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下午,学校操场。没有太阳的暴晒,天气阴暗,空气凉爽。
同学们在军训,教官帅气而和蔼,指导同学们各种动作,学生都很认真。
巡查情况正常,我打算回办公室。操场足球门旁边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六十多岁,偏胖,衣服有些邋遢,头上悬着汗珠,身上有些异味。他拦住我,询问我基本情况。我对陌生人坦露自己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实事求是给他说了。
谈话中一直狐疑他找我说话的目的,听了一会终于懂了。
接下来的谈话的内容主要围绕着他自己。他姓朱,身份是县作家协会副会长。他在部队学习的写作和摄影,71年退伍后参加了写作培训班。当兵,复员,培训班,宣传部,作协,从开始写作到现在坚持了近50年。
说到这里,才对面前的朱先生心生敬意。想到了村上春树说:因为喜欢,所以能坚持,真正意义上的坚持,做一件事是不会痛苦的,而是很愉悦自然的持之以恒的做下去,没有一丝放弃的理由。老先生一定把写作融入到血液,而我还在为写作满心焦虑。
他打开话匣子,谈他自己,谈沛县的文化氛围,细说徐州的知名作家,比如周梅森写的《人民的名义》,作家赵本夫从《卖驴》到《天下无贼》。
最多的还是他自己在县委宣传部的获奖,21篇市级刊物,11篇省级刊物,3篇国家级刊物发表,摄影作品《斗羊》在人民日报刊登,这些作品共有6000多元的奖金。记这么清楚,全靠朱先生多遍重复。
坐在我面前的,有些邋遢的老头,声音高亢洪亮,眼神散发着文学的光芒,多次重复着他的获奖金额。他现在不差钱,关注教育,想把关于写作的心得体会说给同学们听。我说,好啊!接着朱先生畅想我们班的学生都爱上写作后美好的前景。
在简书的推荐栏,关于写作的鸡汤文随地都是。下拉刷新,换一批还是。这些文章看了不少,质量还好。可是看后就忘。写作时的心态和写作水平依然如故。唯一的长进就是不再感觉自己的文字是垃圾。能够按照预订的时间开始写。
写作就是最深度思考,最耗能,进步最快的认知模式。调低自己的写作能力预判,不找任何理由打击自己。
朱先生送我两本杂志,乡土气息很浓,放在简书上多数点击量也不会太高。但是我敬佩每一位作者,他们走在我的前面不远的地方,希望我能加快速度,跑进他们的方阵,然后再超越他们。
那天下午,朱先生根本没有停的意思。他说我是一名化学老师,但是也可以与文学结缘。我没好意思说在写作平台上坚持了一年。后来我看了看钟表,明确说要回班级,朱先生倒是很利索的和我握手告别。
昨天我有事请假,他到学校没找到我。
今天上午他拿来了那两本杂志,继续说可以把你们班级培养成爱好写作的班级。我说有事,朱先生你先等会。
回头开完班主任会议,到班级布置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和学生说了朱先生来班级讲课。学生们很激动,朱先生听到我直接邀请他到班级演讲,他更激动。
掌声雷动的开场,朱先生讲台一站,很沉稳,很激情。每讲几句就感谢我一下,真的不好意思,真的很享受。
40分钟下课了,学生要放学了,他只讲了个开头。看到其他班级的学生不断的走过,他依依不舍的中断了讲课。我安排好学生后回到办公室,他也没有停留几分钟,我们握手后说来日方长。
下午读了他杂志上他写的《地里红 高粱》,看几眼就知道回忆小时候的单纯、快乐的童年高粱地干活的往事。通过微信评价了一下,他的回复让我感到这是个真诚的老头。
被动的相识,送货上门的写作老师,在写作的路上,认识你真好,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