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头发

晚上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单凭听觉判断雨还稍微有些大,但因为窗外是树的缘故,会自然地夸张雨的声势,只要不是让人感到恐怖的瓢泼大雨,我就没有理由躲在家里不出去。快速地换好衣服——上下身都是里外的两层,因为要路跑,过一个大的十字路口,为安全起见,我牺牲了戴耳机听音乐的习惯。出了门,雨比我想象得大些,院子里没有路灯,暗暗地净是一些水坑。短短地到小区门口的一段路,就让我的鞋子湿了一半,出门前我早已有心理准备,因此也不在意了。

沿着既定的道路奔跑,眼镜很快沾满了抖落不掉的水珠,对面的汽车亮着远光灯飞驰过来,我眼前就有万千细密的雨丝倾泄而下,在各种灯的衬托下格外地清晰。我害怕突然撞上一棵树或者一根电线杆,把头埋得很低,从眼镜上面的缝隙中尽力往外觑着,做着模糊的判断。一个水坑过后,我的鞋在奔跑中就快要甩干时,又扑通踩进一个更大的水坑。我只好放弃了还能半干着鞋回去的幻想。雨虽然不大,路旁的树却非常多,雨水积在叶子上滚落出一颗颗大水珠不断地打在我的头上脸上。湿了鞋又湿了头发,然而我的心情却渐渐地晴朗了。

在快要跑到兴奋的时候,我果断地停了下来。在街角的公园里拉伸了十分钟左右后,就慢慢地往回走了。雨下得越来越大,但走路和跑步完全是两种感受。前者至少能使人不失安全感,后者则要不断地留意脚下和眼前。回到家,我马上把湿衣服扔进洗衣机里,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了温暖的衣服。

整个过程用了恰好一个小时。此刻坐在电脑前,我感到充满活力,好像不是将要入睡,而是马上要投入紧张又热情的新工作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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