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常想起一个概念,从狗的角度看这个世界。
比如人在大街上走动,看到狗趴在路边。旁边是安静的环卫大娘,我作为一只狗,安静的趴在地上,享受着阳光,和大娘的抚摸。这时候人来人往,人行道上走过很多人。有男有女,有年纪大的有年轻的。阳光,风,树叶,地上的沙土和各种声响。我的眼中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走过的青年人,那个叫做魏洪谦的人,他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走过来,他的鞋子是有味道的,他的衣服是有独特的气味的。他的呼吸是有很明显的气味的。
每个人都是有独特的气味的,好像一个刚开罐的臭豆腐罐头。每个人走出家门的时候,身上的气味总是那么浓郁,新鲜,那么个性化,那么独特。如果气味会发光,每个人身上的味道的光芒会是多姿多彩的。每个人的光都是那么艳丽耀眼。狗的眼睛是弱视,好像还是色盲,近视眼。用光来比喻狗所能捕捉到的气味,这是有局限性的。因为可见光当中的颜色是有限的。人们平时能命名和区分的光颜色也是很优秀的。但是狗对于气味,几万种细微的气味总是非常灵敏的,并且区分度非常高。
狗举起湿润的鼻子,鼻头好奇地扭来扭去,好像灵活的小拳头,顺着风,好像就发现了蛛丝马迹,然后主动去嗅闻探索,那么就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气味背后是一个相对稳定的封闭的场所,一个独特的活生生的睡眠空间。这个气味提示,这个空间的安全感程度,舒适程度,每天都发生了什么样的狗际人际互动,他们是不是争吵,冲突,争夺,相互舔毛。一起分享食物。还是相互鼓励,对立,大家用尿液和粪便标志自己的地盘。这里面的故事令人着迷。只需要轻轻的抬起我的狗头,捕捉那么一丝轻微飘过的气味,这个世纪悬疑大猜想就开幕了。
每个人在走出家门的时候,身上的气味都是那么独特耀眼。那种浓郁独特的气味,好比一个刚开封的臭豆腐罐头。人类并不敏感,自己穿的鞋子,其实已经有了好多个重要的气味地标。
气味地标是我们狗子的专用术语。每种气味都是一个地表,都是一段记忆。都是一段独特的生命历程。
有些人类,非得给狗洗澡。从狗的角度讲,这是很不讲情面的事情,这是很残忍的事情,这也是很没有必要的事情。
不讲情面是说,我身上的气味就是我的勋章,就是我的日记本,就是我的旅行日记。我带着一身的尘土,一身的各式各样的小零碎的都是我的珍藏。我带着这些宝贝回来给你看,是想和你一起享受我探索新的气味世界的快乐时光。我的快乐旅程都在这上面,你不领情还要给我洗掉。用那个气味非常粗暴强烈的洗发水给我洗澡,洗掉我身上新辛辛苦苦积攒的气味日记。你这种行为和强盗没什么区别。不尊重我的劳动成果,不尊重我的狗格。
狗抱着主人的腿做亲密动作,是什么原因呢?其实狗这是对亲密的人才会做这样的动作。如果是陌生人,或者周围环境不安全,狗会是一种防御的姿态,不会表现出性兴奋来的。至少他觉得你不是威胁。这也是一种表达亲近的方式。当然了,你作为主人,会觉得自己被当成了性工具,会有一种不被尊重的感觉。这是一种被冒犯的感觉。感觉狗不尊重自己。被当成了狗的同类,或者狗的玩具。所以有的人会感觉尴尬,愤怒。暴躁发怒。狗子只是在试图和你分享快乐和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