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明内阁首辅,著名政治家、改革家。张居正的“万历新政”毫无疑问是继商鞅、秦始皇以及北宋王安石直至近代历史影响最为深远、最为成功的改革。
张居正强力推行的“万历新政”是顺利的,没有遇到大的阻碍。由于他上有皇太后、皇帝的支持,内有太监总管冯保的联手配合,三位一体的后台,因此张居正无所顾忌、新政顺风顺水、卓有成效。
在内政上,他实行“考成法”,大力整顿吏治, “尊主权,科吏职,信赏罚,一号令,虽万里之遥,朝下而夕举,自是政体为肃”,强力解决官僚争权夺利、玩忽职守等腐败之风,淘汰了一批尸位素餐、不思进取的冗官,厘清了六部及有关单位的职责,使政令畅通,秩序井然。
在经济上,他下令清丈全国土地,查出漏税土地三百万倾,使朝廷的税收成倍增加。在此基础上,他又雷厉风行地推行“一条鞭法”,即把田赋、徭役和杂税等集中起来,折合成银两,分摊到田亩上,田多者多出。这不只抑制了豪强兼并,而且切实减轻了贫苦农民的负担。所以说:“自正、嘉虚耗之后,至万历十年间,最称富庶。”
在军事上,他任用李成梁镇守辽东、镇守蓟门,整饬北方武备:东起山海关、西至居庸关的长城上增加“敌台”三千余座,使边境晏然。通过“茶马互市”,加强与少数民族的政治、经济以及贸易方面的交流、往来。在生前,东南沿海一带的倭寇几近绝迹,西北边疆的侵扰及一带的边患也不再发生。
史学家一致认为,明万历初年,是明朝中叶以来形势最好的一段时期。张居正运筹帷幄,勤勤恳恳,取得了“海内肃清,四夷营服,太仓粟可支十年,库寺积金四百余万”的辉煌业绩。
但是,张居正自身性格、为人方面存在一些致命的缺陷,导致了其身后惨遭万历皇帝清算的悲剧下场。
首先,自上而下强力推行的“考成法”,过于专断、不近情理,得罪了同朝上下级官员;经济上,丈量土地、改革赋税,推行“一条鞭法”,触动了一些官僚集团和大地主阶级的既得利益。
其次,张居正善于玩弄权术,纵横捭阖于宫闱与朝臣之间,他与大太监冯保相互串通,建立政治联盟左右了朝局内外,其所作所为,引起正统士大夫的不满。
第三,他贪污受贿、骄奢淫逸、生活作风不检点,严以律人,宽以待己,成为张居正死后备受攻击和清算的一个致命之处。据《万历野获篇》记载,张居正“末年以姬妾多,不能遍及,专取剂药”、“饵房中药过多,毒发于首,冬月遂不御貂帽”。据说,这是名将戚继光为逢迎他,进献的叫做海狗肾的春药所致,服药之后浑身发热,大冬天也戴不住帽子。首辅不戴帽,其他官员没有人敢戴帽。
第四,张居正长于谋事,不善自保。万历十六年,张居正寿终正寝,随后遭到万历皇帝的清算,逼得其家破人亡,其惨状更甚于商鞅、谭嗣同变法失败后的情状。海瑞说,“居正工于谋国,拙于谋生”,言语间有为他惋惜之意,像他这样政治智慧高明的政治家,应该精于机变、韬晦之法,但他却无所作为,不采取自保措施,以致人走茶凉,几乎被抛尸弃骨,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