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过去重男轻女的岁月,如今已然是改朝换代,女儿不再是泼出去的水,而是父母宝贵的心尖儿,她们的喜怒哀乐影响着父母的一言一行,她们从父母那里获得的爱远远超过了子女给予父母的关怀。
从前,我不想说。现在,我替我的女儿重新感受来自父亲如山如水的情。
自打葡萄出生,Mr.Yang终日陪伴,夜间侧躺在三张拼凑起来的椅子上,稍不留意,翻身便会掉到冰冷的地上。一日,葡萄大哭,因为饥饿,而母乳还未打开,只能给她喝牛奶。
4月南方的凌晨,温度还很低,他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即起身,迷糊之中竟然猝不及防地从椅子上“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抱着孩子吃完牛奶,他才发现方才麻木的后背开始感觉到了疼痛。
伴随雌激素与孕激素的急剧下降,产妇的神经异常敏感,眼泪也热闹了起来。看到这一切,我忍着剖腹伤口的疼痛,让他与我共挤一张病床,可以安稳睡觉。
月子里,孩子生病,上吐下泻,还没有喂完母乳,孩子就拉肚子,刚收拾完,孩子就大口喷奶,换好衣服,孩子又开始哭,继续喂母乳,继续拉肚子……一直不消停,孩子犯了鹅口疮,吃了奶,还得擦药,那一个月我很累,他更累。
看着满屁股的稀粑粑,他从容地拿着棉签蘸着水一点一点地把小屁屁里清洗干净,哪怕是半夜,也像雕刻一件工艺品,认真仔细,生怕没有处理好,让孩子发炎生病。眼看月满将近,他边侍弄女儿边告诉我:“我回单位了,不在她身边,你要抓紧时间学会给她穿尿裤,给她洗屁股,好好照顾她。”
也许爱情和爱人不一定能让男人成熟,但是孩子可以,因为这是爱,而且是完全不求回报的爱。
因为职业的特殊,他常常坚守岗位,从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请假,哪怕我生病,搬家,工作变化,我曾经认为,工作就是他的情人。自从有了孩子,女儿便成为他心中难以割舍的小情人。
转眼孩子已进幼儿园,虽然他不能日日在身边看到孩子的点滴成长,但是在孩子的大事情上,从来没有缺席。孩子生病,不论是半夜几点,一个电话就能叫醒睡梦中的他,匆匆赶回家带着孩子去医院。
最近,孩子生病,刚好他休假,我告诉他女儿什么菜不能吃,什么水果不能吃,最好还是稀饭里添点儿菜,蒸个小馒头,喝点儿奶。早上睡醒,他居然还躺在床上,我正想兴师问罪,他却告诉我稀饭已经煮好了半小时。
虽然家中所有一切,他都需要从头开始,但是为了女儿,他甘心情愿,乐此不疲。即使再累,他也会为了女儿少睡几个小时;即使再累,他也愿意托着孩子走很久的路;即使再累,他也会挽起袖子洗手作羹汤,只为博得女儿轻轻的一声夸奖。
只要有时间,他教女儿唱歌、猜谜,只要有时间,他们一起看动画片,只要有时间他也会坐在游乐园的器械上陪着她荡来荡去。
虽然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但是人会为他人付出而耿耿于怀,对于孩子的付出,却只有快乐和幸福。
孩子读了幼儿园,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又少了许多,突然有一天,他叹了一口气:“葡萄不在家,一点也不习惯。”
是啊,孩子在家淘气,弄得家里一团糟,需要我们花很多时间重新整理;孩子学会顶嘴为自己的错误辩解,气得我们吹胡子瞪眼;孩子粘着自己的时候,希望她能快快长大,自己能轻松地歇口气。
可是,对于很多父母来说,有一天当你的孩子不需要你付出的时候,其实也是一种痛苦,因为你的爱没法释放,你变得孤独冷清,释放的爱才是愉快的体验,最大的幸福是家庭团聚。
孩子长大,父母的心情也随之变化。尤其看到校园霸凌的新闻,听到孩子受伤受欺辱的事件,Mr.yang变得不淡定了,他说:“谁欺负到葡萄,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女儿的出现,让他大条的神经变得细致,让他多了一个角度看待事物,让他真正能够站在女性的角度去感知世界。
爱让人成长,却并不是什么爱都能叫人成熟。在爱情里,也许是男人找了一个“妈”,也许是女人找了一个“爸”,他们有的可以厮守一辈子,有的则不能。但是只有孩子,男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爸爸,女人才能成长为真正的妈妈。
如果有幸拥有女儿,那么女儿对爸爸的影响,就像头上的天,男人的一生因此而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