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妹妹

未见妹妹,已有半年之久。


自从几月前分离,虽有时在微信上发照片联系,却是少了现在的真实感,她又长高了,相信下次回来,个头该与我所差无几了。


今天她回来的第一夜,不管她爸爸如何劝说,她抱紧了我脖子,说要和姐姐睡,就要和姐姐睡。这让我有些感动,似是我这个烂姐姐,比的过她爸爸。睡前,我与她一起吃了奶奶煮的夜宵,她吃不完,我拨了一些过来,两人吃的可是津津有味。睡下,我又替她盖好棉被,一遍又一遍塞好脖子周围的空隙,生怕冷风灌了进去,有如几年前一般。不下几分钟,她便睡熟了,而我,则轻声拿起一边的手机,调了静音,写下这篇日志。


妹妹是2005年出生的,足足比我小9岁。这年龄差距总让我忍不住感叹,当我年过三旬,她的青春才刚刚开始。


第一眼见她,便好喜欢她。白白的皮肤,又黑又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你,一逗弄,便笑了。一笑,便迷倒了我,让我甘心护着她。如此说来,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从一团小糯米,到如今梳着马尾的小姑娘。这脱变的十年,让我憧憬更多的十年,或许,看着她完成学业,或许,看着她衣着皎白婚纱,步入神圣殿堂,再或者,迎接她的小生命的到来……那画面,该多么美好。


婴孩时期,我给她把过屎端过尿,抱着她抱到手酸却仍不想放下;蹒跚学步,咿呀学语,我仍忘不了当时的惊喜。到了上学的年龄,她的安静,乖巧,懂事,既让人慰藉,又让人心疼不已。我见证她的成长,仿佛见证我的孩子一般,即使,她唤我一声姐姐。


我想现在她能和妈妈一起待着,总是好的。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可相较于母亲,父亲所能做的,总归是欠缺的。因此我理解婶婶把妹妹接去西安上学的行为,理解她的悲伤与难过。许是奶奶把亲情看的太重,却又忽视了母女情,所以我总觉得,奶奶不该用她的眼光看待,即使我理解奶奶注重血缘,注重家族的观念。


妹妹学习很好,这与她的自觉,用功是分不开的。我未曾问过她以后想做什么,想过怎样的生活。我只希望她能健康快乐成长,不计较得失,不在乎名利。毕竟,我深受中国式教育的毒害,一味攀比,一味做题。因此,面对比我小九岁的妹妹,我不愿她受我所遭受的一切,幸亏如今的条件比我时好了许多,不必五六点起床,不必搭乘挤人的拖拉机,不必吝啬口袋里一块的零用钱。时代的变幻,也注定遭遇的不同,或许,她不必经历这些物质上的苦楚,精神上的磨砺该是加深了,毕竟当今社会,对一个人的要求更为严苛了。


妹妹,姐姐从来都不该是你的榜样,姐姐没了以往的壮志凌云,添了一份惆怅与怨天尤人。如今,你懂不了姐姐的所思所想,以后,该会明白。为人,姐姐愿你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虽短短八字,实践起来却是极难得。若能够做到真诚待人,问心无愧,便足矣。做一个聪慧的女子,宽容大度的仁者,这便是姐姐对你的期望。


2015.02.03

姐姐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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