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车窗炸裂的时候,我正在站在开往火车站的18路公共汽车上。耳膜的震动让脑子懵了一下,随后就是不由自主地用手遮挡了一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司机立马熄火下车,乘客们也慌张地下了汽车。一块碎玻璃弹到我的小指,只觉得有火烫的感觉,只是并未流血。
本以为是遇到了恐怖事件(炸弹),所以在乘客们下车之后我才下车。之后才知道是公交车右侧的车窗炸裂了。开始并没有出血,在慌忙下车以后,坐在中间的乘客的头部血汹涌而出。玻璃是由外而内炸裂的。这时候,惊呼,尖叫,哭泣,抽泣都沸腾开来。我与友人们检查了一下,并未有大的伤害,是不幸之中的幸运。不幸的是发生这样的事故,幸运的是我完好无损,并未受到伤害。我经历了这个事故,在2014年的最后一天,作为不幸的旁观者。
二
我在一次查找群的那时候偶然地看到了癌症群,出于好奇的心理我谎称是癌症家属加了群,管理员通过了我的申请。我正式成为了癌症群的一员。每天早晨起床看到癌症群里面的群友的求助,或者癌症病症的交流,群友在抗争病魔的照片,以及许多朋友对于生命的坚持... ...我的初衷并非是出于那种幸灾乐祸的好奇,并非是一个健康人对于不健康的人自以为是的怜悯,而是作为在死亡边缘的一次窥探。
三
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描述了这样一口深井:
它就位在草原和杂树林之间。蔓草巧妙地遮住了这个在地表上横开约直径一公尺的黑洞。四周围既没有栅栏,也没有高出的石摒。只有这个洞大大地张着口。井缘的石头经过风吹雨打,变成一种奇特的白浊色,而且到处都是割裂崩塌的痕迹。只见小小的绿蜥蜴在石头的缝隙里飞快地续进续出。横过身子去窥探那洞,你却看不到什么。我只知道它反正是又恐怖又深邃,深到你无法想像的地步。而其中却只充塞着黑暗——混杂了这世界所有黑暗的一种浓稠的黑暗。
后来我在一本书里看到卡里埃尔说:“我曾经和日本导演大岛渚合作过。他告诉我,所有日本人在人生的某个特定时期都会接近自杀的观念和行为。”我才意识到,村上春树所言的深井,原来就是死亡。
四
叔本华把人生道路比喻成是一条铺满帜热火炭的“环形轨道”,人生就是绕着跑道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着,双脚踩在帜热的火炭上面。在跑道中间只有几处清凉的落脚点被看作是幸福的地点。每个人都在不停地奔跑,总期望或许确实能碰道那清凉的地方,获得片刻的幸福的感觉,然而人们最终还是倒毙在炭火中。
五
其实人的眼睛最先看到的是自己的鼻子,但是由于人的习惯,却鼻子被“忽视”了。有些东西离我们很近,如同《挪威的森林》里的深井,“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面,它是不存在的。
六
门徒对耶稣说:你讲道为什么总是用比喻?耶稣答:“因为天国的奥秘,只叫你们知道,不叫他们知道。凡有的,还要加给耸,叫他有余;凡没有的,连他所胡的,也要夺去。所以我用比喻对他们讲,是因他们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见,也不明白。在他们身上,正应了以赛亚的预言,说:你们听是要听见,却不明白;看是要看见,却不晓得。因为这百姓油蒙了心,耳朵发沉,眼睛闭着;恐怕眼睛看见,耳朵听见,心里明白,回转过来,我就医治他们。但你们的眼睛是有福的,因为看见了;你们的耳朵也是有福的,因为听见了。”(太13:10-16)
你们听是要听见,却不明白;看是要看见,却不晓得。
七
“承前启后”这个定理是在初中的语文课上学会的,那时候的题目有一道是问:“这句话在这一段里有什么作用啊?” 写“承前启后”的人,理应是可以得到一分的。不过当时我总是写错别字,写成“承前起后”,语文老师每次给我打了大红叉,我总是痛失一分。我总以为是这个词用错了。后来这位语文老师因为带的学生多是不及格的,所以第二学期在诸多家长的反对下,学校给我们换了语文老师。
后来听说那位语文老师做了图书管理员,可笑的是,那时候我们学校还没有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