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从河南洛阳小山沟里走出来的姑娘,从结婚之后,已经有五年没在自己的老家过年。
今年,先生终于同意今年和我一起回丈母娘家过年!可万万没想到,遇到了新冠这个家伙......
01 村里如何抗击病毒
19年12月底,远在武汉的好友告诉我,从一些医院流出内部消息,武汉爆发了高度疑似sars的集中性肺炎,虽然官方尚未确认,但武汉的口罩和板蓝根已经全部脱销。
1月22日,从京回乡的高铁上,同行的旅客已经全副武装;刚刚到家,在县城医院工作的哥哥就告诉我,河南的医院已经通知,过年期间,全体医护人员必须在岗(不得不佩服我省政府在此次疫情中远见卓识)。
1月23日,大年初一,全家还在一起聚餐;大家欢声笑语,几乎没有感受到太多病毒带来的雾霾;我有点焦虑,努力说服父母,取消了家族大聚餐以及上坟等集体活动;
1月24日,大年初二,接村上通知,所有村落明日开始封村,任何人无故不能外出;我惊慌失措,赶紧骑着小电驴,去县城采购了果子姐用的奶粉、纸尿裤,以及一些肉、水果、零食;
1月25日,正式封村;村委会成员开始在村里巡查,遇到乱逛的、扎堆的、打牌的,就毫不留情地骂回家;而且,还会再跑到当事人家里,对着家人,再数落一通;村里的人,大都脸面薄,被骂过之后,基本不敢再光明正大的出来了。
1月26日,所有从外地回来的人(哪怕是郑州这样的城市),门口都被贴了横幅或者通知,告诫村民们请勿相互来往。
1月28日开始,村委会成员开始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喷洒消毒剂。大家使用的,都是平时地里打农药会用到的喷雾器;在农村这个人情社会,如果平时和村委会成员关系好,人家就会在你家门口象征性的多喷一些消毒剂……
02 面对疫情,村里人是什么心态?
我的父母大人是比较典型的代表:
长期生活在农村,容易接受到一些片面的信息;
文化水平不高;思想略微固执;
爱看新闻,也爱刷抖音、西瓜视频。
他们的心路大概是这样的:
a. 侥幸心理:这病在武汉,离我这么远,有什么可怕的?
b. 开始恐慌:封村?严重到这个程度了吗?那不然我就先在家呆着吧。
c. 惊慌失措:什么?隔壁村发现了疑似病例?我赶紧把门锁好吧。
d. 焦躁不安:封村到什么时候?这日子没个头了。
e. 放松警惕:和知根知底的熟人搓会麻将没啥吧……
当然,一旦放松警惕,就会有家人跳出来(比如说我),开始念紧箍咒;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适当加一点“吓唬”,老人基本都听劝。
所以这段时间,大家还算主动自觉。实在闷得慌,就跑到房顶和隔壁家邻居聊聊天;或者跑到山沟里采点野菜,锻炼身体。
值得一提的是,同村的一位发小,洛阳三院的一位护士,刚刚参加了援鄂救援队。村里人谈起来,都觉得小姑娘好样的,是村里的女英雄,这件事也让村民的心团结不少。只是她的父母,得知宝贝女儿去武汉之后,家门紧锁,不出门,不待客,让人心疼。
03 农村疫情管理的风险
此次疫情管理,基层村委、党组织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而且,农村活动空间大,人口相对疏松,聚集性风险较小;但是,农村毕竟不是桃花岛,风险仍然存在。
a. 公共卫生安全普及不到位:这次疫情,培养了村民戴口罩的习惯,但是出于节省,一个口罩,大家可能会戴七八天;正确洗手的方法、酒精的使用方法,村民都是一知半解。因此,疫情过后,强烈建议卫生系统,针对村民开展基本的公共卫生健康普及,改变旧观念和旧习惯。
04 一些小感触
疫情是个坏事情,但是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也强迫我们停下脚步,看看自己走过的路,也看看未来要往哪里走。2019年,我一直在焦虑中奔跑,很少静下心来,好好的陪陪孩子。
这次疫情,“逼”着我与果子姐朝夕相处,带着果子姐扔沙包、踢足球、跳房子、堆雪人,自己似乎又重回童年。简单,真好啊。期待疫魔早日散去,2020,愿每个人都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