谥号读人4:齐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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谥法曰:辟土服远曰桓;克敬勤民曰桓;辟土兼国曰桓;武定四方曰桓;克亟成功曰桓;克敌服远曰桓;能成武志曰桓;壮以有力曰桓。
齐桓公雕像,图片来源于网络

齐桓公名叫姜小白。这个小白可一点儿也不白,相反聪明过人。

小白抢王位,管仲截杀他,毫不客气地射出一箭,小白很配合地装死。这个装死可不是为了跟二货朋友演戏比比谁更二,而是让管仲以为他死了不射出第二箭,顺便也瞒天过海麻痹一下兄弟纠。结果戏演得太像,硬是把鲍叔牙也给骗得吓傻了。

等管仲得意洋洋地离开,小白才得意洋洋地起来,对鲍叔牙说那一箭不过射到了衣带钩,现在可以继续跑路了。

没有悬念的是,后来管仲和公子纠在抢班夺权的事业上输给了小白。

春秋时代的君臣父子们,都是极有个性的。睚眦必报也是不少见的,未必被看成小心眼。按常理,小白恨不得亲手杀了管仲,甚至折磨死他,也不会有人质疑。晋惠公就因为庆郑说他不是好老板而不肯在战场上救他,怒火中烧地杀了庆郑,连自杀机会都没给。——何况,管仲虽然姓高贵的姬,但贵族身份几乎已经可以忽略不计,用他还是要魄力的;再说,管仲虽姓国姓姬,但在姜姓的齐国却是异姓贵族;而且名声也不咋地,贪小利、临阵脱逃之类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地发生了。小白凭什么原谅管仲?

可小白却原谅了他,还起用管仲,不但用,还重用;不但重用,还叫他爹——仲父。

后来的曹操也“唯才是举”,也是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的路径,不管有德没德只要有才华就召开来为己所用。但曹操最多赤脚出来迎许攸绝对不喊人爸爸,许攸多叫了几声“阿瞒”曹丞相就不爽了。小白无师自通地起用了雄才伟略的管仲。然后丢下一句凡事都找仲父云云后就去后宫逍遥,该吃吃该喝喝,基本就成了甩手掌柜。所以说齐桓公为“桓”绝对不是因为“克敬勤民”,齐桓公自己都承认是酒色之徒,而且还为酒色误事,但他用对了管仲,还是“桓”了。

因为他的霸业,而且是首霸。

齐桓公称霸用的口号是“尊王攘夷”。尊王和攘夷应该说虽有私心——比如他尊王就是有选择的,他支持的是差点被废的太子即后来的周襄王,再比如他把楚国当成攘夷对象又宣而不战只是动了楚国的奶酪蔡国,却也做了些实事给自己博得了好名声。桓公二十三年(前663年),山戎攻打燕国,燕向齐求救,齐桓公救燕。齐桓公二十五年(前661年),山戎攻打邢国,管仲提出"戎狄豺狼,不可厌也;诸夏亲昵,不可弃也",齐桓公再次发兵攻打山戎以救邢国。

经过一系列行动,齐桓公终于站到了人生制高点。

齐桓公九合诸侯中最耀眼的一次是葵丘会盟。公元前651年,齐桓公在葵丘大会诸侯,参加会盟的有齐、鲁、宋、卫、郑、许、曹等国的国君,周襄王也派代表参加,还送来了祭肉,对齐桓公极力表彰。这是齐桓公多次召集诸侯会盟中最盛大的一次,标志着齐桓公的霸业达到顶峰,齐桓公成为中原的首位霸主。

葵丘会盟台,图片来自网络

有人说齐桓公的霸业没有持续力是因为错用了四个人。管仲临死前对齐桓公说让他疏远身边的易牙、竖刁、常之巫、公子启方四个人。

易牙把自己的孩子煮了给他作为美食;竖刁为了能够在桓公身边侍俸,自阉当太监;常之巫有测生死祸福的能力;公子启方多年跟随,连父亲病故了都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去奔丧。

管仲的理由是:“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杀害的话,那么他还害怕杀别人吗?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去残害的话,那么他难道就不敢去残害大王您吗?任何吉凶祸福都是和为人联系在一起的,只要一个人好好修炼自己的德行,那么自然会善始善终,也就用不着需要别人来帮助。而父亲死了,都不回去奔丧,这样的人能为国家效忠吗?”  

齐桓公于是将易牙、竖刁、常之巫、公子启方四人打发出宫。但熬了三年,他实在是熬不住了,于是又召这四个人回来。 但正是这四个人在齐桓公卧病在床时,堵塞宫门,假传命令不许任何人进去,最后齐桓公是被活活饿死的。死前桓公叹道:“如果管仲泉下有知,我有什么面目去见他呢?”于是用衣袖遮住脸而死。死后尸体在床上停放了六七十天,没有人收殓。儿子们忙于为了王位各自结党营私,互相残杀。

可惜了一代霸主齐桓公。可惜了经营几十年的齐国霸业无以为继。但历史其实早就已经埋下了伏笔——齐桓公九合诸侯的时候有几国都缺席了——就是后来构成春秋争霸主旋律的晋、秦和楚。他们服不服?各位自己体会。本小白觉得,哪怕上帝再让齐桓公再活五百年,也阻止不了后起之秀的出现吧。于是,齐桓公死后,晋文公秦穆公楚庄王们——甚至还有宋襄公,都开始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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