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驱车路过郊外,公路两旁的法桐枝头已是黄褐,大片的树叶像一张张纸页层层叠叠叠挂,郊外的深秋比城里要来得早,来得深,来得及时,此时,只消一场初冬的急风细雨便可以扫落整个枝头,落叶厚铺,灰色的光秃秃的枝桠裸露天空。
回程的路上,又一次经过,透过车窗玻璃再望刚刚相望的黄褐树木,望向远处、两旁的田野村庄,突然觉得也许我还是适于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城的,不是很大,不那样拥挤,没有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没有必要暗沉一隅一杯咖啡,也没有必要落座轻乐里透过玻璃去看窗外的人流车往,想一段红粉心事叹一声他人的匆匆与自己的生活,也没有高楼林立的压抑,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在这里,可以有宽敞的房子,坐在安静的屋子里一个人喝茶读书想心事,可以去长长的公园园路上散步,如果愿意,可以驱车十里去新区几百亩的林场公园逛一个下午,如果喜欢,可以随时驱车来郊外避开嘈杂的市里,呼吸新鲜的空气,放眼辽阔田野,远处连绵的山脉,或望在水边出神,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你是播下的一粒种子,你在风中生长和流动,你像一片空气,轻薄又透明。
我一直不能确定我的归属,就像是我一直没有安于此,此时,心情透过车窗玻璃,撒在下午两点暖洋洋的阳光里,我想,我生于此,居于此,北半球,中国北方的这个小城里,像一棵小树,经上苍之手撒在这里,生并长,像千里之外其他方位以及大洋彼岸地球各处的人群一样,经上苍之手,安于此。
(得睡了,晚安。困倦中作业般落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