泪。

因为Katherine从来没有给予他这样的权利。

时光回溯到百年前，当Katherine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出吸血鬼本相时，他也曾惊慌失措过。控制欲超强而又缺乏耐心的Katherine懒得哄他，直接催眠搞定：

“你不会害怕。”

“你不会改变对我的感觉。”

“我们会继续。”

不安、生气、怀疑、嫉妒……这些都是爱情的一部分。两人之间的问题，必须去面对去解决，感情才能真正地长久下去。

Stefan对吸血的恐惧，对三人行的不满，对背德行为的愧疚……就像他对Katherine的迷恋一样，都是真实的，却被Katherine动用吸血鬼的超能力，简单粗暴地直接抹去。

1864年的那场绮梦，Katherine的心里是知道自己爱着Stefan。但客观来说，Stefan得到的也就是玩物的待遇。

他的感受从来没有被尊重过。他甚至从未有过机会，给时间试炼自己能否接受Katherine的另一面。

烈焰红唇，暗夜妖娆。一时的迷失，一生的错过。

两个兄弟，一个爱我太多，一个爱我不够。”

但这个爱她不够的Stefan，在完全不知道自己体内有她血液可能丧失生命的时候，还是会跟着哥哥一起去救她。

失手杀父，众叛亲离，在关闭人性、全凭本能支配的情况下，仍然会去为她报仇，把创始人家族杀了大半。

“但你记住，在你恨我之前，你是爱我的。”

Katherine是真心爱他，所以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不过作为被爱的对象，Stefan看来没得到什么好处。由于对自己转化为吸血鬼一事毫无准备，转化过程又太过惨烈，从此心魔难除，漫长永生之中没有一天不饱受血瘾的折磨。

每时每刻，对人类鲜血的渴求都象火焰一样炙烤着他的皮肤，冲击着他的大脑，只要他意志稍一松懈，就会再度沉沦血海，无法回头。

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偶然中的必然，这就是Katherine给他临别赠礼。以血换血，Katherine以她的特殊方式标志了他，让他知道，他是她的。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事后回想，怎能不恨！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重！

Stefan对于任何人都彬彬有礼，按照史密斯原著中的话说：“Stefan即使在木桩刺进心脏时也不会失礼。”唯独对Katherine疾言厉色，不留余地，若不是心结难解，又怎会如此失控。

成为吸血鬼之后，他应该已经想起来了Katherine强迫他忘记的那些场面。在一遍又一遍摩挲Katherine的照片，咒骂自己当初竟然为这样一个女人动情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想，如果当时Katherine没有控制他的心智，如果他一直能够拥有自己的自由意志，真正依从心之所欲，他对她的爱能走多远。那些恐惧和不满是否足以让他离开Katherine，他是否也会象Damon一样明知罂粟有毒却依然沦陷？

因为Katherine的霸道，他永远不会知道了。Katherine从一开始，就封死了这段感情能够深入发展的可能性。

毫无意义的死亡以及永无尽期的折磨已经足够可悲，更可悲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这段感情有多少是自己心甘情愿，又有多少是出自操控！

假如一切可以重来……

如果所有的错误可以修正……

七、

上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人类女孩Elena的出现让Stefan如获至宝，她有Katherine一切让他倾心的优点，又符合他的道德观。

几个多月的观察，小心翼翼地接近……他全心全意地打造着他心目中的完美爱情，没有欺骗，没有强迫。

由于自身的经历，他对自由意志的看重，有时到了过头的地步。他尊重Elena的的每一个决定，只会劝说，不会勉强。

他对感情认真且较真，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发现Elena心里有Damon的影子，他不是难得糊涂地过去，压制住小女孩的那一点心猿意马，而是放手让她去弄清楚自己的真心。

他将爱情看得那样神圣而珍贵，怜悯、感动和欣赏都不能转化为爱情。身边的好女子那样多，Lexi是他的心灵导师，智慧通达，了解他至深。Caroline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美丽、坚强、乐观、耀眼。但不是他的theone，他便不能停下脚步。而一旦认定，就连始祖的强令也不能让他停止爱她。

这是一个偶尔会屈服、但永远不能征服的男子，因其遥不可及，而更加成为Katherine深心之所系：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Stefan与Katherine，这是两个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择偶观却有奇妙的相似之处：

他们都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那是他们曾经拥有、却在岁月中失去的纯真。

他们都有镌刻进骨子里的骄傲，不将就也不迁就，只要Best，不要Next.

只是Elena真的是Stefan的Best吗？第一二季的SE恋的确荡气回肠，堪称Epic love。但Elena如果没有那一张和Katherine一模一样的脸，这段恋情根本就不会有开始。

这一点，Damon一早就挑明了：“她长得跟Katherine一模一样……这么做有意思吗？能让你感觉自己还活着吗？”

在日记中，Stefan同样写道：“我想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想成为一个没有过去、没有痛苦的人，想感觉自己还活着……”

Feel alive.

这是SE恋中的主题，也就是网友所称的重生之恋。Elena因为Stefan而走出了父母去世的悲伤，而Stefan也希望借Elena忘记Katherine带给他的痛苦和阴影，让他再度体会身而为人的感觉。

这是Katherine做不到的，Katherine带给他的是死亡，字面意义上的。

就连转化成吸血鬼的Elena也做不到这一点。只有人类时期的Elena，那个从小沐浴在爱河中、备受父母和朋友呵护关心的人类小女孩才能做到。

于是有了令观众感动、令Damon嫉妒的那一幕：Elena用自己的血喂Stefan，助他克服血瘾。

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天真烂漫，对世事人心仍怀有无限信心，相信真爱能战胜一切。也亏她遇到的是一只吸血鬼里的奇葩，居然真能忍住不咬她>_<

只是不管Stefan如何努力，他终究是只吸血鬼，还是只有血瘾的吸血鬼。再三的压抑只能让嗜血之症爆发得格外猛烈，第一季末，Stefan几乎因为极度的痛苦而自杀：

"这让我痛苦。这痛苦与我永生相随。每一天我都在想，只要我放弃，开始吸血，这痛苦就会停止。……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我会撑不下去，那么我下一个会伤害的人，就可能是你。"

湖畔的那段经典对白，催人泪下，而又让人叹息。永生于他只是漫长的惩罚，而爱情只会让他雪上加霜！

归根结底，Stefan的症结不在于他缺少人性，而正在于他内心善良人性与吸血鬼天性的矛盾，在于他对自己吸血鬼身份的自我否定和自我厌弃。

和Elena在一起，这一矛盾只会被放大而不会缩小。而作为一只有血瘾的吸血鬼，时时面对着甜美血液的诱惑却不能不强忍住不去伤害爱人……只能加重Stefan的自我厌恶，造成恶性循环。

之后他虽然打消了自杀的念头，但依然有强烈的自毁倾向。第二季末他选择代替Jenna姨妈而受死，这是他第三次还是第四次为了Elena和她的家人而自我牺牲了？虽然是他天性高贵，也未免让人感觉他视死如归得过分了。灵与肉的折磨令他不堪重负应该也是原因之一吧。实在看得我忍不住吐糟：啧啧，看看这小姑娘把她男朋友逼成什么样子了?

人类的Elena，能让Stefan再度体会生命的神圣与美丽，但Stefan作为吸血鬼的痛苦，Elena永远无法切身体会，也就无法提供实质上的帮助。

因此Stefan关闭人性，Lexi和Damon都能帮助他打开，Elena却不可以，不全是因为友情和亲情比爱情分量更重的缘故。

Elena能做到的，只能是提供一种精神力量，支撑着Stefan抵抗得更久一点而已。

爱情是伟大的，但从来都不是万能的。

以Stefan的性格，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决不会让Elena转化成吸血鬼经历他所受的痛苦，那么SE就算修成正果，也不过短短几十年时间，之后属于他的仍然是永恒的孤独。

跨越物种的爱情，注定了是悲剧。人类Elena对于Stefan的吸引，更重要的是人性的温暖和精神上的引导。当Elena转化为吸血鬼后，Stefan仍然无法停止爱她，但她对于Stefan生命的特殊意义，那种类似贝雅特丽齐之于但丁式的特殊意义，已经消失了。

之后的故事，只能是Stefan如何引导Elena进入死之领域，但她选择了Damon作为自己的引导者。Elena的纯真时代，也随之而结束。

SE之恋，精神之恋大于肉体之恋，有太多现实中无法逾越的障碍。这是这段恋情美丽如诗、也仅仅美丽如诗的原因。

属于SE的纯白年代。

也许有一天，成为吸血鬼的Elena会蜕变得更加出色，耀眼。

但Elena最纯真的情感，最美好的时光，始终是属于他的，并因她人类生命的结束而定格为永恒。

Stefan所渴求的，其实一早已经拥有。

用一句我很喜欢的话为SE作结：

陪你最久的只有你自己。

但在最美的时光里，我们在一起。

八、

“但Elena完全不同。她有同情心，善良，无私。而且，说实话，和她在一起时我真的能够完全忘记我是谁。”

Stefan这样向Lexi解释他为何会爱上Elena。

前面只是老生常谈，而最后一句则点出了SE的问题所在：——你怎么可能忘记你是谁？

沉醉在热恋中的痴情男女都愿意长醉梦中不愿醒，但太阳终究会升起，将现实照得通明透亮：

——无论Stefan怎么有人性，他仍然是一位人类生命已经终结的不死者(undead) 与嗜血者。

奇幻作品中通常将角色分为生者(living)、死者（dead）、不死者（undead）与亡灵(ghost).

吸血鬼就是介于人鬼之间的状态，他们不算死了，但也不能算活着。

他们拥有漫长得无边无际的时间，再重要的事情都可以往后排排，再重大的错误都可以一犯再犯，因此难以得到成长。

他们以人类的鲜血为食，久而久之，人性渐失，惯于巧取豪夺，视生命为无物。所谓永生，不过是行尸走肉。

我欣赏Stefan不屈服于命运的西西弗斯式的努力，对Elena的爱让他坚定了他对生命的信仰，但他仍需要接受他吸血鬼的身份，并从看似荒谬的永生中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重拾对生活的热爱。

有人性是好事，但他应该学会的，是在保全人性的情况下，如何作为一个吸血鬼快乐地活着。

这是Elena所做不到的。作为人类，她对于vampire的感受一无所知。作为vampire，她还是一个需要他者来为她指路的baby。

这片领域属于死亡。

从理论上而言，如果在TVD中还有谁有足够的智慧和阅历，能从爱情的角度给Stefan以支持，让他重拾对人间的不死的热爱，那没有比KatherinePierce更合适的了。

因为在TVD中，再没有比Katherine更强烈灿烂、元气充沛的生命。

五百年被时光打磨出的生存者的智慧，永不退缩气馁的勇气，以及在绝境中找到欢笑、让自己开心的本事，Katherine认第二，谁敢认第一？

是的，我始终不能忘记她那著名的Katherine式的笑容，能让一百多年后Stefan最痛恨她的时候，依然会苦笑着向Damon承认，和Katherine在一起时，他是幸福的。

尽管那幸福有如烟花般短暂而虚妄。

当Stefan向Katherine说出他的症状时，Katherine脱口就说出那是PTSD症，并让Stefan背诵他亲手杀死的人名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因为她知道，比起溺水经历所带来的恐惧，更强烈的情绪是Stefan对于自己过去罪行的内疚，那一个个书写在墙上的受害者姓名，才是Stefan内心最深刻的伤口。

Stefan独自被锁在保险柜里无力抵挡内心的恐慌，Katherine索性自愿与他关在一起，因为她知道，Stefan可以接受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不幸，却愿意为了拯救他人而抗争到底。

而她对于Stefan PTSD症结一针见血的说明，彻底点醒了他，使他真正能走出与Elena分手的阴影。尽管心底对Elena仍存爱意，但已经彻底放下了这段情感，准备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这几个细节，对照第三季中Elena对Stefan的几度质疑，已经足可以表现Katherine对Stefan的了解，超过了自认”know you more than anyone” 的Elena。

她关注了他一百多年，见识过他最纯真的时刻，也见识过他最沉沦的样子。

她经历过那么多的黑暗，深知苦难所能造成的伤害，以及在重压之下他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

她不会只是站在一旁哭喊：“请你为我抗争，因为你爱我！”

Katherine五百年的人间阅历和生存智慧，毕竟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能比的。

是她将他带入地狱，也是她将他黑暗中拯救出来（Stefan自己的原话）。

她转化了他的身体，而他可以拯救她的心灵。就让他最初的爱成为他最后的爱，难道不是很圆满吗？

当然，必须承认，SK的作风和处事相差太远，在正常情况下，完全没有走到一起的可能。

但Katherine服下了cure，重新变成了人，品尝了作为人的脆弱和无助。她在加速衰老，疾病和敌人也随之而来。肉体的软弱导致了精神的软弱，完全可以肯定，当Katherine从钟楼上一跃而下的时候，是她五百年漫长的时光中，最绝望的一刻。

而Stefan就在这一刻救了她。

看到昔日不可一世的Katherine竟然会自杀，Stefan诧异之后骤然而起的应该是怜惜之心吧。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女人，看到她的脆弱，她的恐惧，以及在这样的脆弱和恐惧下仍然强撑的骄傲与坚强。

在他自己仍有一摊子破事处理的时候，他还是把Katherine带回家，让她写日记打消死意，这么神奇的治疗方法，而Katherine也居然乖乖地照做了。（那一幕很有爱有木有？）

Katherine 需要，而Stefan需要被需要。

而他得到的回报是出于意料的。一向自私透顶的Katherine，竟然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帮助Stefan克服PTSD。

不能不说，这对Stefan的冲击巨大，颠覆了他对Katherine的所有认知。

“Katherine，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一百多年之后，他终于意识到Katherine是真的爱他，于是他主动揽过她，给了她期待多年的拥吻。

一夕缠绵。

是感恩在心，还是旧情复燃？也许兼而有之。但可以肯定的是，Stefan并没有把这当做是无数一夜情的一次。

两人镜子前的一段对话，让人感慨。

一向爱美的Katherine第一次在他面前完全袒露出自己，包括她羞为人知的白发和隐藏于心的情怀，没有再用轻浮的态度和戏谑的话语来掩饰悲伤：

“我要死了。一个人在临死前能做些什么才能得到救赎呢？”

这一刻的Katherine，脱下了所有的伪装和盔甲，罕见地展露出柔软内心；象深海中的贝类，终于打开坚硬的蚌壳，让阳光照透深心。

她已经一无所有，濒临死亡，只有日渐苍老的容颜，和一颗疲惫而伤痕累累的心。

我的爱人，你是否还愿意原谅我？在经历了那么多背叛、伤害、鲜血和死亡之后？

以真心对真心，以真情对真情。

Stefan对于Katherine的挑逗向来不为所动，但这一次，他直视着Katherine的眼睛，认认真真地回答提问：这一夜无法让他完全忘记过去的痛和恨。

但他却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拉住了这个他曾经深爱过、也许仍然爱着的女人。

他们双手紧紧相握，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流逝的时光。

这一瞬间的真情流露，足以让Katherine了解：Stefan仍然认为，她是可以被救赎的。

她开心地打电话给女儿报告这个消息，眼中闪动的光彩向世人昭示：

——她是期待获得救赎的，并且愿意为此而努力。

不仅是为了Stefan，也是因为在深心之中，她仍然想做回原来那个单纯的女孩Katerina.

事实上，她在千人万人之中选中Stefan，就是因为他能让她记忆起自己已经失落的纯真。

重回天真。那是他与她共同的情怀与梦想。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

I know you will, I know you will

I know that you will

当我青春不再，容颜已老，你是否还会爱我

当我一无所有，只留悲伤，你是否还会爱我

我知道你会，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