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爱我们所爱,和你们一样爱,我们不是妖怪。”
01
我是GAY,生活中我扮演的是“女性”的角色。
关于喜欢同性这件事,只有身边几个好朋友知道。
也因为是GAY,我被欺凌了整整7年的时间,这七年,我从来不敢和父母提起。2年前,爸爸去世了,我还是没有勇气告诉他“我爱的是男人”。
这句话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说出来。
前天,我收到了一个朋友给我发的信息,她说,你合法了。
我点开这条消息,眼角湿润了,台湾同性恋婚姻合法化通过初审,这个消息在微信群里炸开了锅,蔡康永节目里的一句话,代表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声——见证了历史的一刻!
02
我没有病,也不是怪物。
时间回溯到9年前,那是我黑暗世界的开始。
高一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变声,而我的声音却越来越细,越来越女性。
不少男生开始背后议论我,说我是个不男不女的人,是个怪物。
偶然一次,我发现自己居然会对一个男生脸红心跳,这样的自己,我很陌生,难道真的像大家所说的,我是个怪物?
我极力的否认,因为在传统的模式下,男生只能喜欢女生。我努力的掩饰我的“病”,怕别人看出来,给予我更大的伤害。
可最终还是被看出来了,每逢见到我,他们就会“小声”的议论:
-你看,就是他,5班的那个人妖
-哈哈哈,他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不男不女
-他怎么那么恶心啊,居然喜欢男生,太可怕了
高中时期,这样的声音一直围绕着我,我的校服上总是会被滴上几滴钢笔水,课本也总是被人有意的划破,周围也总是异样的眼光,就连老师都不怎么看好我。那时候,我为了进重点班,每天努力的学习,提高成绩,周围的同学都说,就他,一个同性恋,还想进重点班,开玩笑,他要是能进去,我都能吃屎。
我那时就发誓,一定要让他吃屎,当模拟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哭了,就差一分,我就能硬气的和他说,你吃屎啊,你吃啊。
老师在讲台上说:“别灰心,就差一分,下次再努力!”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我被气的脸爆红,站起来,大喊:“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不许笑”
结果却是,他们停顿了几秒,笑的更大声了,只因为我的声音。
我很自卑,因为我的性取向,我不敢和爸妈说,我怕他们觉得我丢人。
每次有人小心议论,我总是会把他们议论的对象想成我,我怨恨,想着,是不是死了,就不用再忍受这些了。
可是,我放心不下什么都不知道的父母,害怕我死后,他们被他人议论:“他儿子,是同性恋”。
03
少数群体,不代表就是错误的存在。
高中的时候,在我们家那边的小城市,同性恋人群很少,我们会被大家说成人妖。
上了大学,身边这样的人多了起来,可是同样没有受到尊重。
住进寝室第一天,我的下铺小心翼翼的问我,你是GAY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没在说话。后来,我知道,他也是,我似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我们互相说着自己的过往,我们是如何发现自己喜欢同性的,身边的人是如何对我们的,越聊越投机,最终,两个人走在了一起。
慢慢的,寝室其他人发现了,对我们说:你们俩个私下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但是别在我们面前做这种恶心的行为,你们俩个搬出去住吧,我们其他人都是正常人,你俩这样,我们看着恶心,受不了。
同为爱情,为何你们异性恋就是正常,而我们就是不正常?
蔡康永曾经在节目里说,“我们也是爱我们所爱,和你们一样爱,我们不是妖怪。”
我们凭什么忍受歧视,我们也可以牵手逛街,我们也希望路过的人看见我们不是嫌弃嘲笑,而是以正常的心态说,你看,他们多相爱。
04
最想把喜悦幸福分享给父母,却也是最不敢最不能告诉的人。
毕业后,父母一次又一次的说,该交个女朋友了。
我总是说,不急,不急。
其实,每次我都特想告诉他们,我有交往的对象,他对我很好,我特别想和他厮守到老,就像你们俩这样。
可是,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我该怎么去解释,我是个Gay,我爱的是个男人。在爸妈的观念里,到了年纪,就该结婚生子,传宗接代。
在《看见》,有一篇采访同性恋的文章,柴静说,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不接受同性恋者?因为我们的文化里,把生育当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爱情,应该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的态度,而不是一个器官对另一个器官的反应。
但是,我仍然不敢说出口,两年前,爸爸病危,我坐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他微弱的心跳,泪水一直的往下流,我知道,他想说,最遗憾的就是没有看到我成家立业,没有看到我带着我爱的人站在他面前,让他放心。
最后,他还是抱着遗憾离开了我,最后送他的时候,我带着我爱的那个人送他最后一程,我想让他看看,有一个对我很好的人,他很爱我。
最后,送给和我一样经历的人。
我们选择的爱情会受到外人的非议,我们要理解,因为在原始年代,并没有“同性恋”这个词。但是我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去爱,去生活。
有些人总是喜欢去比较,也总是喜欢把所有的事情分个对与错,所以就各种堂而皇之的产生了所谓的优越感,而我们这种“特殊群体”又往往受不到尊重,但是,喜欢同性的我们,没有错,因为,在爱面前,没有好坏优劣,在爱面前,人人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