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古韵南翔

南翔古镇之所以有名,除了南翔小笼包、百年老店、千年古迹外,还有碧波涟漪的河流,纵横交错的小巷,以及藏在幽深之处的江南园林和名人故居。

在牡丹花开的日子,我游览完古猗园,来到了南翔古镇,漫步在古镇上,欣赏那古朴秀挺的双塔,古老的青石板路,白墙黑瓦的民居,纤细平静的小河,心灵刹那间回归平静,远离城市的喧嚣。

南翔古镇地处上海西北部,隶属于嘉定区。古名槎溪,南朝梁天监四年(505年),建白鹤南翔寺,逐依寺成镇,取名南翔。宋元时形成市镇,商业繁荣发达。明代称南翔镇,后渐成江南一大集镇。与嘉定古镇、松江古镇、朱家角古镇齐名,也是上海四大历史名镇之一。

在古镇入口,站在单孔拱桥报济桥上眺望,南北向的横沥河与东西向的走马塘相交,两条河流的两岸,民居沿河流走向布置。

不像江南其他古镇的水网纵横,可以泛舟游玩,南翔古镇的两条河流相对比较纤细,河上的桥梁大多是单拱的石桥,小巧精致,拱度比较大。

报济桥北的那对东西婷婷而立的双塔非常醒目,像两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孤零零地站在飘摇的历史长河中,它俯瞰着老街的热闹和谐,也为南翔古镇这张名片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古朴灵秀的双塔建于五代至北宋,是南翔这座千年古镇的标志。双塔外观模仿木结构楼阁式宝塔,七层八面,是上海古塔中的老寿星,也是我国砖塔中的珍品。塔上火焰形的壶门,简朴的直棂窗,精巧的斗拱,细腻的栏板和秀挺的塔刹,典型的唐宋建筑风格。

老街的尽头,砖塔不远处,一座仿唐寺庙气势宏伟,古朴庄重,线条缓和而挺拔。南翔古镇的镇名即出自这座始建于南北朝时期的云翔寺,初名为白鹤南翔寺。

2004年重建后,云翔寺匾额上刻留云禅寺,这是因为原上海南市区内有座名寺留云寺,迁移至现在的云翔寺址,两寺合二为一,续接香火。在江南地区,完整的唐风寺庙,还是第一座,也吸引着远近游客香客慕名而来。

沿着街河平行的老街缓行,脚下是一块块灰砖铺筑的街道。放眼望去,街上林立着各种商铺,白色的建筑墙体、黑色的建筑屋顶、木色的隔扇窗。

南翔古镇的每一条街都各具特色,人民街汇集了南翔诸多的老字号,两侧的房屋都为砖木结构。共和街文化气息浓郁,紧邻私家园林。和平街定位于中医药特色文化,有休憩长廊。

江南古镇似乎都有着惊人相似的一幕,就是两河相交十字河口、十字街口的石桥,常常是古镇的中心,南翔古镇似乎也是如此。

站在古镇中心“十字港”水面上的太平桥上,两边分别是吉利桥和隆兴桥。这三座始建于明清时代的古石拱桥相邻,排列如同“八”字,常被人统称为“八字桥”。

吉利桥的桥头有一个半孤形小亭,亭前有一副对联:龙舟竞渡吊先哲,棹歌欢唱遏流云。据传,这里也是南翔著名的民俗节日“太平竞渡”的场所。每年端午前后,繁华的南翔各商号分置各种色彩的龙舟,在八字桥水域进行龙船竞赛。

古镇北端的金黄桥是仅有的一座三跨平桥,显得与众不同而又古老。在桥的西堍有座八老亭,明正德、嘉靖年间南翔有个“八老会”,老人们经常在一起饮酒娱乐,欢度晚年。

桥下,小河不知疲倦地流淌了许多年;桥上,洁净的石级上依然人来人往,小河中倒影出的是一派悠然自得。

一条百多米的尚贤廊临水面街,五座亭子内分别悬挂有:鹤鸣槎溪、三贤亭、竹坛双圣、虔公济渡、教化苏民的匾额,以纪念南翔历史上的文化名人和社会贤达。

人杰地灵的南翔,除了砖塔、留云寺闻名遐迩,明清两代共建园25座,现存一大一小两座江南园林也蜚声沪上。大的叫古猗园,小的叫檀园。这一大一小两座园林,也皆为传奇,故事颇多。

古猗园初建于明朝嘉靖年间,与市中心的豫园、松江的醉白池、嘉定的秋霞圃、青浦的曲水园齐名,是上海市郊名园中最具江南韵味的一座。

“古猗”二字承载了千年古镇南翔的厚重历史,也蕴含着这座五百年园林历经的盛世繁华。

古猗园的布局,自明代起就以戏鹅池为中心。清代至建国后的历次修复和拓扩均注重挖河理水,使水置于园林,以水为主,相映园景,几经改建扩建后的古猗园占地约150亩。

古猗园的水,与外隔绝,但在百亩之园中,有千米距长的溪流。以方池和狭长形的水面形态,贯通全园。

园内主要建筑逸野堂、梅花厅、春藻堂、翠霭楼、柳带轩等水榭曲廊,造型秀美精致,亭台楼阁多临水而建,与水景配合,造型变化多端,体现了“亭台到处皆临水,屋宇虽多不碍山”的意境。

漫步于古猗园,雕梁画栋、小桥流水,相映成趣,古树、藤竹、花草错落有致,悠然诉说着南翔的故事,令人爽心悦目、耳目一新。

除了大名鼎鼎的古猗园,其实檀园的名气也不小。檀园,是出生于南翔古镇的明代文学家、画家李流芳的私家园林。出生于南翔古镇一个殷实的官宦之家的李流芳,与唐时升、娄坚、程家燧合称“嘉定四先生”,并为翘楚。

明朝万历三十四年,32岁的李流芳中举后又两度赴京参加殿试,皆不第。回到家乡后倾历年卖画所得,亲自动手设计,与儿子李杭之一起垒假山,筑亭台,辟池沼,植竹树,把自己的宅第改造成一座小巧玲珑、移步成景的园林。后园有一株硕大无比的檀树,他因独爱这棵檀树,因此园林就得名为“檀园”。

走进檀园,一泓水池居于园中,厅堂环立,亭台楼阁,精雕细琢,曲廊通幽。从整体布局到细枝末节,一幅典型的江南私家园林,处处可以感受到属于江南人的秀美与细腻。

曾经到过檀园的明末文人钱谦益对檀园的印象极为深刻:“水木清华,市嚣不至,一树一石,皆长蘅父子手自位置,琴书萧闲,香茗郁烈,客过者之恍如置身图画中。”

走进南翔古镇,还有一件事不能忘,那就是南翔小笼。对于南翔小笼,其新鲜的汁水是精髓。品尝南翔小笼,有“轻轻提,慢慢移,先开窗,后吸汤”之决窍,颇为考究。而且提倡现做现吃,原笼上桌,吃的时候配伴香醋、姜丝,味道更为鲜美。

南翔古镇除了卖南翔小笼,各种各样的小吃也是一应俱全,口味也来自四面八方,烟火气甚旺,满足来自四面八方人们食欲的需求。

走进南翔古镇,走过老街小巷,信步园林美景之间。老街园林辉映,一笼人间烟火。

流水碾过时光的长廊,但南翔古镇古色的遗韵仍在接续,千年后那生动婉转的古镇词章依旧焕发着它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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