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焦虑咬下了我的一只耳朵
供奠于梵高自画像前
心头一片寒鸦掠过
呼啦一声
卷荡起整片麦田
我在心的黑土地上播种下一颗希望
向日葵在梵高的凝视里
燃烧成为太阳
这是我在清晨将醒未醒之际脑海当中浮现的诗句。起初只是一句,我的焦虑咬下了我的一只耳朵,后面那些话随之自然浮现。我很喜欢这些句子,于是一阵激灵,抓起枕头旁的一小张白纸,用笔快速地记录下来,完全不顾是否能够辨认。
我躺在床上,细细地琢磨起这首诗。
这首诗与梵高的三幅画有关。 “我的焦虑咬下了我的耳朵”指涉的是梵高在与高更相处时,因为两人之间发生了一些冲突,在某个情绪极点上,梵高割下了自己右耳这一事件。而后他创作了右耳被割后一圈圈包扎上白绷带的自画像。
一片寒鸦掠过则跟梵高那幅麦田上的乌鸦图有关,一群乌鸦一字形地从黄澄澄的麦地上方飞过。这幅麦地乌鸦图完成不久,梵高便自杀了。而“我在心的黑土地上播种下希望”或许跟梵高一幅画中那个播种的黑影人有关。
向日葵则是梵高经典的代表画作,曾经梵高画下向日葵送给高更,似乎要以此来奉上自己热烈的情谊。在我的这首诗里,向日葵与希望有关,它可热烈如太阳。便仿佛生命,熊熊燃烧,极尽炽热。
整首诗的走向是很光亮的。虽然以焦虑起始,带着割耳的某些疼痛甚至惨烈,却靠着心的那片黑土地,种出了我的希望。我不知道这确切的希望究竟是什么,但它灿烂如那燃烧的向日葵。
我愿意把这作为我的潜意识给我的某种启发,去憧憬去相信我的那片向日葵地。
不要放过你脑海当中那些莫名浮现出来的话语,或许它们都是生命给我们的讯息。聆听它们,跟随它们,最终我们会来到我们每个人的应许之地。或许我们的这趟地球之旅最起初的使命以及最后的归宿,也不过就是找到那片早已存在于我们心间的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