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到他短信的第十分钟,站在了爱巢的玻璃窗前,向门口的停车场望去。
五分钟后,他的车来了。
一个狠刹车,高大的悍马带着一股子胶皮味被迫晃了晃的停在了红色mini车旁的停车位里。
三分钟后,车熄火,门开了。
白色的运动鞋,鞋底都是白的,一尘不染,大约42码;带橙色条纹的黑色运动裤,她略带无语的抿嘴笑了,用右手轻轻抚了一下额头的碎发,“老是这样,什么潮穿什么,真是老不正经”;黑色带橙色标的运动短袖;一米八多的健壮身姿整个显现出来。
他出来了,她的瞳孔放大,心跳得厉害。
或许是感受到了楼上炽热的目光,男人抬起头看了一下,迅速从车里拿出一顶男士的黑色礼帽戴在头上,以左脚脚跟为支点,转身180度,看向窗口,以英国绅士的姿态,右脚放在左脚后,左手摘掉礼帽,右手放于胸前做鞠躬状,向楼上窗口处的女士行礼。
此时男人的脸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微波流转的眼光紧盯着窗帘后若隐若现的女士的脸、女士垂在左额的碎发和她香艳的红唇,嘴角微微上扬,刚才电话带来的阴霾烟消云散。
这一系列老不正经的动作,把女人逗笑了。女人娇俏的身姿轻颤,用右手背轻掩红唇,还不忘用眼光去勾引男人的眼光,窗上玻璃、楼上楼下的距离都阻挡不了他们眼神交汇产生的火花和崩裂出来的剧烈能量,男人痴楞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看着男人忘了先迈哪只脚的笨拙的样子,女人本来是想笑的,但在男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的那一时刻,女人的心又不受控的跟着男人的身体化了个弧线,差点从胸腔中甩出去摔在地上。
女人“啊”了一声,下意识的像男人挥了一下手后捂住胸口。
她真的要吓死了。
但还好,男人多年的拳击锻炼让他有一个敏捷的身手,很快调整好身体,站直了,自己也笑出了声,尴尬地抚了一下头发,看向女人。
女人娇嗔着一跺脚,就往楼下跑。她害怕极了,怕没有她在身边他再摔着碰着。
他总是有应酬,总要喝酒,喝酒了还开车,开车还挺猛。
每次喝多了就给她打电话,非要来见她,已经有两次车没控制好撞在墙上,他也不在乎。
爬楼梯时也是东倒西歪走不好路,总是不让人放心。
女人穿着拖鞋一路小跑来到楼下,男人站在楼梯口处,潇洒的撇开手里的帽子,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女人。
女人像小鸟一样,飞进男人宽大温暖的怀抱,耳朵紧贴在男人的左胸膛,听着男人扑腾扑腾有力的心跳,幸福的闭上眼睛,使劲的呼吸着专属于这个男人的味道。
男人用下巴抵在女人的头顶,用鼻子吸了吸女人的香气,又亲了亲女人的一头秀发。
男人闭上眼睛,搂着女人的手臂紧了又紧。
满足之感油然而生。
过了一会, 女人诧异的问男人,“你没喝酒”?
男人说,“没有”。
女人说,“那你怎么想到要来找我”?
男人放开搂着女人的手,无力地耷拉在身侧,把下巴放在了小女人的肩膀上,弯着腰撅着屁股闷声地说“想你了。”
女人轻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
女人掰过男人的肩膀,捧起男人的脸,近距离的目光灼灼的看着男人日见稀薄的头发、宽阔有些油亮的额头,又粗又长的眉毛、充满睿智的双眼、高挺的鼻梁、薄情的嘴唇,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要把所有这些都刻在心上,生怕以后会忘了。
女人抓着男人硬挺的大耳朵,用自己的额头对着男人的额头,在男人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
男人笑了,直起身来。
女人拉着男人往楼上走。
男人一边走,一边还不忘戏谑的拍了两下女人的屁股,拍得女人嗔怪着叫起来,“哎呀,干什么呀?老实点。”
惹得男人哈哈大笑。
(此处略去一万八千字。)
第二天,她开着自己的小车走过街角咖啡屋时,一只黑色的大悍马迎面而来,她的眼睛追寻着悍马车窗里模糊的身影直至车子驶到与她对齐,车窗拉下,穿着白T恤,戴着黑墨镜的帅气脸露出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笑,她也笑了。
车子驶过,眼光随着对方继续前行,笑容挂在脸上,不曾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