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我先让村长挨家挨户通知吧,给他们家人打电话联系联系。”
“嗯,走咱们直接去破砖窑,边走边说。”
前后才隔了1天时间,之前的警戒线像周围被造的不成样子。几个警员还算敬业,一直在那儿开着小灶守着。天气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雨。二人立刻在附近开始排查,周围的灌木丛和杂草像是被人收割了一样,整整齐齐的草茬子,一片片的,根本看不到任何脚印或者其他痕迹。
“组长,怎么会这样?”
“有人坐不住了,先别说话,赶紧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二人找到砖窑后边,等他们翻过山头,好像杂草突然又茂密起来了,乐逸之发现树枝上好像挂着什么。
“耿介,你过来,有情况,看,这根树枝上有一些丝线。你先取样。”
“组长,这山上根本看不到路啊。”耿介边取样边往四处观察。
“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羊肠小道大都藏在草丛里,慢慢找。”
晚点时间,实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两人就往之前的砖窑那儿走。那里竟然围了不少人,由于他们连夜赶回来的,这大早上的,没想到村民会这样好奇。那几个村里的警员跟村民关系比较熟,也阻拦不住,他们正闹着要看看砖窑里的情况。
“大家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里面现在啥都没有了。”
“乐警官,俺们实在拦不住啊。”
“算了,让他们看吧。”
“我打听一下,这砖窑那边有村庄吗?我们找了半天没看到路。”
“有啊,有村庄,不过,20多年前,两个村庄因为地界问题,大打出手,后来再也不来往了。现在还是那样,村长和村长直接还保持联系,村民之间就不好说了。”
乐逸之跟耿介一听,就知道为啥山那边为什么看不到小道了。
这时候,山那边来了消息:有一个人电话一直没打通。
抽丝剥茧
“我先走了,你在家吧,饿了冰箱里有东西....”李孴凯说着顺手把窗帘拉上了,屋里瞬间暗了下来。
“凡人!我不用吃东西,都说了我不怕太阳,我还有案情没跟你说.......”
李孴凯还是不太信任这个在自己眼前整天晃悠,烦人的001号。
“好幸福的大周末,咱们去哪儿逛逛呢?”“XX?先吃饭,再看个电影。”地铁上,李孴凯听到的都是周末放松的话,他耸耸肩就接着把案件分析的东西,记入了手机备忘录里。
出了地铁,早餐的叫卖声又是一阵,此起彼伏。李孴凯匆匆看了一眼手表,走进大楼。一瞬间,他总觉得001号好像也划过去了。扭头张望,却什么也没看到。
“组长,怎么回事儿?”刚一进门看到组长早在办公室了,李孴凯脱口问道。
“我们去了没多久,翻过山头,另一个村里有人反应:说是他儿子外出打工,都2个月没回信儿了,通常最多一个月,电话也关机。”
“整理的思路都齐了,这是复原头像。”翁初夏从解剖室出来,拿着头像复原图。
“情景再现完成,我也说说吧。”沐阳在边上附和。
“好!大家辛苦了,周末还叫你们来。哎?文书呢?他人呢?”
“我整理了一下笔记,刚去出恭了.....”随着大家渐渐熟悉,气氛都开始缓和了,大家也熟络起来,外号叫的也很溜。
“嗯,开始吧。孴凯、初夏你们先来,文书,你记得要补充细节。”
死者头部复原图一张,山核桃图一张,土窑、碎骨、荆棘,图片各一张。
“从牙齿磨损程度来看,此人年龄在28--30岁左右,死前刚吃了坚果。正常情况下:每100克中含蛋白质15.4克,脂肪63克,碳水化物10.7克,钙108毫克,磷329毫克,铁3.2毫克,硫胺素0.32毫克,核黄素0.11毫克,这种范围。按照百分数计算,死者牙齿间的碎屑就是核桃。图片里的核桃就是当地一种,已经取样,基本吻合。死者耻骨联合由于被毁,没有更多参考价值。”翁初夏补充,“这是头部复原图,之后可以跟村民去询问。”
“从死者颈部情况来看,死者被连砍两次,导致脖颈断裂而死。凶器初步判断为斧头等有重量的钝器,宽度为10cm左右。”李孴凯解释着,“使用的油是花生油。”
“丝线呢?”文书豪问了一句,又拿起了油笔。已经写满分析词的玻璃上,被文书豪用碳素笔补充了丝线一项。
“关于丝线,我跟耿介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就跟村长之前要的一个装粮食的布袋让痕检科做了比对,结果如下:跟之前发现的布袋质地一样,纯棉质地。基本是同一种东西,但据村长说,家家户户都是用同样的东西装粮食。”
“而且,丝线发现的地方是山的另一边,但没有其他有效证据。我们就暂时先回来了。”
“看来还得返回一趟,现在只有复原图可用了。”李孴凯皱着眉头说道。
“我播放一下情景再现。”沐阳拿着遥控器打开了显示屏。
杀人者将死者拖到窑洞,途中挂了一些丝线,在窑洞里砍了两刀,此时死者脖颈断裂仅剩皮肤粘连,在焚烧过程中头部从入风口划出,掉到地上。由于下雨头部被冲到下游。
“确定凶器,采集家属血样比对,对失踪人员周围环境和人员排查。我去向重案组申请警力。”分配完人员工作,乐逸之就调集警员返回塘口村了,一行人也一起跟去了。
“你们这里有什么工具是10cm左右的?”
“你们有啥剁肉或者砍树的工具是10cm的吗?”
乐逸之一行人这次不打算再往返了,调查清楚再走。
晚上,村民们把短钜、铁锹、短砍刀、甚至连锄头都拿来了。他们也特别好奇这群从城里来的人在干什么,都围在村长门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天色渐暗,乐逸之就告诉村民先回家明天接着说干什么。
12:00正好午夜,001号从地狱回来,就紧接着找到李孴凯,唤醒了他。
“你醒醒,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儿。”
“大晚上的,你叫我啥?”
“我给你说关于那个鬼的事儿,啊不,关于你们嘴里那个死者的事儿。”
“嗯,你说”
“他是被人打伤后拖到窑里砍死的,他在他家附近被杀。凶器是一把砍刀,就是砍树用的刀。他家在塘口村邻村刘家庄,大柳树旁边。”
“你怎么知道....”李孴凯刚问出口突然想起来001号是地狱执法者派来的。
“我就知道这些,你们慢慢查吧。”
“哦,那你怎么.....”李孴凯有很多话要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更多的是他怎么让队友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次日清晨,李孴凯先起床去看看昨天001号说的邻村那棵大柳树,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留下。果真,他转遍了全村,发现了一处:除了几棵其他的树,只有一棵很粗的柳树,柳树旁边就是一户人家。莫非是这里?
带着疑惑李孴凯向那边走去,果真,在柳树上有血液凝固留下的少量痕迹:呈现暗红色,而且有挣扎痕迹,由于人迹罕至,还有杂草并没有脚印其他痕迹也不明显。作为一个法医,他第一件事就是设法保护现场,但怎么让队友顺理成章相信自己呢?
他不想多想,拿起电话给组长打了个电话:“组长,刘家庄的村民血样采集了吗?还有,复原的头像呢?都发了吗?”
“我跟耿介、文书我们正去发。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案发现场附近踩点。”
只有这样回答才不会被组里人怀疑,可是,柳树旁边的痕迹怎么处理。他猛然想到沐阳,那个热心肠。
“沐阳,你现在起床了吗?我现在在山的另一边,刘家庄村头大柳树那儿,有情况有一些血迹的痕迹。”
过了1小时,沐阳才赶过来。
“孴凯!痕迹在哪里?我的天,翻过山头,全是杂草啊,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下山的一截小道。”沐阳先叫了一声,热情一如从前。
“这边,有暗红色痕迹,初步断定是血迹。还有挣扎的痕迹,拉一下警戒线吧。”
沐阳几乎对李孴凯没有任何怀疑,新证据的发现,使得沐阳有些亢奋。
可后来赶来的翁初夏,一看眼前的场景,显然有些怀疑:李孴凯怎么找来的?他私下又找本村村长问了?还有,李孴凯怎么知道这些是本案的证据呢?但尽管怀疑,她并没多问,破案线索才最重要。
“沐阳,还得麻烦你回去,麻烦一下其他组,化验一下这个是否为死者的血液,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你就先别回来了。”
“好的组长,叫我:跑腿羊吧,哈哈哈哈。乐意效命。”
这是凶手唯一失策的地方,他几乎毁了所有痕迹,但他始终没想到最初的位置还会被找到。
“天色也不早了,我去问问这家人。好巧,柳树旁边的人报的案,不会就是这家吧。”乐逸之指了指旁边的门。
“我去问吧。”李孴凯前所未有的积极。他太害怕无法解释自己是怎么发现的痕迹,就把事儿拦了下来。
“好,翁初夏,你跟他去吧。村里人万一对外来人太戒备,翁初夏还能降低戒备心。”乐逸之心思细腻的安排着,回过头跟抬头看山的耿介、文书豪说到“耿介、文书,你先跟我回去,昨天还有一堆凶器疑似工具在接待处的院子里堆着呢。赶紧按照之前的推测比对,比对完就给村民还回去。”
人分三波,开始各自行动起来。昨天支援的警员也开始帮忙选“凶器”。
“咋还有锄头?这明显不行呀。”
“我这里还有铁锹呢……”
“应该把犁地的犁也弄来,这就齐活儿了,可以开始耕地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选出了最后两种可能性高的工具:砍刀一把、刃口较长的斧头一把。
“把重量、形状,尺寸,还有照片给沐阳传过去。看看数据吻合不吻合,剩下的先通知村民来领取吧。”
另一边,柳树旁边的人家:门很破旧,院墙也是石头拼的,不太齐整。恰好高过人头,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敲了敲门,却没人答应。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这山村,人手又不够,不好破门而入,俩人就商量着先回去了。
凶器比对完,是一把刃口为9cm的斧头。
发放的头像,刘家庄的村民反映,头像上的人,像是村头家的“刘三民”。
血迹采样,还在比对,柳树下边的血迹却不是死者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可血样还少一户人家,就是那家柳树旁边的。
我是饕餮思文,一个在路上刨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