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情,少年心——忆青春恋师情
题记——
一路上,用小偷的眼光注视着你,我不是做贼,我只是不想见到光明。
枕着梦,你的名字,成了我的心事!
No.1
两千年的九月,蜕变成少年的我们三三两两,欣喜地走在去往乡镇尘土飞扬的泥巴路上。
我考了全校第一全镇第三,本被县民族中学录取的,可县城没啥亲戚,家里也没啥钱。我便揣着领取通知书、背着十来斤的米和衣物与伙伴行走十几公里路赶往本镇中学报道。
爸爸正赶着给我做好的木箱刷漆,明儿连同被子一并给我送上来,让我和村伴先挤一晚。
到校后,我们直接先找宿舍占位放行李。那个年代也没多少人读书,一半小学毕业即不读了,十三四岁就有结婚的。中学也不大,三间男生宿舍,都是泥巴墙瓦房。教职工住的是砖瓦平房。
我们自然被安置到初一年级的宿舍,十几张陈旧的木质上下床格外拥挤,两人一铺,过道只能正常通行一个人。
下午报到、交费、领课本,村伴有亲戚家在镇上,他中午便去人家哪儿蹭饭去,两三点也不见归来。我就一个人去报到了,交费在财务室,然后拿着单据去初一窗口领书。
那个时刻就我一人,室内一个小巧漂亮的女孩正在整理摆放一地的新书。我站在窗口静静地望她,是不好打扰还是莫名呆滞?突然的害羞,突然地心跳,我不清楚我怎么就那么早熟。
小学时期,大家尽是村里村外,都穿得很朴素,而眼前的她就是那么时尚靓丽,“校花”一词第一次萌生我辞海。
“领书本吗?”她问,发现有人,她转身向我,那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瞬间让我仿佛遇到了仙女。
她是来帮忙的吧?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在发烫,点点头应一声:“嗯。”
我将单据递给她,她夹到桌面上,便给我取书。不经意地第一眼起,我便有对女性的幻想,黑夜降临,在自己脑海自导自演一遍又一遍的爱情童话。
第二天的第一堂课,她不仅走上讲台,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而且还是班主任。我虽震惊,但我喜欢,我喜欢比我大的女孩子。于是,每每看到她的身影,我总会失神。
作为班主任,她清楚她下面每个学生的毕业考成绩,我语文全镇第一,数学第四。她自然也不例外,有宠爱尖子生的倾向。她格外地对我好,我失神的时候她从来不点名,而是故意走过我身边,用手轻轻敲我面前的课本。
我语文很好,特别是作文。每当她的自习课,她通常会把椅子搬到我旁边,甚至有时还占用我书桌的一角,然后自个儿也在安静看书。闻着她身上的芳香,此时此刻,我却能投入地学习。我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科门。每次试卷发下来,我都是第一个领的,每一例作文,我都被作范读。
每一次远远望见她身影,我情不自禁驻步凝望。用小偷的眼光注视着,内心打开了一个五彩斑斓的青春懵懂。校园时光青葱而美好,仿佛所有画面停格在这里。
都说暗恋一个人久了对方也会有感应,我不晓得她是否早已知觉,可我一直当它为深藏中不为人知的秘密。
每一被她发现到脸红,她总是甜甜地笑着说:“怎么见到老师还害羞?上半学期都快结束了。”
每次周末回校,不管有没有过饭堂开饭点,她都热情叫我去她宿舍跟她一块吃,家里生活不好,她特地给我夹肉。我不清楚,是因为我是她爱将,还是她早就透析我的心思,不忍心扼杀一个少年懵懂的爱恋?
春日里的桃花,夏日里的清流,深秋飘落的红枫,无尽的冬日黑夜。似乎有她陪着走过四季,虽知会有回忆、不会有期待,但四季有她的身影,我悄悄地满足。
升初三,父母不知听谁劝说,勒紧裤腰带也要将我转到县一中,可转学也没那么好弄,就拖一个在县城开早餐店的亲戚帮忙跑一跑,我就暂住他那儿。
每天在店里帮忙,不知不觉开学已然过去了两周,看着路上背书包的学生,那一刻我好想读书,好想好想她,我是那么清晰地记得她每天什么时候会走过校园哪个角落。
当亲戚跟我说“问好了,明天我带你去报到”的时候我突然就哭了。
亲戚说:“你担心进不了学校?没事了,就落后两个星期,上学后用用功把它补回来。”
我说:“我明天回去了,我想家,我想在镇上读。”
第二天,我毅然回来。父母也不责怪,一个孩子独自生活在城市里,他们也没那么生活费给我过得充实,离家近至少每周还能关爱一番。
回到学校,见到她的那一刻,那么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亦恍如隔世一般,我忍不住眼泪就迷糊流淌。而她就真的第一次伸手帮我把眼泪擦干。
然后说:“跟老师拿课本去吧。”
我好奇地问:“有好多同学们都拿着旧课本用,他们说没有新本了。”
她笑笑回答:“插班生多,我们学校申请了好久也没见分配新书下来。这一份是老师留给你的,知道你会回来的,书本费老师已经付过了。”
正当我要给她掏钱的时候,她说:“你先留着,拿去买一身新衣服新鞋子,初三了是个大男孩了,看着你们一个个长大,老师很是欣慰,你与众不同,最后一年好好拼搏。如果有大志向就读高中再读大学,老师不希望你去读中专。”
当第二天语文老师变成一个男的,当他自我介绍后宣布他就是班主任,我突然失落与不安。当得知她走了,申请调去她老家楚雄工作的时候,我一个人跑到校外的河边狠狠地哭。
我回来了,她却走了。往后的日子,我再怎么努力,总觉得校园不再有已往的美好。
于是,她的名字,成了我的心事。枕着梦,我若隐若现地看到点点星光。
No.2
初中毕业,我以优异成绩考取了最后一批高分中专。可听从她的话,不顾父母劝导,毅然选择就读高中,正是县一中。可高中后的我,曾经的光环便沉没在茫茫人海,卑微地浑霍青春〖这段历史短篇《虐心纯爱‖听闻远方有你》有描述〗。
一所普通大专院校毕业后,我又迷失在生活的逐流里,十年奋斗,砥砺人生,见证光芒岁月〖这段历程短篇《成长励志‖光芒岁月》有描述〗。
当年一个年级的同学,中上流水平的大部分进了教育系统,少部分考进国家公务,也有些开门做了生意,表面似乎都过得风水起。只有曾经与众不同、永远排列前茅的我成了底流生存的人物。
直到微信普及,当年的班长(我是学习委员)现在的纪委建立了初中同班群(实际两个班合并一块,当年每届毕业只设两个班级)。而平时活跃于群上面的都是就地单位上班的那帮人物,哪家有红白喜事,也都是他们拉拢带头,我几乎隐身,这些很现实的走动,我没那个能力参与,何况我自尊心很强,曾经最好现在最次,我不得不将我关闭。
2021年国庆节,我回了家,去了趟县城玩耍。正遇同学聚会,与我一个村委、一块小学上去的、在医院上班的女同学(每年春节都与她有照面)强烈邀请我过去。正当我犹豫的时候一个个挣着拿她电话催我。
他们说:“十几二十年不见了,在我们记忆里你最清晰了,露个脸吧,免得这帮女生的初恋情结放不下,哈哈~”
“这次有个特别的人物参与,我们兜了好久好不容易才联系到他(她),你见到他(她)一定喜欢。”
什么特别人物?我不是太好奇,而是拗不过同学们的热情,阿妹也支持我去,于是多少带些羞涩的心情过去了。一个小小乡镇,曾经一起苦读寒窗的同学,我却是十几二十年与他们隔世。
地点一家可观光花海、可食可宿的小山坡上的农庄。我进包间的那一刻,大家先是嘘声一遍,进而欢叫起来:“不老男神出现了,莫XX,你这样不公平啊,为什么你不老,你是怎么躲过岁月的?”
她们拉我坐到一个女生旁边,我正眼一瞧,好熟悉。虽然那时她比我们大十一二岁,可娇小的她似乎现在也同这帮女生一个年代成熟靓影。
她在安静的端详我,那眼神间几分欣赏几分欣慰。虽没了往昔的悸动,可我确实一番激动。
“喂,你们两个对吹两罐。”同学们鼓动。
“不不,我们周老师喝两杯,你吹两罐,中间不能停。”
“暗恋辛苦不?”有人打趣。
“你们怎么知道?”我傻傻地回应。
“哈哈~不打自招,亲口承认了吧。”一桌人的笑仿佛在说地球人都知道。
“周老师都知道,刚刚还在说你们俩呢。”
我转向她羞赧一笑,不过如今不再会脸红。大家都是一群青春过客,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对视中,她对我点头,刹那我们似乎微笑中释怀了所有过去的情感。然后对视喝酒,喝下往事所有的甜蜜。
她依然像过去那般长辈的关爱,伸手弄弄我衣领,欣慰道:“还是那么年轻,宝马都开上了,果然与众不同,不负老师期望。早些年我特地打听过你消息,得知你生活压力大,瞧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老师以后解开了一个心结。”
……
淅沥的雨丝像那六弦琴,
它叮叮咚咚是那么动听;
斑驳的树林像梦的森林,
引领我走进五彩的神秘;
满天的繁星隐藏我点点的秘密,
夏天蝉鸣吟着我对未来的希翼。
Dream Dream every day
has a dreamHas a dream
总觉得,
有梦好甜蜜!
……
晚间,大家依旧热情未减,提议再尽兴。KTV包房里,当我边闪着泪光边唱完歌,最后与她深情拥抱,一段暗恋往事,一个甜美回忆,画上一个圆满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