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后来,小圆子与大朝因为莫名其妙的关系相识。
缘分啊,有的时候就那么奇妙,明明毫不想干的人,但就是让彼此一步一步地走到对方的面前。
聊了一段时间后,大朝约小圆子一起吃晚饭。
晚饭吃得很家常,两三小菜,还有一瓶啤酒。大朝很熟络得给小圆子夹菜,像个大哥哥一样,还一个劲说,多吃点,你太瘦了。
第一次吃晚饭,小圆子当然紧张得不能再紧张,却也装作很淡定的样子谈笑风生,心里却在奇怪:明明平常跟一群男生玩都云淡风轻,今天怎么就心慌的不行。
后来她知道了,哪怕她不愿意承认,很早之前,她就有点小心动了,对那个不高不帅的男生。
晚饭后的老石桥上,大朝随意地坐着,点了一根不知什么牌子的香烟,烟头的亮尖在夜里亮得很明显。他一口一口得深吸,再迎着风吐出白得发灰的烟雾。
小圆子从老石桥的桥头慢慢走过来,边走边看桥下的江水,伸出头往下望时,晚风呼呼的吹着,头发在风中舞着,丝丝分明。
等她走到离大朝五米远的地方时,她停下来靠着石桥墩子,歪着头瞅瞅大朝手里剩下的半根香烟,又瞅瞅从大朝嘴巴里冒出来的白烟,然后在一副颓痞样的大朝旁坐下,两个人静坐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大朝手上的香烟终于抽完了,他不再平视着面前的江水,而是侧过脸认真地看小圆子,或者说迷迷糊糊得瞥着小丸子左边并不小,还有些胖乎乎的脸看。
小圆子有点近视,而且夜有些黑,即使小城的夜晚有很多商业灯牌,她也并不知道大朝已经望着她肉肉的大脸。她只是自顾自的看着远方,看着江的尽头和星星点点的灯,那是江边小平房的窗户里透出得暖黄暖黄的光,在她眼里,是一朵一朵的雏菊。
风吹过了,已有了凉意,远天边好像有隐约的雷声传来。但这一切都不影响他们俩之间那份安心的氛围。
小圆子的发丝还是不停歇得舞着,只是比刚才更带劲了,有的直接飞了起来,一下一下拍在小圆子的脸上,有的则飞进了大朝带着烟味的嘴巴里,等小圆子侧过脸去看他时才发现,他一脸无奈的将脑袋向后仰,还闭着嘴,慢慢地,一撮发梢从他嘴巴里长出来……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后,噗得大声笑出来。
“你那是什么表情?还嫌弃我头发啊,我刚洗的,不脏!”
“没有没有,没有嫌弃。”
“很香……”
小圆子嘴角上扬,含着笑望向远方的那丛小雏菊。
也许是凌乱的发丝,也许是嘴角的弧度,总之,那个叫小圆子的女生在那一刻触到了大朝的心弦。
大朝眯上了眼睛,贪婪的吸着空中弥漫着令他迷醉的发香。小圆子舞动的发梢沾染着犹如茉莉花芬芳的香气,大朝悄悄的将鼻子凑近小圆子耳边的头发,想要更深刻的记下这份香甜。
然而他凑的太近,鼻尖顶在了小圆子的小肉脸,他感觉到小圆子吓得绷紧了身子,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望着远处的江水。
他没有忽略——小圆子圆圆大大,黑得发亮的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一看就是慌得不行却佯装淡定。
大朝坏笑笑,醉熏熏地一把揽过小圆子的脖子,一点没犹豫地吻了下去。
小圆子整个人都懵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大朝会这样,会这么大胆。
他们可还什么关系都不是呢。
只记得最后,大朝拉着她的手走过了一节又一节枕木。
大朝在把她送到家门口后,就傻笑笑跑进了终于下下来的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