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裹着纱布做些康复动作,觉得腿脚被纱布绷着了,难道是纱布太紧了,活动受限?为了今天好做康复动作,一早睡醒就拿起剪刀,剪去了所有纱布,连最后的保护层也揭去,开始了裸脚生活。
撕开纱布的脚丑死了,就像揭开红盖头的丑媳妇,让人不忍直视,两边刀口处虽然已经拆线,乍一看,仍然像还缝着一条很粗的黑线,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结着黑痂。
脚面时肿时收,只是肿得没前段时间那么厉害,按医生说法即使以后能走路了,如果恢复不好,傍晚时分仍可能会肿,第二天又消了肿,看来多少可能会留点后遗症。
小腿上的皮皱皱巴巴的,有的皮开始脱落,轻刮一下就纷纷扬扬掉落下皮屑。我手贱地撕开几片即将掉落的皮,揭死皮这件事我打小就喜欢做。
记得表弟两三岁时骨折了,就住我家治疗,我除了陪他玩,还常帮他轻轻揭开死皮,我对做这事很热衷。尽管妈妈不让揭,说得等死皮自己脱落,而我还是偷偷摸摸地干,每揭一块还问表弟痛吗?他也配合地摇摇头,于是,我倍受鼓励,继续揭皮。
看到表弟完全褪皮后那条鲜嫩无暇的腿,年幼的我羡慕不已,如同看到别人穿件新衣服。心中不断希望自己的腿也能褪层皮,漂漂亮亮的。
现在自己的一条老腿正在不断褪皮中,难道老天爷始终没忘记我曾经的心声,几十年后终于让我心想事成了?呜呼,以后再也不敢祝人心想事成了。
记得小时候还有一个愿望是当个包糖果的女工,为了那花花绿绿的糖果纸,还为了方便随时吃糖果,更觉得包糖果最简单,不必费脑筋,现在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郑重向老天爷说声,那个愿望作废了。
对比了两条腿,受伤的小腿明显萎缩,小了右边腿至少一号,肌肉十分松弛,隐约可见腿骨,医生昨天还交待要练练大腿,免得大腿也萎缩了。
坐在沙发上试着用前脚掌轻踩地面,抻抻后面的筋,才发现昨天不是纱布绷太紧,而是自身的皮肉没弹性了,感觉如同纱布般绷紧着腿脚,限制了脚的活动力。
第一阶段的训练目标是让脚和小腿成90度走路姿势,也就是说小腿垂直向下时,脚掌能与地面吻合,目前我还做不到。医生建议好几种训练方法,比如躺着脚顶着床或墙面;坐着前脚掌踩小板凳;用弹力绳牵引前脚掌等。
而我选择坐沙发上,小腿向下,目前还不能垂直向下,要稍微往前伸点,腿和脚之间的角度略大点。前脚掌先落地,然后用手使劲压下膝盖,让脚后跟着地,目前做不到90度,大约只能从135度压到115度,皮肉已经绷得很紧,不是怕疼,而是怕绷坏,欲速则不达。想着每天都得训练,就觉得未来的日子可能苦不堪言。
腰很酸痛,既有躺的原因,估计背部也受寒了,寒气内侵。木木先生懒得帮我垫棉垫,他总觉得很热,一天拖过一天,还不断告诉我明天会升温,不要加床垫。他不知道现在已是立冬而不是立夏,季节到了,温度还能升到哪里去呢?
当我意识到背部可能被寒气侵袭,已经太晚,整天腰酸背痛,夜不成寐,今天终于找到一瓶黄道益活络油涂抹,希望能缓解疼痛。
这几天手腕也疼,手分担了太多脚的责任,压力太大,受创了。问医生朋友怎么办,朋友说只能休息、制动、理疗、膏药。
然后几个好朋友心疼我,纷纷批评我太好强,凡事都自己做,不懂得示弱,不懂得利用木木先生,导致自己用手过度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不懂示弱还真苦了自己。
最近睡眠不好,于是,很多时间靠听小说过日子,听着听着就迷糊了,也推荐生病的朋友和退休的同事听小说解闷,不知道他们在用吗?很感谢朋友们的推荐。
昨天一位老领导送一句诗勉励给我,“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知道这句诗出自卢梅坡的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领导改了一个字,这个诗的意境就完全不同了。
原诗是作者借雪梅的争春,告诫我们人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要有自知之明,取人之长,补己之短。
而领导改了一字,却表达了他对梅的情有独钟,表达了他希望我超然脱俗,拥有梅的清香,不必与雪攀比争春,做好我自己。
我很喜欢这句诗,也感谢在最低落时被勉励,虽然我远没有达到领导的希望境界,我只知道若为雪就飘飘洒洒,晶莹剔透,让人艳羡。若为梅就傲雪凌霜,清香怡人。
若骨折,就努力康复,倾尽全力过好每一天,做最好的自己,相信一切亦会是最好的安排,且行且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