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泽瑄三人再次来到曾家,依旧是母女俩在家。严如茗,方智在和曾烁玩耍,打闹着。
古泽瑄就在给曾母洗脑,可她好像有个金钟罩,无论古泽瑄说什么,都听不到似的,不为所动。
忽然院内一声响,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原来是曾烁把板车旁的一块锈迹斑斑的铁器踢到了。
古泽瑄看着这和报告上的凶器类似,走近仔细察看,确实像:“大姐,这是菜刀?”
曾母楞了一下,很快恢复:“嗯,以前切猪菜用的,后来钝了,他不在家,我又不会磨刀,一直放那没用,都生锈了。”
古泽瑄注意到了她微小的变化,突然想到这里会不会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看着院子周围,想象着曾烁和凶手发生争执,扭打起来,凶手顺手就拿起院里的这把刀砍了过去,导致曾烁致死,可要是在院里,那邻居们会听到,看到,怎么没人说起?这也说不通:“既然没用,就送我吧,我家里刚干好需要。”
曾母思考片刻:“行,你拿走吧。”
“那谢谢了。”古泽瑄叫方智过来,和他耳语着:“你拿着这菜刀,去村里其他家里问问有没有类似的,再问问这些邻居,五年前曾家是不是发生过争执,吵架。”
“是。”
“把茗茗叫上,你俩一起,记得把这刀带回去。”
“是。”
下午回市局车里,方智汇报着:“古队,这刀在村里很普遍,基本每家每户都有一把相似的。”
古泽瑄看着透明袋里的锈刀:“嗯。”
严如茗:“邻居说他家里经常吵架,有时还会摔东西,动静很大,已经见怪不怪了。有个人说五年前的一天夜里,听到他家又吵起来,因天冷,那人就没起床出来看。从那次吵架后,就再没听到他家吵过架,也没见曾烊回来过。”
方智:“他没看到,并不代表曾烊没回来啊,他又不可能天天盯着曾家,总有几天要出门的。”
“只有他家听到了?其他家呢?”
严如茗:“有的说听到了,有的说没在家,有的说睡着了没听到。”
“其他人有看到曾烊回来吗?”
方智:“有的说看到过,有的说没有,有的说时间太久记不清。”
“嗯。”难道线索又断了?再次看向锈刀,希望你能告诉我点什么。
回到市局将锈刀交给技术科除锈等处理,技术科处理好后交给古泽瑄。
古泽瑄看着变得崭新的刀问道:“有提取到指纹和血样吗?”
“没有。”
“嗯。”
长时间的日晒雨淋,早就没了痕迹,古泽瑄突然发现,刀刃处有个小缺口。古泽瑄赶紧来到法医处,对比尸骨上的痕迹,刚好吻合。证明这刀就是凶器,可刀上提取不到任何证据,无法指明谁是凶手,不能在曾家发现凶器,就说曾父曾母是凶手,这很容易被推翻。虽然不能指明,但他俩肯定知道什么,怎么样才能让他俩松口呢?古泽瑄想着。
车轮战进行了几天,曾家还是严防死守,只好……
古泽瑄一行人带着凶器来到曾家,刚好曾父在家休息:“这刀认识吧?”
曾父看着方智手里的刀:“有点儿眼熟。”
“就是你家院子里角落的那把。”
“哦。”
“你猜我们在上面找到了什么?”
曾父皱眉,身体紧绷,表情有点儿复杂,随后像是松了口气般,全身轻松:“烁烁呢?”
曾母:“她在房间睡午觉。”又拉了拉他,摇着头。
曾父拍了拍她的手:“唉~瞒不住了。”看着那把刀接着说道:“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从你们拿走这把刀开始,我想,这天快到了。人,是我杀的。”
这话一出,震惊古泽瑄他们,只是猜他们帮凶手掩饰,没想到……杀了亲生儿子,这是有多绝望?才狠得了这个心。
严如茗感叹着:“du害人不浅啊!!”
古泽瑄想到了云晗羽,那几年她是怎么扛过来的?那时的她也不过才20出头,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的无奈,还有她跟自己说的那些,也许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越想越心疼她……
曾父:“五年前的一天夜里,他跑回家,翻箱倒柜,我以为进了贼,就起床看看,看到是他,就任由他,反正说他,他也不听,就准备回房。可他拦着我,非逼着我拿钱,我说没有,他不信,后来我俩就推搡到院里,打了起来,他将我推倒,将我按在地上打,情急之下我手摸到了这把刀,敲了一下他的头,他退后,我站了起来,可他不依不饶继续打我,我就朝他砍了过去,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倒地,浑身是血,当时我很害怕,想着怎么办,看到院里的麻袋,就将他装进麻袋,清理血迹,再用板车连夜运到荒地,掩埋。”
“就是院里的那个板车?”古泽瑄指着。
“嗯。”
“运尸埋尸都是你一人?”
“是,都是我一人干的。”曾父急忙回答,随后看了看曾母:“她那天上夜班,没在家。”
古泽瑄不再追问,他死咬着一人干得,也拿他没办法,没有证据证明有他人参与:“带回吧。”
方智刚拿出手铐,曾烁站在门口,一双小胖手揉着眼睛喊了声:“妈妈~”看到妈妈流着眼泪:“妈妈~”
古泽瑄赶紧让方智把手铐收回:“走吧。”
曾烁看着爸爸跟着他们走:“爸爸,叔叔阿姨,你们要去哪里?可不可以带我去?”
古泽瑄:“烁烁,我们和爸爸出去办点儿事,不方便带你,你在家里等好不好?”
曾烁点着小脑袋:“嗯。”
曾父感激的看着古泽瑄:“我能不能……”
古泽瑄明白:“我们在外面等你。”
“谢谢!”
古泽瑄一行人来到院里等着。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出来,方智走过来:“古队,他不会跑了吧?”
古泽瑄看着门口:“再等等吧。”他能自己说出来,就表明他已经想好了。
少顷,曾父出来,眼睛红红的。
古泽瑄也不忍,可法不容情:“走吧。”
方智刚给他铐上,曾母眼含泪跑出来,跪着祈求道:“求你们放了他吧。”
古泽瑄过去扶她起来:“大姐,你先起来。”
曾母摇着头,哭着说:“你们不答应,我不起。”
古泽瑄扶了几次,也没能扶起来,见村民陆续围过来观看:“大姐,你别这样,大哥他虽然自卫杀人,但他埋尸,触犯法律,我们必须带他走。”
曾母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哭着。
“大姐,去法律援助中心给大哥找个辩护律师,再写封谅解书,律师会教你怎么写。”
曾母似是有了希望,看着古泽瑄:“有用?”
“法院会酌情考虑。”
“好,好,我这就去找。”曾母站起身来。
曾父:“记住我的话,照顾好烁烁。”
曾母:“我会的。”
回到市局忙完后,古泽瑄给封佑颖打电话,刚接起:
“你在哪?”
“我和我男朋友在外面吃饭,怎么了?”
“位置发我,我去找你。”
“你要干嘛?我可是不会背叛我家晗羽的。”
“你想多了,找你问点儿事。”
“哦,那你过来吧。”
古泽瑄驱车来到餐厅,找到他们,坐在他们对面:“不好意思,我们说点儿事,麻烦你回避下。”
“哦,好。”有些心虚的离开。
等他走远后,古泽瑄问道:“他是你男朋友?”
“是啊,很帅吧?”
古泽瑄想起前段时间在酒吧查案时,看到这人搂着别的女人喝酒跳舞:“他看着滑头,不老实,你看紧点儿。”
封佑颖喝了口饮料:“挺老实的啊,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不是,我想知道羽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怎么?心疼她?”
“嗯。”
“你确实该好好心疼她,你不知道她有多难,不知道她爸吸du的时候还好,和我们天天有说有笑,日子过的轻松自在。”
“知道后呢?”
“她变得少言寡语,孤僻,早出晚归,有些室友开始对她有意见,嫌她吵着自己休息。我也觉得她变奇怪了,有次无意间我看到她坐在楼梯上哭,就过去问她,她才支支吾吾的说出来,说她快撑不住了,我不停地安慰她……后来我跟室友说她家里出了点事,室友才理解体谅她,我们能帮的都帮……”
封佑颖回忆着,古泽瑄听着,不觉泪已两行,原来她还受了这么苦,自己知道的真的是冰山一角。
“有天晗羽被她爸逼到了江边,差点跳下去,还好那天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听她语气没对,知道她爸又来了,把钱送过去,她爸才走的,她抱着我哭了很久很久……”
古泽瑄摸了下眼泪,站起身向门口跑去。
封佑颖喊住她:“你去哪?”
“回家。”
封佑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晗羽,祝贺你,找到对的人,希望你俩好好的。
古泽瑄赶回家,喊着:“老婆~羽~”
云晗羽听到是她的声音:“我在洗澡,干嘛?”
古泽瑄进入,想去抱着她。
云晗羽躲过:“先洗澡。”穿着睡衣。
古泽瑄脱着自己的衣物:“你洗完了?”
“嗯,手表给我。”
“哦~”古泽瑄取下手表:“喏~”
云晗羽拿着手表出浴室,顺带关上门。
古泽瑄刚洗一会儿,见晗羽开门进来,放下睡衣:“赶紧洗。”又出去。
“哦~”古泽瑄快速洗完,出来,看她坐床上敷着面膜,想起封佑颖说的,爬上床紧紧抱着她:“对不起,我来晚了。”
云晗羽被她抱在怀里,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感觉她情绪不对,问道:“咋了?是碰到什么事了?”
“我该早点儿出现,你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都过去了。”云晗羽好像听到她在哭,退离些,捧着她的脸,帮她擦着泪水,见她没听进去,接着说:“你出现的刚刚好,要是你早出现,也许我们就会擦肩而过。”那时会因自己的自卑而错过她。
古泽瑄摇着头,又抱紧她:“不会的,不会的……”
云晗羽自上而下的抚着她的背,安抚着:“现在有了你,我很开心,也很幸福。”
“以后我会听你的话,不惹你生气,让你更幸福。”
“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兑现承诺。”
“嗯嗯。”
“那不哭了好不好?”
“没哭。”古泽瑄嘴硬着,擦着眼泪。
云晗羽看着她,帮她擦着泪花:“还说没有,眼睛都快肿了。”
“就是没有嘛~”
“行,行,行~你说没有就没有好吧。”这么大了,像个孩子似的,嘴硬。
“嘿嘿……”古泽瑄想去亲她,可看这面膜怪怪的,想去撕下来。
云晗羽拍了下她的手:“不准动我的面膜。”
“时间够了。”古泽瑄再次尝试。
“没够,再敷会儿。”云晗羽躲过,见她不死心,得让她有点儿事情做,看到自己的脚丫:“帮我把脚指甲剪了。”还把指甲刀拿了出来。
古泽瑄看着她的脚丫:“都这么长了?”
云晗羽动了动脚丫:“是啊,你忙得都没时间帮我剪。”
“嘿嘿~马上剪。”拿着指甲刀过去,修剪着脚指甲……
云晗羽又打开手机,继续播放着《酒家》,跟着哼。
“你都唱很好了,还听?”
“再听会儿嘛~明天年会,你真的不去么?”她还不知道自己是穿那件汉服上台,看了看房里的玉像。
“明天要上班,没案子的话,下班去,来得及么?”古泽瑄也想看看她俩排练的结果如何。
“不知道呢,你尽早嘛~”
“好的~实在不行,我就去接你们回家。”
“嗯嗯。”
古泽瑄修完最后一个:“好了。”
云晗羽伸出右手五指在她面前,意思很明确。
“手也要剪啊?”
“你看都长长了。”
古泽瑄看了看,确实长了点:“好吧~”于是再次修剪指甲……
终于剪完,古泽瑄看了看自己的也该修修,于是双脚搭在她身上,双手伸在她面前:“我也要剪。”
“腿先下去。”
“哦~”古泽瑄将腿挪开,盘腿坐在云晗羽面前。
云晗羽撕下面膜,拿起指甲刀帮她修剪……
“别动啦~出血了我可不管。”
“那你得给我补上。”
“怎么补?”
“喝你的,嘿嘿……”
“是不是傻?我才不会给你血。”
“就要。”
“不给,别动,在动真出血了。”
“啊!剪到我肉了。”
“让你乱动,哈哈~”
“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