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5年,活得不如隔壁的小姑娘

我遇到一个年轻人,她是我见过活的最炽热的人。青春生命力如此夺目,如烟火般绚丽。

我站在她身旁,显得老气横秋,毫无生气!

这让我很尴尬,突然觉得自己的二十多年活得很庸俗。身上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热情。

1

来到上海,邻居住着两个女孩。偶尔会见一面,礼貌性的打个招呼。这便是城市里最隆重的问候了。

其中一个很特别,见过一次她便会印在脑子里。不是因为她的容貌闭月羞花般的惊艳,而是她太个性了。

夸张的妆容、特意烫过的头发、脸颊上镶着耳钉、手臂上的纹身无一不告诉你,这个人不要轻易接近。

她仿佛忘记随杀马特家族淹没在社会的洪潮里。

第一次见到,我对她评价不高。心想也不过是想通过这些彰显毫无新意的个性,让别人觉得她与众不同罢了!

那时,我肯定地说,这人精神匮乏,徒有其表。

在这两个月中,曾经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昨天她们搬家了,搬家的时间选择了凌晨。

写完文章,我准备休息。但他们收拾行李的动静太大,牵动着我的思绪。

我并不因此感到生气。城市里的生活不容易,不必相互为难。

我躺在床上想着。她们会搬去哪?新房子是否比这里大?搬了家能否变得更快乐?

我们两个月的邻居友谊就要到此结束了,虽然这友谊浅薄的如空气。

她与我此后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人生就是在这样来来走走中不断重复。

于是,起身,打开门。带着亲人似得口吻说:“我帮你们搬吧!”

这是我们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对话,不再是那些“隆重的”问候。

2

今天她没有化妆,脸上堆满了疲惫,身子可能因为太累有些弯。与我第一次见到她判若两人。

我本来对于她做什么工作、多大年纪等这些并不感兴趣。我只想当一个好人,认真搬东西。

拿起一个箱子很重,我问她:“这是什么?”

“书!你也喜欢看书?而且我有很多旧书。”这是我的第一次惊讶。

在我的理解中喜欢旧书的人都有故事,我开始希望故事在她身上发生。

我问:“都是什么类型的书?”

“很多,美术、摄影、设计、小说。”她回答到。

我沉默,内心充满矛盾。在这样的外表下怎么可能有一颗热爱阅读的心。

她房间里贴满了手绘画。有的颜色很重、有的浑浊,每幅画都不同。从画纸看,大部分应该是她的随笔。

你能想象出她即兴的在笔记本上刻下心里的画面,然后随手撕掉贴在墙上的画面。像印象派大师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才华。

我不懂艺术,只能读出愤怒、热情、不羁、旺盛的生命力。还有些东西不知如何描述!

我问她:“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是的,一般都在夜里画。”

我曾经也想过画一些,到现在却一幅也没画出来。

我脸上的温度上升了。可能有些热,也可能因为有些羞愧。

我继续问:“你做什么工作呢?”

“很多,只要是我喜欢的我都做,比如,化妆师、服装设计。”

她说:“你喜欢诗吗?”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随口道:“谈不上喜欢,但有几首也耳熟能详。”

“我也写诗。”

这句话从我的耳朵到大脑似乎加工了很长时间,依然没能以我的经验理解。

“我的诗都放在了公众号里,你可以看看。”

此刻她早已不是那个头顶杀马特发型,面着夸张妆容放荡不羁的反叛女生。而是用自己热爱的一切燃烧生命的斗士。

3

她现在做的,是很多人想了很久,但一直害怕的事情。

我们害怕谈热爱、恐惧聊理想。它们就好像自己的底裤,只能在被窝里偶尔细细观察。

当其他人掀开被子问你在看什么,我们只能回答什么也没有。

她们的房间不大,奇怪的是里面只有一张床。

房间内嵌着一个突出的阳台,与整栋建筑极不和谐。阳台的屋顶盖着一块不干净的玻璃,上面落满了枯萎的树叶。

她指了指阳台说:“我就睡在这里!”

我惊愕!

“地上吗?”

“是的,我亲手缝了一块毯子,铺在地上,晚上我就躺在上面。”

阳台的面积不大,以她的身高会有些紧凑。

我好奇的走向阳台,想象着她是如何在这狭窄的空间里生活。随后抬头看了看头顶那块落满树叶的玻璃。

“有些遗憾,晚上看不到星星。”她说到

我惊讶,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可以从如此稚嫩的脸上说出。

很多人关心阳光,她关心星空。

在我的感觉中,这样的女生是受不了生活的苦。看似刺猬的外表,只想掩盖内心的虚无和对外界的恐惧。生活中,她们一定一塌糊涂。

但在我眼里看到的是她吃着生活的苦,而且没有大声的抱怨、呐喊,以赢得其他人的怜悯。也没有把痛苦变成与人为恶。

我想她是认清生活本质的,并热爱着。或者这些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阳台虽小,她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做着热爱的一切。绘画、设计、写诗、遐想。

她比很多人过的都幸福,生命给她无限的可能,她给了生命太多的精彩。

4

我回想,我的青春像没有剧情的黑白电影般暗淡。流水线般长大、读书、工作。

如果你问我热爱什么,那我只能把被子盖上,无话可说。

她真诚地告诉我,自己没有上班的能力。工作做不好,还会消耗对生活的热情和创意。

是啊,她不适合上班,但她用自己的热爱供养生活。这难道不酷吗?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我搬下楼,把他们送上货车。那是凌晨三点钟。

临走前,她说:“我不喜欢上海,因为这里对我不友好。”

生活的大山从未放过任何人,即使活的如此洒脱的她也没有。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使睡在阳台的地上,她依然在深夜释放灵魂,燃烧青春的生命力!

我不知道她以后怎么样。会不会成为优秀的艺术家或者诗人。

或者剪掉头发、抹去浓妆变成上班人流中的普通女生。如果真是那样我会非常的失落。

当你看到她在燃烧自己的青春,活得如此的炽热。你会试图从她的身上寻找曾经自己的影子!或有或无!

有得人活着已经死了,有得人离开却永远活着。我希望她能活的快乐,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尽情释放生命的美好。

当然如果有一天她选择臣服于庸俗的世界,虽然我会失落,但依然为她快乐!

因为她曾经努力探寻过生命的意义。那些抬头看不到星空的夜晚,思想穿过头顶肮脏的玻璃到达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她是快乐的,最起码在我看来!

她走后,我读了她的诗,一夜未眠!

对了,她还养了一只宠物—是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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