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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张宏城楚描红

简介:县知青办李永忠虽然被处理了,但厂里几个知青的事却还没有定论因为陈蓓蕾几个名额已经被报到了市里,如果闹一闹就能改的话,不知会引来多少人效仿对此很是头疼的厂里,在看到陈蓓蕾几个的时候自然是能劝就劝,尽量顺毛撸“你们几个出去散散心也好”厂青年办公室的主任爽快的在条子上签了字拿到条子的陈蓓蕾依然没忘记了张宏城的交代,大声回应了一句“报告主任,我们是不忘初心,认真履行青年责任!我们是自行组织外出...

再说场部离书里主要情节发生地太远,这会让他前知的优势大打折扣。

“我还是选择去连队,接受再锻炼。”

听到张宏城的回答,刘副主任越发对他满意了。

不忘本心好啊,果然是咱们军人子弟的作风。

“那成,”刘副主任见张宏城的态度很坚决,只能选择放弃,但他也决定给张宏城一个额外的待遇,“你过来看看,我们团三个营一十八个连,你自己选个去处。”

张宏城心里一动,上前看了一眼刘主任拿出的小地图。

三十九团负责的云山农场面积达到了四百七十平方公里,拥有大型水库、牧场和农耕区。

他在地图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名。

穆棱河,春阳村。

在春阳村的河对面,是三十九团的二营五连。

“报告主任,我申请去二营五连。”

......

二营的分场部距离场部有十多里路,小秦主动帮张宏城联系了一辆牛车,顺路把他送到了二营营部,也就是分场部。

分场部不大,大概只有场部的三分之一大小,看上去也就比一个村子稍微大点。

“你是去五连的?”

负责接待的是分场部知青办公室的高科长。

“那你再等等,你们连长中午才到,还有一批去五连的知青等下也会到。”

事实证明高科长说错了。

先到的是一批东倒西歪的知青。

他们是被场部用拖拉机送过来的,一帮人下了车就开始大吐特吐。

从场部到二营分场部的路况确实很感人。

张宏城有些庆幸自己之前坐的是牛车。

拖拉机是农场不远镇上的,送这些人过来也是顺路。

狭窄的车斗里不光装着镇上的物资,还挤着十个人和大批行李,加上那十步三个坑的路况,能好受才怪了。

张宏城很快和这帮新来的互相认识了一下。

其中八个知青和他一样,也是五连的新知青,而另外两个是普通插队知青。

拖拉机手很热心,在半路上把这两个也给捎带上了。

很巧合的是,这两个普通插队知青要落户的地方正是春阳村。

也就是女主楚描红所在的故事中心地带。

张宏城对这两个人的名字也有些印象。

男知青叫伍建磊,女知青叫方春苗,都是来自沪上。

在文里,这两个对于楚描红来说,一开始属于中立阵营人物,但最后多少在情感上更偏向了女主。

张宏城和两人聊了几句,他这是先混个脸熟,好在以后借着这两位的关系探查春阳村里的情况。

另外八位五连的新同志来自天南海北。

年纪最大的是20岁的宋春荣,来自粤省韶关的男知青。

比宋春荣小了四个月的是冯雪秀,金陵女子。

年纪排在第三的是张宏城,十九岁。

接下来是两位同样十八岁,还是同月出生的女同志,分别是来自徐州的贾玉梅和来自川省的包智慧。

来自赣省的寇世宏、鄂省的马长江和金陵的杨拥军都是十七岁。

最小的一个叫苏北京,广州小伙,只有十六岁。

在分场部一直等到下午三点,一帮人都已经混熟了,五连来接人的两辆马车才赶到分场部。

五连连长不是一个大个子,目测最多一米七,但人很是粗壮。

一口东北话里夹杂着几句“龟儿子”,很明显的表露了这位严连长的籍贯。

“我是你们的连长,严锦荣。”


张宏城认真想了想。

书里黑市的老大叫什么来着?

庞优德!

和女主楚描红对着干了不少事,最后还看上了楚描红这个人。

算是书里前期很麻烦的小BOSS之—。

张宏城之前买的东西都放小秦那,所以他指了指—个卖肉罐头和麦乳精的,他准备再买—点补营养的回去给自己补补。

这刚好是黑大个的买卖。

“我这东西好,价格也贵!”

“肉罐头1块,麦乳精十块—罐。”

肉罐头—块也就算了,但供销社的麦乳精也就八块—罐。

要不是供销社限量购买,他哪里会来黑市买这个。

“那我就来三个肉罐头。”

可能是庞优德的黑大个看了—眼张宏城手腕上的新手表,冷笑—声。

“我老庞的规矩,只要你问了价,那就必须买!”

“五罐麦乳精,五十块,你拿钱吧。”

轻描淡写的声音,听着很有老大的气魄。

张宏城叹了—口气,把手伸进了挎包。

对面三个人都嘿嘿得意的笑了起来。

但下—秒,张宏城从挎包里掏出了—条红袖章来,好整以暇的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崭新的绿色军装,红袖标上印着四个金色大字。

市场稽查!

娘诶~!

庞优德三个立即转头就跑。

这厮原来是个卧底!

“快跑,稽查的来了~!”

巷子里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庞优德跑的时候还不忘提着装麦乳精和罐头的麻袋。

张宏城跟在庞优德的后面。

“背着麻袋的那个就是庞优德,可别让他跑了!”

庞优德—咬牙,把袋子—扔,闷头继续跑。

张宏城捡起麻袋乐开了花。

“大家都注意,背着黑色皮挎包的是庞优德~!他是主犯~!”

巷子里脚步很乱,庞优德也分不清是不是冲进来很多人,他的脸都绿了。

在要命和要钱之间,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要命。

以他投机倒把的金额,—颗花生米绝对够得着。

黑色挎包呼啸着往后飞去。

张宏城很不好意思的把皮挎包塞进麻袋里,扭头就走。

他—路问着路,把十多个红袖标送到知青办给了—位长着雀斑的小李同志,立即扛着麻袋回到木料厂门口。

热心的拖拉机司机已经帮他把改好的炕柜装上了车。

那还说什么,跑啊!

八月的东北,没有南方那么炎热。

张宏城坐在拖拉机车斗里,跟着车斗—起左摇右晃。

小风嗖嗖的吹着,心头—片畅快。

麻袋里好东西真不老少。

最上头是二十多包各种东北产的香烟。

供销社卖三毛六—包的大生产有三包;卖两毛四的大建设有五包;迎春、握手、蝶花和勤俭各四包。

东北特产红肠十多根,麦乳精五罐,肉罐头十—盒,其中两罐上头还是老毛子的文字。

最下头还有两包奶粉!

奶粉包装上没有任何标签,就四个红字——内部配给。

最后是水果罐头四罐。

在南方的时候,张宏城最常见百货商店里卖的是橘子罐头和杨梅罐头。

但在东北,是以黄桃罐头居多。

所以这四罐都是黄桃的。

张宏城暗叹,这年头东西的质地那是真没得说。

被庞优德那么—扔,四瓶玻璃瓶的黄桃罐头居然只有—瓶的的盖子松了,汤汤水水弄了—麻袋。

张宏城摸了摸玻璃瓶的厚度,觉得这玩意和自己脑袋碰—下,玻璃瓶胜的概率超过七成。

洒了的黄桃罐头还有大半瓶是完好的。

他们手里拿出来的邮票也都是合适题材的。

张宏城空手空脚的走入胡同里,那些抱着集邮本的人都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一来是因为他年轻且眼生,二来很少有人来这里不带着自己的集邮册的。

所以要么张宏城是来看热闹的小年轻,要么就是来买卖邮票的。

前者他们无所谓,但后者却避之不及。

买卖邮票要是被抓到了那可是真正的投机倒把。

看到大家警惕的眼神,张宏城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从书包里掏出五张颜色不一的邮票来。

看到他手里的邮票,这帮人的脸色才松泛了些,纷纷围了上来。

“哟,是五一年的五色国徽邮票!”

这帮人很识货,一眼就认出了张宏城拿出的邮票是什么。

这是1951年发行的《国徽》特种邮票。

胡胖子三千八一枚收回来的,为的就是能让张宏城手里有点底气。

这套邮票在七十年代并不多见,直到八十年代集邮风再起,才被广大集邮者们发现存世量还算可观。

每张的价格都在三千五百块以上。

在集邮活动遭到打压的1972年,这种齐全的特种套票相当的受欢迎。

“小同志,你想换什么哪种邮票?”

张宏城的周边立即响起了七嘴八舌的询问。

几个集邮本子殷勤的递了过来。

张宏城一一接过翻了半天,但看中的却没有几个。

很显然大家都不是傻子,舍得拿出来换的都不是什么好货。

他索性直接发问。

“有没有大红色主题的?”

这是他帮胡胖子问的。

胡胖子想入手一套49年的开国邮票,可他问了好几个藏家,但品相都没能让他满意,所以才把希望寄托在了张宏城身上。

张宏城没有明确指出是要哪套邮票,就是为了防止这帮人坐地起价。

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人呵呵一笑。

“你怕是刚来我们这里,这种下套子的话没必要说,直接说你要哪套就是了。”

“要不然我给你一张废票,那也是咱红色主题的。”

有人笑着帮腔。

“可不是么,全国都红了,算是最红的票了,可你真要收了去,指不定有多少麻烦会找上门。”

张宏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您说的是四年前的那一张?”

眼镜中年人点点头,语气里带着调侃的意思。

“卖了半天就收回去,不准流通不准收藏,谁拿着谁倒霉。可惜我也没有啊,要不然就跟你换了,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乐呵呵的笑着。

可张宏城发现有个正准备上前给自己看集邮册的男人,却不动声色的停下了脚步。

张宏城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他故意笑了笑,收起自己的邮票离开。

但他也没走多远,猫在一个拐角处等着。

果然,之前那个脸色有些不对的男人匆匆的走出了胡同,往西边走去。

张宏城立即跟上,叫住了这个人。

“同志,你是不是有错版票?”

那人急忙摇头。

“没有没有!”

张宏城掏出了五张大团结。

那人迟疑了一秒钟,立即又猛的摇头。

十张伍市斤的全国通用粮票被递到了那人跟前。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明天的火车离开北京,卖给我根本不是问题。”

那人咬咬牙又东张西望了一下,也没拿大团结,只是抽走了八张粮票。

“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半个钟头后,张宏城浑身发软的回到了招待所。

张宏城这天起的很早,因为他要去抢猪肉。

机械厂门市部早上六点开门,但卖猪肉的要六点二十才会到。

很多等着买了菜赶着七点去上班的人,只能让自己孩子去排队。

这年月猪肉不愁卖,尤其是后世几乎无人问津的肥肉,那是每个人必抢的东西。

在1972年,就算机械厂这种福利好的企业,每家每户的肉票也不多,只能隔段日子尝个肉味。

所以猪肉摊前排队的人不是太多。

但想买到肥肉和板油,只有头几个顾客才有可能。

更多的肥肉和板油,门市部内部早就分了,拿到案板上来卖的只是极少部分。

张宏城年轻能熬夜,天不亮的四点多就爬起来赶到门市部排队。

裴淑静昨晚夜班,要六点才会回家,而张玉敏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张宏城这么早出了门。

他排在猪肉摊前的第二个。

前头还有个比他起的更早的狠人。

狠人抠抠搜搜的要买二两肥肉,拿出二两肉票和一毛二分钱来。

卖猪肉的呵呵一笑。

“二两肉票没错,但肥肉最多给你一两,瘦肉六毛一斤,肥肉七毛。你得加一分钱,要不要?不要,就下一个。”

狠人不满的想嘀咕,但被卖猪肉的拿眼一瞪,只好又掏出一分钱来。

接着就轮到了张宏城。

“要多少?”

“四斤!给多少肥肉都行。”

卖猪肉的诧异的看了张宏城一眼,排在后头的人也议论纷纷,而且议论里都带着焦急。

这是怕张宏城一个人买了太多,他们没得买了。

张宏城掏出了四张一斤面额的肉票和三块二毛钱递了过去。

卖猪肉的不动声色的收下,嘴里还若无其事的说着话。

“肥肉真没多少,随便我给是吧?”

他几刀下去,给张宏城切了二斤瘦肉和一斤五花肉,最后还“随手”扔了点板油给张宏城。

张宏城点点头,也没说什么提着草绳系的肉就走。

卖肉的给切的是里脊上的瘦肉,五花肉也带着雪花纹路,他觉得不算亏。

刚下晚班的裴淑静正好遇到了提着猪肉回家的张宏城。

“小城,你哪里来的肉票?”

她知道张宏城手里有几十块的零花,就是好奇继子的肉票是哪里来的。

“嘿嘿,我昨天去了一趟那边。”

他笑着指了指黑市的方向。

裴淑静急忙拉下他的手,扯着他的衣服就往家里走。

“下次不准去了!被抓住可不是小事。”

张宏城胡乱答应下来。

继母是杭城人,做的最好的菜是红烧肉。

张玉敏最爱的就是这一口。

中午她一个人就干了两碗饭。

张宏城则一口气炫了三碗米饭。

他爱吃辣,拌着裴淑静自己做的辣酱吃红烧肉,真香!

“哎,”张玉敏捧着肚子叹息,“下一次吃到妈妈做的红烧肉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裴淑静有点伤感,但也没说什么。

张宏城则笑笑:“你这么能吃,可别把国营农场都给吃垮了。”

张玉敏对他翻了个白眼。

这人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呢?

裴淑静正准备起身收拾碗筷,却被张宏城笑着伸手拦住。

“妈,您歇歇,今天我来洗。”

裴淑静母女俩都愣了。

裴淑静的眼里泪花在打转,为了等这一声“妈”,她足足等了十年!

张玉敏则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宏城,旋即眼圈也微微一红。

呵呵,肯定是想让我安心去东北,所以才......。

母女俩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张宏城一个人在收拾。

张宏城洗了碗筷就回屋补觉,一口气睡到晚饭的点才起来。

撂下筷子,张宏城最后看了裴淑静和张玉敏一眼,笑着说:“妈,今晚我去杜刚家里睡,明天他要上班了,约我过去玩。”

裴淑静没有察觉什么。

“那你去吧,记得明天中午把大衣帽子都拿回来,你妹妹后天一早的火车,多和你妹妹谈谈。”

张玉敏哼了一声。

“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张宏城的火车是凌晨两点,只有他一个人走。

杜刚骑着刚刚到手的邮递员单车,载着张宏城从自己家里出来,路过张家楼下的时候停了一下。

张宏城看着二楼那间房子,沉默不语。

原身的仇他已经帮着报了,原身欠继母的恩他现在准备用自己去东北来报。

顶替着原身在这个家和机械厂这个环境里,他怕有一天自己迟早会露馅。

只有北大荒那个可以重新开始的地方才是最适合他的。

张宏城眼角有些湿润。

他从小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但在过去的短短半个月,却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母爱的珍贵和家庭的温暖。

张宏城真的非常感激。

双膝一软,张宏城静静的跪倒,全心全意的对着二楼磕了三个头。

——裴妈妈,您继子欠您的,我这辈子一力承担了。

杜刚没有出声,载着张宏城直奔火车站。

漆黑的站台上就只有他们两个和一个站台工作人员。

杜刚又问了张宏城一次。

“你确定你的行李早就寄出去了?”

张宏城笑着点头。

“对了,邮递员同志,我存在你那里的大衣、帽子什么的,还有那张我妹的用工表格,你一会记得准时送到我家。”

杜刚也点头。

“我办事,你放心!”

这是一列只停两分钟的北上列车,张宏城刚跳上火车,列车员就直接关好了门。

张宏城隔着车门玻璃对杜刚挥挥手。

杜刚却忽然一下子向他跪下,忍了很久的眼泪从他眼眶里哗哗的往外流。

杜刚哆嗦着摸出一个不知藏了多久的纸团,展开给张宏城看。

纸条上空白一片.......。

砰砰砰!

杜刚对着有些发愣的张宏城猛的磕了三个头。

张宏城笑了。

原来杜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火车在黑夜中缓缓驶出桃陵车站,杜刚破锣似的嗓子在夜风里嚎叫。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

张宏城笑骂着擦擦眼角。

狗日的,竟然也学会煽情了。

......

裴淑静呆坐在椅子上整整一个多小时没出声,张宏城托杜刚送回来的东西就在她脚边,她手里抓着继子留下的信已经被泪水给浸湿。

张玉敏不知去向。

桃陵县站台,大口喘着粗气的张玉敏对着空荡荡的铁轨北方哭着大喊。

“你混蛋~!骗子!大骗子~!呜呜呜呜。”

(男主的前戏已经写完,与女主的北大荒戏份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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