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气长在骨子里，烧了还有一把灰
01
我有一位学长，还没有毕业就少年白，参加工作之后就自然秃顶了，头发一抓一大把，索性就剃了个光头。
其实，他读书的时候总有同学指指点点，说他以后找不到对象；工作以后又有同事嘲讽讥笑，说他事业注定要坎坷崎岖。
最可怕的就是那些不负责任的说三道四，最后就成为现实里的真实写照。
大学四年他没有谈过恋爱却读了很多本儿书，参加工作后在岗位上埋头苦干五年都没有挪过，也没有过一次嘉奖慰问，可学到了许多人际技能、概念技能、技术技能。
那同事也很委屈，时常感觉红尘慢慢地离他远去，他也知道在这个看颜值和人情馥郁的社会里，人们很在意别人对自己的外在评价，听溢美之词固然是人的本性需求，但至少不想听到的是讽刺与挖苦诸如此类的戾气词。
可他依旧十分乐观、向阳、守静、向善。
他说：“对自己好，也是一种善良。”
就在28岁那年，他一跃成为部门总监，也是在28岁那年快要渡完的时候就碰见了他最喜欢的姑娘。
每每谈到这部分经历的时候他说，向别人展示一个完整隽美的人设，是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更重要的是要有骨气去承认自己是一个在生活中小丑的一面，恰似承认自己有致命的弱点一样，惟有在认识与认知中去更新自己，后来至于那些跟疾风劲草一样的疯言疯语就显得无足轻重。
02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村上还是生产队，由于教育落后的原因周围的人总充斥着读书无用论。
有人说，不要寄希望于知识改变命运，读书都是城里人的事，读书花钱就是个无底洞。
还有人说，这孩子这辈子就这么完蛋了，不说能不能考得上，等考上参加工作，人家都已经挣了套房子，孩子都能满地跑，学那么多没用。
尽管这些话说给我父亲听的，可父亲对教育投入的信念一直都坚定不移。因为，父亲从分家立户开始什么都没有，就连一砖一瓦都是靠着血汗挣来的，深感闯社会没有文化做什么事情都会被人掣肘，还不得不低三下四、小心翼翼地去拾人牙慧。
父亲是穷怕了，寄希望下一代光耀门楣，至少手里也要有一张防坠网。
那时候，农村家庭供一个孩子读书成本相当高，可能别人一年的学费轻轻松松就攒足，而父亲却要砸锅卖铁，当过水泥工，当过棒棒儿，还卖过粮食。
在我记忆里，节衣缩食的三百六十五天，没有一个亲戚造访过，每次青黄不接的时候都是靠亲戚朋友接济，尤其是那种看不起你还不能和他翻脸的窝囊，这份罪父亲是遭受透了。
后来我考上大学了，在大学也特刻苦努力，努力的一部分原因是家境确实不好，努力另外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逆袭。
再后来父亲供我大学就毕业了，毕业后就顺利工作了，父亲的摸爬滚打也让一个家庭走上了正轨。
人性吧，可能就是这样，喜好不喜穷。之前那些走散很久的亲戚突然就熟络了起来，从前那些不冷不热的朋友脸上都堆满了笑容，父亲都一一笑纳着。
他说笑纳互为救赎与宽容，一部分是去救赎，救赎曾经的穷困潦倒；另一部分是去宽容，宽容现在的时来运转。
03
父亲的骨气一直陪伴着我长大。大学那四年，知道读书不仅是为了面子，读书终究是为了里子。
一种不忘初心，一种是功不唐捐。
读书那时候我也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寒门学子，除了努力还能拼什么？我有什么资格放弃努力？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抓住那一丝改变命运的机会？
唯有努力是那最残忍的宿命。
别说一个宿舍，那时候宿舍一层楼，班上好一片人都是寒门弟子。但好多人都知道为了读书是一种什么样的苦衷，拼了命读书又是为了什么？
有的是为了找到一份让人羡慕的事业和爱情。
有的是为了能把青春留在大城市里，把父母接过来安定下来，享受天伦之乐。
有的是为了逢年过节看那些亲朋好友的时候，当着面有底气证明自己可以，有出息。
有的仅仅只是为了反驳那些咄咄逼人的眼光和态度。
一句“为了”，就两个字，就要两代人，或是一代人去承受两代人的压力去作一辈子的付出。这个世上没有代价和等价可言，在一贫如洗的阶级里摸索要往往上爬，你只有靠蠕动的背影。
一会儿是霹雳。
一会儿是寒潮。
一会儿是风雷。
一会儿是暴雨。
很少有过霓虹。
恰恰这样的成长都被群体氛围裹挟着，被犀利的冷落，被无情的闲言碎语埋没，被见死不救的心态推搡。
你知道吗？那种四大皆空的无助，不得不逼迫一个家庭去寻求某种意义上的自我突破。
这种突破过程，我理解为那些“老叟”眼里的“愚公移山”。
04
岁月的沟壑即便历历在目，也让我感慨万千，让我认识到天下人间的那四件事：
天下有二难：登天难，求人更难。有二苦：黄连苦，贫穷更苦。
人间有二薄：春冰薄，人情更薄。有二险：江湖险，人心更险。
就算这样，我觉得骨气就该长在骨子里，那样烧了还有一把灰。人要靠自己，别让自己一生穷困潦倒。
往后身边好多人都说过，过得好不好是过给自己看的，干嘛在意别人的眼光。别人说的不好、不行、不可以、真差劲儿恐就是过得不好又心理扭曲，以为说几句丧气蹩脚的话就能殃及别人的生活，还能让别人活得比自己的尘埃还低。
也感谢有这么一批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还盯着自己，不放过自己，始终在嘴里、心里玩味自己，我也很明白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想想罢了。
这样一想，心里纵使有千万般的不悦和不爽，神情依旧笑靥如花，人的心态本不该这样黑暗。
换个角度想：若是当年他们给的是蜂蜜，自己也许爱吃甜不吃苦；若是当年给的是黄连，自己也许先吃苦后吃甜，也会忆苦思甜。
转念思索，似乎那些瞧不起和奚落却成了另外一种鞭策和鼓励。
就像儿时我们抽打的陀螺，其实我们抽的不是陀螺，是命运，不断抽打陀螺才不断旋转进取，人大抵也是不断被鞭策才后觉往前拱。
日拱一卒，功不唐捐。
天道酬勤，玉汝于成。
END.
文|雷垒
其实，写文章这件事，我很当回事，别人可能只是一个兴趣。
希望你所在的城市能有个好天气，你所在的角落能有个好心情。（文章只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皆因落笔即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