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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第七期征文
今天是奶奶一百岁的生日,亲朋好友欢聚一堂,我请了庆典公司的人员过来,把家里隆重布置了一番。
大门前是一个红色的充气拱门,上面写着:祝奶奶生日快乐、身体健康、福寿绵长!金黄色的大字在红色背景的映衬下格外醒目,代表我对奶奶的祝福,也代表了前来赴宴的人们共同的祝愿。
鲜艳的红毯,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院子里,地上洒满了礼炮喷射出来的闪亮彩带,生日祝福歌从音响里欢快地流淌出来,熏陶着现场每个人的心。奶奶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着,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笑得合不拢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头白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人们夸赞这个宴会的喜庆,也夸奖着我的孝顺,他们都说奶奶没有白疼我一场。奶奶是好福气的,有爱她的孙女为她置办隆重的生日宴,而且一百岁的高龄也让亲戚朋友惊讶、羡慕。奶奶身体也非常健康,没有老年人常得的那些病。
其实,我做这些,并不是为了给别人看,只是想要报答奶奶的养育之恩!自从我搬回来后,奶奶和爸爸一直陪着我辛苦操劳,以后,我要让他们好好享福,安度晚年。
三十多年前,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晨,奶奶听到门外有婴儿的哭声,她开门一看,发现门口有一个竹篮。竹篮里,裹在襁褓之中的我正哇哇地哭着,小脸被冻得通红,身旁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出生日期,还有一行字:因家中女娃多,希望好心人收养。没错,我被亲生父母抛弃了!
寡居的奶奶早年丧偶,膝下只有一子——他就是我后来的爸爸。奶奶和爸爸两个人过着清苦的日子。因为家里穷,爸爸年过四十也没娶亲,我的到来给家里增添了一份负担,也增添了许多欢乐。
奶奶说,我是春天来的,春天的兰花最美,就给我取名叫春兰,她和爸爸常唤我兰丫头。
我来的时候只有十几天大,奶奶卖了一只老母鸡,换回了两袋奶粉,兑着米糊一点点喂我。爸爸也因为家里增添了人口而精神焕发,又多干了一份在加工厂扛粮袋的活,来养活我这个野丫头。
我长到一岁多时,就已经表现得很乖了,常常一下子扑到奶奶怀里,用毛茸茸的小脑袋去蹭奶奶的脸。有时张开双手摇摇晃晃地奔跑着,追赶去干活的爸爸,奶奶说我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鸭子。
再大一点,我就搬着自己的小板凳跟在奶奶后面,奶奶做活,我就在旁边看着,也不哭闹,有时还学着去做,奶奶逢人便夸她的兰丫头能干。邻居家同龄的小孩有时哭闹磨人,我只要听见就拉着奶奶去看,往往大人哄不好的孩子,我拉起人家的小手就哄好了,两个小伙伴便一起玩了起来,邻居都说我就是大家伙儿的小天使。这些都是我幼儿时期的事情,我并不怎么记得,只是常常听到奶奶念叨,我才知道自己小时候那么乖。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我就到了上学的年龄,爸爸为我筹集了学费,送我去上学。奶奶给我缝制了漂亮的小书包,让小伙伴们羡慕不已。
上学那天,我牵着爸爸的手,上身穿一件粉红色的小褂,底下一条棕色的裤子,配上奶奶给我做的绣花鞋,挎着漂亮的小书包,两条细长的麻花辫在金色的阳光下甩来甩去,别提有多神气啦!
学校离家有好几里路,爸爸平时干活忙,没有多少时间送我,大多都是奶奶送。我说可以跟大一点的同学一起走,但是奶奶不放心,特别是冬天的早晨,大雾弥漫,路上只模模糊糊看到几个人影,奶奶就一直送我到学校旁边,直到看着我走上操场她才返回。
我心疼奶奶天天辛苦送我上学,在学校努力学习,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老师选我为班长,带动同学们一起学习。我的表现让奶奶感到很欣慰,每次考了一百分,奶奶就会煮一个鸡蛋奖励我,她和爸爸都舍不得吃,因为鸡蛋要留着换油盐钱的。
奶奶虽然不识字,但是她会唱很多儿歌,也会讲很多故事,有天女下凡、有妖魔鬼怪、还有一些民间搞笑的,我跟奶奶学会了许多儿歌和故事。在六一活动中,我的歌声赢得了全校师生的热烈鼓掌,大家都说我以后一定能考上大学或者成为大歌星。
也许是我身上的优点太多了,遭来了老天爷的嫉妒,二年级的那场变故,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年冬天,天气奇冷,路面上的积雪没过膝盖,让人寸步难行。很多同学都不去上学了,有的去上学也是让大人背着去。
我想要去上学,奶奶说她送我,可她前两天也感染了风寒,还在咳嗽,我不忍心让她出门受冻。爸爸那年跟人去了外地捕鱼,没有回来,我只能靠自己了。
茫茫大雪淹没了所有的路,前面别人刚走过的脚印,一会儿功夫就被大雪覆盖了,刺骨的风把我的小脸吹得冰凉,我提着奶奶给我准备的小火炉,依稀辨认着哪里是路、哪里是沟。火炉是一个铁罐子里面装上一点柴火炭,罐子口打两个孔用铁丝穿起来做提手,几乎每个小孩都会带一个。上学路上太冷了,我们就抡圆了胳膊把火炉子甩起来,里面的火就会更旺了。
齐膝的雪没过了我的靴子,每走几步,靴子里就灌满了雪,我不得不停下来掏一掏。当我的靴子再一次被雪淹没的时候,我提不起来脚,弯下腰使劲用手去提靴子,谁知一个趔趄,我摔倒了。火炉里的炭掉了出来,烫到了手,我慌忙爬起来,却不小心一下子掉进了路边的田沟里,冰冷的水灌进了我的靴子,我的衣服也都湿透了,我大声地挣扎着、哭喊着。
幸好一个大叔路过,把我拽了上来,我冻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地打颤,大叔离我们家不远,他连拖带抱地把我送回家,奶奶万分感谢他给我捡了回来,说要不是他我可能会冻死在外面,我也觉得是。奶奶在火盆旁给我换了干衣服,又熬了姜汤给我喝,又烫又辣的姜汤喝下去,我的鼻涕眼泪一齐往下流。奶奶拖着虚弱的身子去请村里的医生,可是只带回了几袋感冒药,医生说没有事,吃点药喝点姜汤暖和暖和就好了,大概医生也不想在冰天雪地里随便出门吧!
当天夜里,我就发起了高烧,一直说胡话。奶奶急得没法,不停地给我换热毛巾敷在额头,大半夜的她也不敢丢下我去请医生,只能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我,一点点地给我喂水。
第二天,天还没亮,奶奶就跑去请医生,医生来了给我打一针,说如果下午我再发烧就再去找他。结果下午我又烧起来,奶奶再去请的时候,医生刚好去了别的村子。奶奶找了好久才找到医生,医生来了又给我打了一针,说我夜里恐怕还会发烧,他给奶奶留下几片药,说如果夜里再烧就给我喝下。
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喉咙里像火烤的一样难受。我想喝水,可身子沉沉的,动也动不了,脑袋像是在云里雾里飘忽着,我忍不住咳了几声。奶奶听见了赶忙摸我的头,“呀!又烧了!”奶奶连忙起身,倒了水,帮我的头抬起来,喂我喝了几片药,然后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还是昏睡不醒,朦朦胧胧的光线中,我看到前面有一团红红的火,有一种神秘力量驱使着我一直往前走,大火炙烤着我,我浑身发烫,最后被烤得睁不开眼睛,也不能回转过来。耳边隐约回荡着奶奶的呼喊声:“兰丫头……兰丫头……”那声音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遥远。
忽然我感觉整个屋子都在震动,原来是奶奶在摇晃我的脑袋。我醒了过来,但是我的舌头僵硬了,我成了口吃说不清话了,我伸手去抱奶奶,扑在她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奶奶一边拍打着我的背一边哄我:“兰丫头乖!兰丫头不哭!”
此后的日子,我成了男孩子们嘲弄的对象,他们学我说话结巴,学我吐字不清,我被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越急越说不好话。我感到一切都变得面目可憎,觉得这个世界再一次抛弃了我。我的自卑心理越来越严重,导致我最后不再轻易开口说话。奶奶护着我,每次都替我骂走那些取笑我的讨厌鬼,但这并不能让我的情况有所好转,我的情绪影响到了我的学习成绩,尽管老师给予我更多的关心和帮助,我的成绩也慢慢下滑到中等水平。
就这样从小学到初中,我一直遭受到别人的愚弄、嘲笑。年龄大一点之后,我学会了刻意练习,改正了一点口吃的毛病,与人交流时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但是我的性格却一直没有改变过来,从小时候那个阳光可爱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女生,尽管我的成绩提升了一些,但我还是觉得未来没有希望。
那时我已经开始住校,每个周末回家,跟家里沟通也少了。爸爸年纪也大了,不再去外地打工,只在家里种种田、在村里打点零工,家里的条件依然清贫。
初中毕业,我没有继续读高中,选择去技校学习服装裁剪设计。我利用暑假打零工挣的钱交了学费,生活费是爸爸每个月打零工攒下来的,每一次收到爸爸寄来的生活费,我都感觉沉甸甸的,那些钱不知积攒了爸爸多少汗水。我在学校里省吃俭用,同学们也都很帮助我,常常把她们不用的东西、不穿的衣服送给我,我都欣然接受,有了这些就不需要再买新的了。
后来,我来到大城市里,在一个很大的服装厂里干了六年,攒了一些嫁妆钱,回家跟邻村的一个学理发的小伙子结了婚。
爸爸和奶奶的希望就是我能嫁一个好人家,一辈子不愁吃穿,他们也就安心了!我对象有手艺,家里承诺一结婚就给他开一家理发店,让我们两人打理。这在奶奶他们看来,就是稳当的饭碗了,自然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可是我们结婚后,理发店却迟迟没有开起来,我对象还是在别人店里干活,我催促他,他只说自己开店太累了。我一气之下,又去了外地进厂打工,他也来到城里,在我们厂附近找了一家理发店继续干他的小伙计。
我们在外面租了一个小房子,吃饭基本都在厂里和店里,开支倒也不多。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忍着孕期的不适,我在厂里继续上班,艰难地熬到了怀孕的第七个月,我才被他送回老家。他的父母对我尚且不错,一直到宝宝出生,都没让我再干活,生活上也挺照顾我的。
可是宝宝一出生,情况就变了。公婆一看是个女孩,脸色立马就很不好,对我的态度转变很大。婆婆拉长着脸说:“怀孕时明明看着像男孩,怎么就是个丫头片子呢?”当然,月子里我也没有得到他们的善待。
我忍着委屈,女儿一满月我就带她回到了奶奶家,奶奶用她那布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着女儿的小手小脚,满脸宠溺,就像看一件稀世珍宝。奶奶说,女儿特别像我小时候,一样的大眼睛、长睫毛、肉嘟嘟的小腮帮子。爸爸也说家里又多了一个小活宝,他们的生活更加快乐了。
对象不高兴我住在奶奶家,说我嫁出去的姑娘怎么总往娘家跑,何况还没有娘。这话狠狠地刺伤了我的心,但是为了不让爸爸和奶奶操心,我一直忍着没有说出来。每次对象一走我就回到奶奶家,反正腿长在我身上,他们也拦不住我。
女儿一岁多时,我怀了第二个孩子,婆婆明里暗里表示,这次一定要生个男孩,要还是个女孩就不要了,我只能咽下心酸,独自忍受。
如他们所愿,第二年,我生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孩,公公婆婆高兴得不得了,大办了一场酒席招待亲戚朋友。
可是还没出月子,我就又遭受到更大的打击。
那时家里已经在镇上开了一间理发店,生意倒还不错,对象每天晚上回来都说累得要死,吃过饭、洗完澡,就躺下呼呼大睡,从来也不抱一下两个孩子。我看他每天那么辛苦,也没有丝毫怨言,只盼着两个孩子快点长大,我好给他帮忙。
那天晚上,他正在洗澡,手机里来了一条QQ消息:“亲爱的,你今天帮我按摩好舒服啊!让我一直想着你,明天上午我就去了噢!亲亲”。我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要不是他刚才脱衣服忘了拿手机,我真不敢相信,他竟然跟别人发这么肉麻的信息。我跟他生了两个孩子,他都没有帮我按摩过,现在却给别人按摩,这让我怎么接受!
那一晚,我们大吵了一架,结果是他摔门而去,就算他在家里,也是嫌孩子夜里吵,到另一个房间去睡的。
我哭了一夜,婆婆却帮他儿子打圆场,说理发时帮别人按摩很正常,让我别大惊小怪的。虽然这事后来没有再提,但我心里总有一份膈应,我知道对象还在偷偷地跟那个女人发信息,只不过现在更隐秘了。
那一年,金融危机,全国大小企业都受影响,我们的理发店也因经营不善,关门停业了。孩子还小,我不能出门,对象一个人去了外地打工。
年底,儿子已经会叫爸爸了。对象回来,给了我们全家一个大大的“惊喜”——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要跟我离婚,娶那个女人。公公婆婆说不过他,只能作罢,我气得带孩子回了奶奶家。
奶奶安慰着双眼哭肿的我,一边痛骂对象不知好歹:“我们春兰这么好的孩子,他不知道珍惜,以后有他后悔的!离吧!离吧!把两个孩子都要过来,叫他们后悔去!”爸爸也气得要去打人,却被奶奶拦了下来。奶奶说:“你这把老骨头就不要再去逞能了!别没打赢他把你自己搞趴下了!你打他一顿又咋滴?他就能悔改了?”
那个年,我是在奶奶家过的。婆婆来接儿子,她说要是我执意不回去也行,但是孩子一定得回去,就算以后要离婚,儿子也得给他们留下来,我在绝望中度过了那个春节。
正月初,对象把理发店盘给了别人,带着那个女人外出了。婆婆打电话给我说儿子哭闹着要妈妈,我也想儿子想得厉害,就带着女儿回去了。
转眼到了秋季,我给女儿报名上了幼儿园,在附近一个小服装厂里找了一份活干,婆婆帮我带着儿子,有时也会接送一下女儿。对象没有给我打过电话,也一直没有回来过,我们成了不再有联系的一家人。
第二年,他们再次回来,这次坚决要离婚,我也想好了,与其这样耗着,倒不如痛快离了,大家都落个清静。我想把两个孩子都要过来,但是没成功,最后女儿跟我,儿子判给了他爸,更准确地说是判给了他爷爷奶奶。
因为我对服装设计有一定的知识,又在服装厂里干了那么多年,那个老板就与我商议,让我入了技术股,年底可以有一部分分红。我在厂子附近租了一个房子,独自带着女儿生活,有时也去看看儿子,给他带点吃的玩的。
一晃几年过去了,儿子已经上了小学,他对爸爸的印象很模糊,时常问我爸爸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告诉他:“爸爸做错了事情,现在正在改过,等你长大了,爸爸错误改正了就回来了!”是的,他爸犯了错误。他被那个女人骗光了钱,又被带上了歪路,做了违法的事情,被判有期徒刑十二年,公婆气得一夜之间白了头,好在有个小孙子在家里陪伴着,女儿周末时也常常去看望爷爷奶奶,这让两位老人感到多少还有一点安慰。
后来我决定搬回来跟爸爸和奶奶一起住,是因为奶奶年事已高,我能陪伴她的日子也不多了,爸爸也快七十岁了,他们也很需要人照顾。我把儿子也带了回来,因为公婆这两年身体越来越差,照顾儿子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服装厂老板的夫人对我没投钱的技术股不满意,老板稍微对我好一点,她就吃醋找我麻烦。这也能理解,毕竟我只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没有什么靠山,谁都可以欺负。
于是我退了出来,搬回来奶奶这边,找了一处合适的房子,办起了自己的服装厂。
刚开始,什么都很难,招不到人,我就一个个去找。资金不足,奶奶拿出她的棺材本给我,我用全部家当买了十台机器。人手不够,我们只做半成品。我跟以前上班的那些外地厂商联系货源,他们开出的价格很高,为了拿到订单,我也只能咬牙接下。
我的厂里只有十几名员工,她们有一部分是我以前做服装认识的同村人,还有的是她们介绍来的亲戚朋友,我对她们很照顾,制定了一些奖励规则。我说她们是厂里的一批元老,以后厂子赚钱了,她们除了工资都有分红。这样一来,大家干活的热情高涨、劲头十足。
一段时间后,我们以很低的利润做出了几批高质量的产品,回报终于来了。有一个厂跟我签了一大笔单子,足够我们做上半年的了,而且价格也很合理。这让我信心倍增,我又贷款买了二十台机器,招收了一批新人,她们也都是会做服装的,那些年服装裁剪学习很热,很多人都会一些,我也刚好赶上了好时候。
经过几年的奋斗,我的厂子现在已经有了五六十台机器和七十多名员工。我从一个被人瞧不起的离婚女人变成了让人羡慕的女强人。
当年把我丢弃了的父母也来找过我,他们说心疼我曾吃过的苦、受过的累,但那又怎么样呢?那些已成为过去,如今他们的女儿靠自己也过得很好,我来人间这一趟,或许就是为了历练一场吧!我只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可是我太忙了,实在没功夫顾及婚姻,我的心酸和苦累没人能懂,那些所谓仰慕我的人无非是看中了我的厂子,我不愿再轻易相信男人。这些年,我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牛拼命努力着,为的是不再有求与人。孩子和两边的老人也都照顾着,我也没有精力再管自己的感情。
我只想把厂子办好,有亲戚朋友来厂里寻一份活干,我也是能帮就帮,暂时也不再打算扩大规模,就这样已经足够了。
两个孩子每个周末都会去陪爷爷奶奶住一天,有时我也会抽时间买点东西给他们送去,我想等到儿子他爸出来了,我就彻底放手,不再过问两位老人的事了。以后,我就安心地陪着爸爸和奶奶,让他们颐养天年!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遇到那个真正懂我的人,我们会携手相伴共度余生。或许,那个人一直都不会出现,随缘吧!做好自己也是一种人生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