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针锋相对
唐庭坚见儿子意气用事,喝道:“如何跟瞿将军说话!大家同朝为臣侍奉皇上,偶有误会也是在所难免,你怎可造次!”
虽然受到父亲训斥,唐基仍不肯坐下,依旧满脸怒气盯着瞿大江,赵遁道:“唐丞相说的是,一场误会,瞿将军和唐教头你们都是朕的爱将,不可心生嫌隙。来,朕为你们倒酒,你们两个干一杯,一笑泯恩仇!”
说完,赵遁走下座位,亲自为二人倒满酒,唐基和瞿大江无奈,怒目而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重新坐到位置上。
“这就是了。”说完,赵遁让小太监将杯中酒斟满,立在院中,举杯向众人道:“诗云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要我说这边走,那边走,只为寻花柳,那边走,这边走,莫惜金樽酒,干!今天不醉谁都不能走!哈哈哈……”
莫公公又将歌姬们唤出,歌舞之声再起,赵遁交杯换盏,心情大畅。
酒过三巡,唐庭坚突然向独孤求败问道:“独孤掌门,后来你和剑神夫妻逃出包围,可知道《剑池图》的下落。”
“知道!”独孤求败话一出口,院中顿时静了下来,连正在翩翩起舞的歌姬也停下来,众人一齐看了过来。
独孤求败环视众人的目光,一仰脖,将杯中酒干了下去,用手擦了擦嘴角道:“《剑池图》嘛……”
“在哪?”三王爷和唐庭坚异口同声。
独孤求败冷笑一声,道:“烧了。”
集市一战,剑神和独孤求败已成生死之交,唐婧死后,剑神对红尘再无眷恋,一心归隐,便将《剑池图》赠与独孤求败,又告知了其中干系,叮嘱不可让他人知道。
此时《剑池图》正在独孤求败身上,见赵革和唐庭坚觊觎之心毕现,知道剑神所嘱果然不错,因此便谎称烧了。
“烧了!怎么可能?”三王爷和唐庭坚几乎又是同时出口。
独孤求败淡淡道:“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们当宝的东西,别人未必觉得稀罕。”
唐庭坚老谋深算,阴声道:“剑神宁可以身涉险也不肯将《剑池图》交出,又怎会无缘无故将其烧掉?不会是独孤掌门有所隐瞒吧?”
独孤求败知道搪塞不过,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剑神的妻子中箭不治而亡,他烧了《剑池图》陪葬,这下你相信了么?”
“什么!姐姐死了!”听此噩耗,坐在一边的唐基犹如五雷轰顶,眼泪瞬间划过如同刀削般的脸庞。
唐基额头青筋条条暴起,像一头怒极的狮子,跃过长案,扑到瞿大将面前,一把将他提起,“拿命来!”
瞿大江见他睚眦欲裂,仿佛要一口咬下自己的脑袋,竟骇的不敢动弹。
赵革见此情景,递了一个眼色,褚朝露等四大高手一齐跃至唐基身边,褚朝露道:“皇上跟前,唐教头要行凶不成?”
一面说,褚朝露一面将手搭到唐基肩膀上,唐基立即感到肩头犹如火烧,越来越烫,痛如钻心,正要无法忍受之际,忽然一丝清凉从中间化开,渐渐地由凉转寒,终至刺骨,肩膀此时说不出是痛是麻还是痒,难受万分。
唐基已忍不住要叫出声来,褚朝露的手突然离开了肩膀,唐基疼痛顿减,定了定神,原来是南语上不知何时来到旁边,挪开褚朝露的右手。
褚朝露本想让唐基当众出丑,不料右手手腕在毫无知觉中被人握住,忙运力相抗,但对方之力绵绵不绝,竟无法抗拒,右手不由自主的离开唐基肩头跟随而去。
在旁人看来,南语上只是轻轻将褚朝露右手从唐基身上拿开,并不知二人其实已经斗了一个回合,而且高下立判。
褚朝露脸色涨红道:“南护卫,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语上淡淡道:“唐教头所为固然不妥,但褚参军你暗下重手也不见得高明。”
此时唐基肩膀虽然有所缓解,但仍痛苦难当,咬牙撕下衣服,只见皮肉紫黑,竟似糜烂一般。
独孤求败已见识过冰火掌非同一般,现又见唐基伤势,心中也是一惊,来到褚朝露身边道:“刚才你说要领教我的武功,我也正想见识见识你的冰火掌,既然已经出手,不如我们现在就比试比试。”
座位上几个重臣见院中乱作一团,都向皇上看去,希望赵遁能止住纷争。
赵遁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突然佯醉道:“好!朕……朕最喜欢看比武了,来,给朕满上,朕一边饮……饮酒,一边……一边观赏。”
莫公公在身后急的直劝:“不可,不可啊皇上,这要是真打起来可如何是好!皇上,您倒是说句话啊!皇上,皇上,今天您怎么这么快就醉了啊!”
唐庭坚听到独孤求败说出女儿唐婧离世的消息,隐藏在内心的杀气第一次从脸上显露出来,狰狞的看向赵革,赵革撅着嘴,用手撩拨下巴上的短须,假装未见。
但唐庭坚很快就掩起杀机,又恢复到让人无法琢磨的神情,来到独孤求败和褚朝露中间道:“二位且慢,二位都是栋梁之才,只因老臣管教无方,犬子才会如此肆意妄为,老臣替犬子向瞿将军和二位赔不是了。”
瞿将军此时回过神来,哼了一声道:“不敢!”
独孤求败和褚朝露亦不便再僵持,只好与南语上一道回到座位上。
平息了二人后,唐庭坚脸色一沉,向儿子唐基喝到:“逆子!都是因你而起,还不向皇上认罪!”
因心中悲切,唐基才一时冲动,深知在皇上面前,确实过于鲁莽,有失体统,忍痛跪下道:“皇上,臣因姐姐离世,心中悲愤,因此行为才如此莽撞,臣知罪,请皇上发落。”
赵遁醉眼惺忪,道:“赦你无罪,起来,喝……喝一杯,一醉解千愁。”
唐基起身谢过皇上,父亲唐庭坚又道:“站着做什么,还不回去思过!从今日起,每天抄写《大学》,一个月之内不得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