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鳄鱼唱起歌

《不要说话》

演唱:陈奕迅

——愿意在角落唱沙哑的歌再大声也都是给你

18岁,其实还不到,一个可以莫名奇妙,一个尚还留着为数不多的资格踩在天真的尾巴上的年纪。

有时候在想我到底想要怎么样的生活,有落地窗户的大房子,藏着小小的阁楼,白天可以花小半天在里面晒太阳看小说。还有晚上,大概只要那么在以生命为计量的时间里占据微不足道的比例的几个晚上,有一个人能陪在我身旁,可以披着毯子说很多很多话,可以抱着脑袋躺下来看星星。

其实上海这里没什么星星,但一点关系都没有,每次看星星的时候我都想指出那颗最亮的星,猜它是北极星,就算它不在北边也没事,因为我方向感真的好差好差。我一度想长大以后买星空望远镜,带着年少无知的一厢情愿想去把星空拉近。不过后来有一天我知道了,那些让人着迷的星图其实都是被染过色的,望远镜里的图景其实是单调,至少是不艳丽的。你看,一个憧憬可以死的那么突然,那么荒谬,那么风轻云淡,无声无息。失落了之后,反而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不用再有什么星空望远镜了,也不用再想着把什么拉近了。就这样,不知名字,不知底细地凝望或是互相凝望。这是一种很美妙的状态吧,所有善意的恶毒的揣测都像故事一样在心里生长,什么都不用去考证,所有的,我看到的所有,都能被打上私人的标签,那是独属于我的东西。或许有颗会有我取的名字,那么它的所谓真名就不在于我存在价值。你看,这是一件感觉很好的事,我给一颗星星取了名字,这是一件只在我和它之间产生意义的事,对于星星呢,有一个人,给它取了一个私人性质的名字。只是希望有一天我万一把这名字错安到另一颗头上的时候,我能被原谅几次。

这种事情其实一点都说不好,闭关主义最怕被打开大门了,就像最亮的星不是北极星,是天狼星,大概还是一颗凶星。风轻云淡,无声无息。

我还想养一条狗和一只俄罗斯蓝猫,可以站肩膀上的那种。文章里说在他们长到三个月之前就养在一起便不会打架,不过没有告诉我,这样的猫和狗是否还能正常地同他们的其它同胞打交道。我很喜欢动物,大概是因为小时候爷爷从花鸟市场里给我带过很多不同种类的动物吧,大多也都很快就夭折了,不过其实那时候也没有特别特别难过,或许是少不更事,或许是能相伴的缘分太薄,时间太短。不过我总感觉有点奇怪,肯定有些情感是不以时间做度量的吧,就好比一只没在我这里待很久的叫蝈蝈大概第一次打开了我对生命的认识。有时候思考,为什么会喜欢动物呢,看到流浪猫流浪狗就想从包里拿出吃的,但其实也没有在每次看到乞丐的时候都慷慨解囊。大概还是一样的吧,不知底细,难以考证,所以只要敢去信任,就能满怀爱意。

其实我觉得上面说的已经并不鸡汤了,可大概还是会被说成理想主义,或许因为太过精致,我也应当承认吧。我和人说我想找的朋友不多,就是那种可以有披着毯子说上一夜或者沉默一夜的经历的。我和人说我想找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女孩子,只是想让自己知道会有一个人能愿意听我讲话,能卸下自己的防备,能在难过的时候找到她抱住,能想着把所有的都给她。我觉得这真的是些简单的事,可人们说不现实。我现在知道了,小学时候有个知识错了,简单和精致大概不是一组在正反两面的词。

想和人坐很高很高的摩天轮吃冰激凌,想花光所有的硬币为了送某人一个娃娃,想在某个ktv给谁唱一下午的歌,想能拉住手坐过山车。很零碎的简单小事,大概不现实。

我自认是没那么理想主义的,因为现实总会教点什么。所有我们以为的刻骨铭心,轰轰烈烈,被就这么亘古不变恒定流速的时间冲蚀了,回过头去找我的轰轰烈烈,水面上只一片雾。就像那些牵过我的手,在人群里说被冲散就被冲散了。有时候都没人告诉我,为什么要松手,他们既不说哪里做得不好,也不告诉接下来会如何,就这么放掉了。——就像一粒沙被吹远了,海里有条死掉的鱼一直一直沉下去。明明有个世界崩塌了,可是谁都无所谓。

所以要得出个教训,不要轻易伸手。总有人说我对朋友的定义太高了,或许吧,但如果会很认真地伸手,会期许很多,会最后觉得痛的话,真的不该轻易伸手啊。大概算是自我保护吧,很讨厌所谓鸡汤文,“你的孤独,虽败犹荣。”狗屁吧,谁说你知道我的孤独怎样了,谁告诉说我的孤独好不好要你来做定义了。这真的真的是完全一个人的事情,就像没人为了那粒沙送行,没人为了那条鱼祈祷,更可能的是,都不会有人知道。

周末看了电影《雾都孤儿》,看到最后费金抱着奥利弗哭的时候觉得特别特别难过,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也没你想的那么好。特别难过之后想,每个人都值得被真诚相待。

感觉这句太鸡汤了,我很想再说一遍,但觉得好假,他x的见鬼。

没有答应 我有饼干和糖 怎么办呢 但不是巧克力 很难过吧 也仅此而已

   温澜潮生 流光溢彩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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