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温木爸妈后,以温妈妈自来熟的速度,俨然一副未来婆婆的姿态,出于礼节,但没有怎么着木桃。但打给温木的电话,频率据他不可靠夸张为高了十倍。家里来客人了要打给温木,带女朋友来家,家里做好吃的,要打给温木,带女盆友来吃,家里来了新宠物,甚至也要打电话给温木,叫他带木桃来看看可爱的宠物猫。常常让温木哭笑不得,隔三差五就要推动下见亲家,温木觉得他们老两口大概被部队大院的老头老太太刺激疯了,几乎要跑步进去抱孙子时代。
木桃多少有些不适应的,觉得两个人似乎恋爱还没有好好谈,突然就要被家里人强行加快进度了,她这个慢吞吞的性子,感到了些许的鸡飞狗跳。但到底体谅温木,加上之前答应过温妈妈。木桃恋爱家里一直知道,父母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女儿一路的心路历程,但多少是相信木桃的选择的。听说木桃男朋友要来,虽然稍诧异了一下,但很快便定了时间,木桃爸爸没说什么,只一句“对你好,你喜欢的便差不了”,木桃妈妈倒是絮叨了句,家里会不会有点旧,他还住的惯农村,不然要你爸去城里给你们订酒店?
木桃心里泛起一股酸意,她懂妈妈的小心翼翼,她也不想麻烦爸妈,她止一次和温木旁敲侧击,家里不如这边方便,要不要她把父母接过来玩就好,然后也和温妈妈温爸爸一起见个面。但温木执意要和木桃一起开车去接她爸妈。木桃温言安抚妈妈:
“妈,你想到去了?他又不是啥娇惯孩子,咱家干净舒服,不比五星级酒店还好啊”!
“你这孩子,就爱说俏皮话,妈是不想让他轻看了你”
“不会的妈,我们家那在村里不说数一数二,那也是前几名的大康家庭哪,你这么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找了豪门呢,至于嘛”。
木桃妈妈被逗笑了,木桃爸爸抢过电话,很认真的和木桃说到:
“丫头,不要觉得比不上那小子,咱虽然村里出来的姑娘,但教养眼界比外面人不差,前些年家里条件差,爸知道你懂事,处处为我们省钱还去做兼职。这几年家里好多了,我和你妈也合计着为你攒好嫁妆钱了。”
木桃听着木讷的老爸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原来这么多年自己曾经小心翼翼掩盖的卑微和不露痕迹的省吃俭用,都不曾躲开过父母的眼睛。
“爸,我不要什么嫁妆钱,我自己上班了,有钱”。
“你不要,我和你妈再过个两年就到县城买个小房子,你回家方便,我们去看你也方便,以后还能帮你照看照看孩子……”
“爸!怎么越说越远了”,木桃忍不住打断了爸爸的展望。
“好了,最后说一句,带回家里这左邻右舍乡里乡亲可都知道了,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爸爸,他是我想一直在一起的人”,木桃字斟句酌,极其认真的答道。
那边温木早已准备好礼物,收拾妥帖,周六一早就带着早点提着一大包零食等木桃,木桃笑语盈盈的冲着他傻乐笑道:
“人家都是抱着玫瑰巧克力在心爱的姑娘面前说爱你,你这是来探监吗,包子鸡蛋和薯片坚果一大包的”!
“还不是有个可爱的猪猪女孩得喂饱啊”。
木桃忍不住捶了他一下,“谋杀亲夫啊,要抱抱要亲亲,不然起不来”,温木像个小孩一样撒起娇来,木桃又气又笑,一把把他推进车里,两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就到了木桃家。
木桃父母特意打扫收拾了家里,中规中矩的村落,庭院很大,木桃爸妈甚至在天井里开了一片小菜园,甜瓜、西红柿已经成熟,天井的墙边种下花树,收拾的很有农家乐的感觉。木桃爸妈热情招呼他们,午饭可口,相谈甚欢,木桃爸妈对温木的谈吐修养也很是满意,不自觉的眼角带笑。
下午木桃带温木随便走走,木桃像温木像导游般的讲解介绍。
“这里面是我的小房间,晚上你就住在这,我和我妈睡”,温木打量着这收拾干干净净的闺房,没有卡哇伊也没有萝莉风。书桌有简单的台灯,一个书橱有从小到大的课本和课外书,还有满满的奖状和一摞相册。温木抱着相册坐到床边一张一张的翻看,眼神不自觉的温柔。
木桃和他一起边看边回忆,也是忍俊不禁,看完又拉着他来看原生态小菜园。
“这个小菜园,我小时候就有,我喜欢吃西红柿,我爸每年都种,喏,摘一个你尝尝”,木桃摘下两个洗干净一人一个啃着,“好吃吧,有一次爸妈去干活。我自己在家浇这片菜地,水桶太大,一不小心砸到脚,你看还有个疤痕呢”。
“出门来这边,前面那片果园就是我家的,以前我也帮忙看果园,跟你讲哦,有次傍晚,我妈回家做饭,我爸去借个农具,我在这老果园,有几个男人突然从自行车跳下来摘果子,我急急的站起来,他们发现了我,用土块砸我,我赶紧边喊边跑,有个男人竟撒开追我,我吓死了就在要追上的时候,我爸拿着农具出来,迎头就要和他们拼命,好在他们跑了。那次真是吓死我了”木桃说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温木一直默不作声听着她讲,也许是到了自己的归属地,她今天话很多,讲到这一段,温木突然就心皱成了一团,能想到她当时的恐慌,一定很无助很害怕吧,他忍不住把木桃揽在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要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和你青梅竹马长大该多好,以后你有我了,不要那么故作坚强,我会心疼。也不要那么懂事,我看着呀难受”。温木轻轻抱着木桃,像珍视一件宝贝。
睡在木桃房间的温木,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一宿好梦,第二天早饭后便载着木桃一家驱车返程。那头温家父母早已在酒店等候,两面父母到了后,温家妈妈对木桃爸妈准备的自家酿的桂花酒和炒青绿茶很是感动,也慌忙送上自己买的按摩器。两边父母知道各自孩子的心意,也都是忠厚人家,把酒言欢,并没有丈母娘和婆婆的势均力敌,也没有车子房子的明说暗示。两家人倒是其乐融融的结束了这次见面。温木爸妈一再邀请木桃一家来家里小住几日,木桃爸妈一再推脱才回了住处。
送走两边父母,温木邀请木桃一起回母校走走,木桃欣然同意,两个人在学校故地重游,各种回忆杀。到教学楼时,温木说去下洗手间,木桃迟迟等不来,打电话给他,说来第一次见面的公共教室来。木桃心里嘀咕不是说去厕所了嘛,咋还去了教室。
木桃推门进来,一瞬的恍惚,好像你突然在某个时刻听到一首歌,一下子就回到第一次听到那首歌的感觉。大大的投影仪变换着两人一路走来的各种照片,还配有各种搞怪或深情的旁白,背景音乐是钢琴曲《遇见》,幻灯片一张一张的切换,木桃看的笑了,然后又哭了,最后一张是一个纸飞机的模样,木桃看到讲台有折好的大大的纸飞机。
走上前打开,着着一句话“投之以琼瑶,木桃抱回家,可好可好?”木桃破涕为笑,转头看着温木逆着光从阶梯教室的后门最高处拾级而下,一张年轻的脸满是坚毅,一双含笑的眸,全是深情。温木一步步走向自己心爱的姑娘,沐光而来,那一瞬,木桃似乎想到了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
“木桃,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阴差阳错我们好像误打误撞的认识了,然后又不抗拒的相爱了,我常问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是一起上课时偷看你,还是一起走在校园那个傍晚你的侧脸让我心动了,还是旁观车祸时你的惊慌和我的悸动?我分不清楚,但我知道爱就是爱了,我们中间因为不信任蹉跎了太久,兜兜转转终于又在一起了。我舍不得辜负这好时光,恨不得再也不分离,能给我机会让我来呵护你吗?一起回忆不曾参与的过去,一起度过美好的当下,一起陪伴拥抱用得的未来,一辈子这样到头,好吗?木桃,嫁给我好吗?”
木桃听着温木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告白,这熟悉的场景是过去也是现在,物是人在,喜欢的一切都在,不张扬却深爱的男孩端着闪亮的戒指也在,喜欢的一切似乎没有变过,这一刻的幸福感溢满了心田。曾经两颗情窦初开羞涩的心,在千帆过尽,愈发坚定此生皆为对方良人,所谓人生幸事不过如此。何不向前拥抱幸福!
木桃笑中带泪,把手伸向了温木,温木欣喜和激动一目了然,心神一颤,也差点热泪盈眶。他小心翼翼为自己的姑娘戴上爱的承诺,两个人在旧时光景里相拥。
天晚起风了,木桃催温木回去吧,上车前,温木故作绅士的为木桃开门,木桃抬脚不稳就要栽向车里,温木伸手去拉,一个转身,竟被木桃压倒在座椅上。木桃连忙手撑座椅要起来,温木说时迟那时快,一瞬用两手搂住木桃的腰,阻止她起身,直直的望着她,手上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衫熨烫着木桃细软的腰身,手底下的酥麻像放射一样蔓延开来。木桃来不及体会这感受,企图再一次挣脱,这次温木毫不犹豫的把一只手按向木桃头上,然后自己微微起身,单刀直入的吻上了木桃柔软的双唇。这吻不似平日或浅尝辄止或温柔缱绻,似乎带着情欲又按耐不住一股野蛮,深深的吻下去,纠缠着,侵略着又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着。木桃怀疑自己要在这深吻里窒息的时候,温木终于停下来了,错开鼻翼,气息不稳的喷在木桃脸上。温木测过头一点点,在木桃的左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唤着木桃,木桃的耳朵红透了,又痒又麻,嘤嘤的应着,像小猫挠在温木的心头。心下难耐,温木开始轻咬木桃的耳垂,然后慢慢吸着她的脖颈,慢慢向上,又一次吻着她的唇,木桃唇上水光潋滟,白皙的脸颊也被羞红,让温木更加情动,吻的更肆无忌惮,大手也沿着腰线摩挲,游走。
就在木桃开始惊觉,从沉醉中醒来犹豫要不要制止时,温木戛然而止,用力的吸了一口气,把头侧向木桃的肩膀,闷闷的说“真想立即领证,合法煮饭”。木桃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羞又恼,急急的下车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