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过小区转角，移动摊上的香酱巨饼好像即将出炉，热气腾腾、香气飘逸的样子很是诱人，难怪馋嘴娃们常赖着不愿走，尤其在这饥肠辘辘的寒冬傍晚，我索性留住了脚步，让摊主大哥切上五两银子，好带回去喂饱一家三口的馋虫。大哥甚是喜悦，麻利地翻饼刷酱，出炉，不忘与我聊起天来，因为偶尔光顾时常照面，也算熟悉得很了，连我的职业他都能猜出。
切饼时，走来一位老乞丐，手持不锈钢空钵伸向摊主大哥。这些年，街头巷尾已然很少遇见衣衫褴褛的他们了，良好的治安以及慈善的普及，他们是否都已被妥善安置？善良而难辨是非的人们大多会选择视而不见避而远之来提防。
如今的我很少出门约友逛街，路遇乞讨者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对他们的世界已然陌生至极。
记得从前橙宝贝还是小娃娃，每遇乞者我都会掏出一两个钢镚儿或小面值纸币放入他小手，让小手把微小的温暖轻轻放入老人的碗，老人有时会意外地给予最美的祝福。在小学路口，那个高大的脏兮兮的老人弯下腰来接受宝贝的施予然后笑兮兮地给橙宝贝竖起了大拇指：“宝宝真乖，将来考清华大学。”在五明佛学院经堂路口，那个乐天派乞丐菩萨为橙念起了三皈依回赠。那些场面其实真的很温馨，你的经济能力并不会因此有波动与负担。
橙渐渐习惯了这种传递方式，直到他开始难为情甚至不乐意，我会自己上前，默默地投，有时效仿他人让对方念几遍“阿弥陀佛”，我会给他多多奖励，那些经历虽然于生命长河微不足道，乃至因为起起落落全然被遗忘。我始终相信，善的种子不会因此腐烂。
那日最高气温才七度，夜幕前的温度骤降。眼前的老人衣着单薄，微缩脖颈，他热乎乎的晚饭还不知在哪里！不管他是不是骗子，饥寒交迫是现实。我上前一步对摊主大哥说先给他切两元，我来付。老板立马热心地说：“不用，我来”。我有点感动。然随即我发现大哥他手脚利索地装入口袋的不是现做的热饼，而是前一个剩余的碎饼，已然失温。我的心瞬时难受，但不能打断摊主大哥的一份善意。他向旁边的顾客阿姨自言自语道：“谁家都有老人，我家也有老人”。我没有附和，没有道谢，取上我的那份默默离开。
若有五个赞，我还是想为摊主大哥点上五个。
2017.12.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