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六月的初一,天气热的让这个世界都窒息。昨天看了天气预报,好像全国都在经受着蒸笼的洗礼。
摆放的贡品还少一点生鲜没有置办齐全,早晨8点出门,送女儿去舞蹈学校之后,顺道去菜市场采购。万里无云,没有一丝风吹来,太阳照的到处明晃晃的,在空调车上看外面就有一股视觉上的热浪袭来。
采办本是不费什么体力的事情,可一圈走下来,还是像刚从浴室出来一样,浑身上下全是汗水。
妻子提议今天不要出去了,在家里收拾书房。我一直认为妻子是个洁癖,她不太能容忍乱糟糟的房间,虽然平时她出手整理的次数很少,但是真正干起来,却是麻利极了。
书房原来打算是作为孩子的卧室。去年秋天,为了让孩子分床,又专门添置了一张小床。因为孩子从小就是跟着姥姥一起睡,等得知要分床的消息时,孩子很兴奋,跃跃欲试,而姥姥每天都在嘟囔着“几岁的孩子呀!就张罗着分床,也不知道你们这爹妈怎么想的“。抱怨归抱怨,但最终妻子的意见还是占了上风。
分床的第一天,孩子刚睡下,姥姥焦急的一个人在客厅来回踱步,显然,对于孩子长大的喜悦来说,姥姥感受到更多的是孤独的落寞。妻子在劝慰了几句之后,也早早入睡了。第二天一早,妻子推开孩子的房门,发现孩子不见了,她不仅心头一紧”孩子去哪儿了?“她大声地喊着”红豆,红豆,妈,你看到红豆了吗?“在厨房在准备早饭的姥姥不慌不忙的说:”小声点,孩子还在睡觉呢,看着一夜给我们孩子折腾的。这才几岁的孩子呀!就张罗着分床,也不知道你们这爹妈是怎么想的。”言语中不免带着几分责怪。
妻子听到这些话,脑袋一下就蒙了。开始和姥姥争论起来,“妈,你什么时候把她抱过来的?“
”十一点钟,我去看看孩子盖好被了吗?去到一看,这孩子都快要到滚到地下去了,这哪行?我赶紧就抱回来了。”
“妈!都多大的孩子了,哪个孩子分床不有一段适应期呀?”
“你们小时候都10岁了,还跟着我睡呢?我们红豆才8岁呢,还早着呢,等她大点再说!”
“妈!这都什么年代了!”
一场母女之间的争论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也没有任何的结果。
晚上,妻子依然让孩子自己睡。
第二天早晨,孩子还是睡在姥姥的床上。
又是一场争论,期间妻子甚至都有点发怒了,可姥姥却一直认为她自己是正确的。
妻子实在是拗不过姥姥,因为她清楚姥姥是舍不得搂着睡了8年的孙女就这么离开她的怀抱。妻子不再坚持,所以分床的事情也就搁置下来,书房也就成了孩子写作业和我们放书的地方。
书房不大,大概有十几个平米。但是被我们三口人塞得满满当当,姥姥常说这一家人这几年挣点的钱,都在这里了!
书房放着两个书柜、一张床和一个儿童写字台。竖立着的书柜不大,四面都可以放书。这书柜被我们塞得满满地,转起来也有点费劲了。另外一个卡通书柜是孩子玩具的仓库,堆满了孩子从小到大的玩具,这些玩具很多都是她身边小朋友没有见过玩过的,它们都经妻子之手,一一认真挑选,而且每一件都是品牌的价格不菲,我经常笑称孩子才是我们家最富有的人。床上也到处是孩子的课外书和她的文具,一张1.5的小床被杂物占据着,只留下床沿一屁股的空地。儿童写字台是孩子的工作台,我很羡慕她能有自己独立的工作台,而我却只能趴在床头橱柜上写日记。
妻子清理书房,看似是一场体力的劳动,对她而言却也是一场跨时空的旅行。收拾起好久之前的书信发出唏嘘,收拾到孩子童年的照片久久凝视回想起女儿成长的点滴,看到往前的工作文件又冒出几个灵感,找到一本好久没有找到的书也欣喜不已,总之看着妻子似乎在享受着这个过程。
外面,太阳下了一天的火,收拾着书房的我们却感觉到一天倏忽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