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在院子里遇到了小学同学,在一个院子里一起住了起码十二三年,自打上了初中就再也没说过话了。邻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们两个人可以装作懂事乖巧的跟我的家人打招呼,我却一个字都假装不出来了。她们的家人居然还来反问我,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你们懂个p
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我也是。我怕狗,怕猫,怕鸡,怕一切有毛的没毛的,有尖嘴没尖嘴的。那个冬天,院子里的小伙伴们一起买了20只小鸡仔养在一个大箱子里,叽叽喳喳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感觉下一秒要随时叨上来的嘴,它们对于我来说只是可远观不可近赏的活物。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一只被从头部拧断,断成两节,扔到了草丛里。有人说看到了是我干的,可是我明明前一天才告诉她,我连摸都不敢摸,我让她看着我的眼睛说,她不敢,她只能向着另外两个人告状,说我说谎。一个是我的班长,连事情的经过都不知道,义正严辞正义凌然地痛斥我的残忍,另一个是一口豪气买下20只鸡的那位,要把另一只新鲜的鸡仔往我地身上扔。她们呼唤了二十多号人把我围住,像批斗大会一样向我说着难听的话,讽刺了我的全身上下,从开始的茫然,到后面的无助,当时的我以为仅仅隔了一百多米,我这辈子都可能回不了家了。她们让我跪下,她们把我的罪行写下来复印到每个单元门口贴出来,他们还说复印的钱是她们好心借我的,要早点还给善良的她们。
偷偷趁她们要回家写作业人流逐渐散散的我苟延残喘地回到了家
第二天上学正义地班长大人告诉班主任我拧断了一只鸡的脖子,班主任毫不犹豫地把我揪过去像看一个变态的眼神看着我,她觉得我的心里有问题,我知道她只信班长的话,我没办法。
那段日子太黑暗,每当在我迫不得已回忆起那段日子,好来加固我内心的城墙时,我依然会保持一种变态般的大快人心,污蔑我的那个人,她上了一个野鸡大学。班长大人,她上了一个野鸡大学,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她在小区里十几年矜持骄傲的生活,那位十分有钱的买鸡大佬,连初中都没上完就进入了社会,怀孕流产堕胎自杀。我并非觉得上了一个野鸡大学或者上了好几个野鸡大学,就没有前途没有人生,我依然认识很多虽然高考没有考好,但是她们的才华,她们的毅力让我相信她们走到哪里都会是最优秀的那一类人。真正大快人心的是,那些向我施恶的人,她们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虽然我也不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但至少我不会祸害别人。
至今,我的家人,那些人的家人,都在劝我当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不要这样没礼貌,大家都是同学,一个院子里十几年了,有一颗宽容一点的心。对别人有好一点,那些都是一些小事儿。宽容一点,心胸开阔一点。
那些能说出这些话的人,可惜了,站在那被逼着下跪的人,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