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个公园里走迷了路,到了一面氧化变黄的仿古墙面前停下脚步,仔细看这面不大的墙,完全没理由里在这里啊…或许是面断墙?
墙头还有琉璃瓦顶,好像一位阅历丰富的老阿婆,精致打扮了发髻,沉稳庄重的独自落座。可能人来人往,可能无人问津,但她毫不留意周遭的目光。兀自绽放、典雅高贵,却又被时光无情剥蚀了肌肤光泽,俨然是一位落魄贵族公主。
我十分好奇端庄的它是否在压抑着孤寂与心酸,于是绕到墙后。只有一棵娇嫩的小柳树,在暴晒裂皮的墙面上投出倩影。我觉得好奇,直接坐在了地上,吹着宜人的春风看着柳树。
和煦、柔媚的风吹在后背上,我慢慢放松自己,小柳树也随风摇摆。它稚嫩的枝条开始飘起,起先是一条,然后是一束、一簇...叶子的新芽彼此相遇点头,舒展开来。我呆呆地看着柳树的影子,就像是来看一场演出。的确也是如此,我总觉得这棵树不像风吹摇摆,更像是少女起舞。舒张的枝干里又有些许曼丽与哀婉。风把它吹起,却又自由落体,没有下一次的吹拂就只能耷拉着细嫩的枝条。也许它向往与天与云触碰指尖,也许它渴望飞的飘邈,但实在是无可奈何,我们任何人都不能凭借自己的身躯达到这一切。
于是我想到了另一面墙,另一个无可奈何的女人———唐婉。诗人陆游爱而不得的女人。两人心心相印却又被无情拆散。他一次次给唐菀幸福的瞬间,却又让它在失去自己后永远坠落。那面墙就好像被树影刻画了两首钗头凤,肃穆的立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