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经典找感觉——重温铁凝的成名作 《哦,香雪》

山西省作协2016年赵树理文学奖开奖了,朋友圈也被这一信息刷屏了。忽然有一种预感,感觉文学的春天又要来到了,或者已经来到了。我也在简书上写了十几篇小文章了,但总感觉不太顺手,更想试着写一些小小说,便想到了铁凝的成名作——《哦,香雪》。

很快就从微信上搜索来了,细细地读了两遍。看过这篇小说应该有十几年了,但再读起来,还是如饮甘醴,满口生香。经典,就是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魅力。值得一读再读。

其实,背景、人物和故事都是小小的,一个在大山的深深的褶皱处掩藏的小村庄,一群从未走出大山的年轻姑娘,一个在火车停靠的短短的一分钟里交换物品的小故事。

但是铁凝就是有这样妙笔生花的本领。

她塑造的形象美丽、向上。

这一群人里只有凤娇和香雪两个人名,两个同样淳朴可爱的姑娘,其实细细品有很多的不同,凤娇大胆、率真,香雪含蓄、坚韧。当然这也是作者有意安排的,凤娇代表的是大多数,香雪才是故事发展的主角,因为她的追求是与众不同的,她是村里唯一的初中生,当外面的世界通过火车的呼啸而过向她打开新奇的视野时,她关注的是皮书包和带吸铁石的铅笔盒。作者通过一些细节的讲述让我们自己去品读察觉,这个小姑娘首先是美丽的,纯洁的,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心的,但同时又是内敛的,敏感的。她有着上大学的朦胧梦想,想了解配乐诗朗诵,对文字让她知道的外面的美好事物热烈地渴望,以致看到了梦寐以求的铅笔盒时的那种执着痴迷,火车开动后毅然决然一人原路返回的勇敢坚强。用时髦话说叫满满的正能量,这种形象,其实是理想的女孩形象。作者将这种理想付诸于香雪,而且一切显得那么自然,感觉真实可信。

她靠细节丰富本不复杂的情节。

一篇小说,有人靠情节悬念取胜,而这篇小说其实情节并不引人入胜,但就是作者的那些细节描写,让一个小小的故事内涵丰富。小姑娘们为了火车一分钟的短短停留精心装扮,见到火车上人们的新奇事物细细探讨,香雪把被凤娇松开的手又悄悄地送到凤娇手心里,香雪到公社上学后被同学们问的那些“小事”,以及香雪和凤娇洗衣服时换不换芝麻糖的回忆,还有香雪听到“北京话”有爱人后替凤娇委屈,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细节穿插,人物形象更加立体,前因后果读来就觉得很多事发生在香雪她们身上很合情合理,山村姑娘们淳朴的友谊在最后也得到了升华,连古老的群山都被她们感动了。同样,读者也被带入到了这种情绪中,这群淳朴可爱的姑娘们!

她靠精妙的语言让小说如诗如画。

铁凝敏锐的心理感受能力,通过精妙的语言表达出来,让读者感觉这个静谧的山村发生的这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充满了诗意,唯一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美好”。那古老的深山迎来了两根铁轨,在她的笔下是这样形容的“两根纤细、闪亮的铁轨延伸过来了。它勇敢地盘旋在山腰,又悄悄地试探着前进,弯弯曲曲,曲曲弯弯,终于绕到台儿沟脚下,然后钻进幽暗的隧道,冲向又一道山梁,朝着神秘的远方奔去。”特别是写到香雪一个人从下一个站点独自的回程,更是浓重着墨,但又清新诗意,“群山被月光笼罩着,像母亲庄严、神圣的胸脯;那秋风吹干的一树树核桃叶,卷起来像一树树金铃铛,她第一次听清它们在夜晚,在风的怂恿下“豁啷啷”地歌唱。”还有小溪“欢快地向前奔跑,撞击着水中的石块,不时溅起一朵小小的浪花。”这富有诗情画意的语言,让人们不知不觉地在这样的清风朗月下享受豁达清新的美好。说来,作品的魅力最终还要靠过硬的文字功力来表现。

重温了经典,也体会到了一点写小说的感觉。多找一些好的作品来读读,坚持不懈,苦练内功,应该会越来越有写作的冲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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