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封在初二的时候写给爸爸的信...当时没有给他看...现在,我高二。作为一个多吃多占的人,我对爸爸充满愧怍,说到底,我还是太倔强了......还是没有勇气,将信给他看......
闲来无事,翻翻抽屉,找出了一簿大大的相册,一页一页翻过,陈旧的气味有些呛鼻,泛黄的照片上无一例外的笑脸,还有当初那做作娇柔的姿势……
一张一张地看,一遍一遍地笑。 当初还是个假小子,黑中带黄的头发剪成男孩模样的短发,霸道地骑在你的脖子上,脸上是攻下强敌的那份得意的笑,你也跟着笑,对着镜头,“咔嚓”,声音记录了这一瞬间的美好。
童年的我总是那么调皮,总令你哭笑不得。一身新买的衣服,傍晚回家总是携着一身泥,你叫我“泥孩子”,我就傻笑,“还不是你孩子嘛!”你也拿我没辙,用温水浸湿毛巾,为我擦去手上、脸上留下的赃物。许是因为这是妈妈平常干的,你无法拿捏轻重,我记得啊,你一边擦,一边怪嗔着“这孩子,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随谁?”
你对我的期望很高,所以总待我很严格。在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知晓,只会骑四轮自行车的小毛孩时,你就常常问我,“以后考什么大学啊?”那时不懂,只听见大人嘴里说的便模仿“青蛙大学青蛙大学!”你就摸摸我的头,眼里满是期许。
一二年级,那个只会做基本运算的女孩因为有了你这个理科爸爸,就被强迫着学什么方程组,x、y什么的,对于我而言,那些就是天方夜谭,怎么学怎么不开窍。你也生气,直接把我晾在一旁,一天不与我说上话,现在想想,就和我们小孩闹脾气一样嘛!但是那时我只会怨恨你,埋怨你,直到某天我真正接触到了这门知识,才知道,你给我带来的恩泽。
可是,时间的流逝,好像正慢慢改变着什么,相册上再也找不到一张见证我成长的我们父女俩共同的合照。
渐渐地,你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为了生意你四处奔波。再没有从前举家在周末的烧烤;再没有能够我们耗的垂钓的时光;再没有互相玩笑,促膝长谈的机会。
时间都去哪了?我也想这么问问。 其实我从没怨过你,我理解你的奔波都是为了这个家。我只是担忧。40未到的你多了同辈人许多白发,在书房有时听到你的咳嗽,都为你揪心得不得了。有时我会偷偷看你的体检报告,看到一项项的指标正常,我的内心不知多少欣喜狂悦。我不是小小婴儿,我也知道商场是酒场,多少美好时光挥霍在那。
爸,歇歇吧,把时间留给自己。
这个寒假,是时隔两年后我们在一起出游的时光,4天3夜的行程我多么珍惜。手机里拍了好多照片,不管照片质量如何,我都保留着,定格着我们一家三口的时光。回想前两次的出游,你离不开公司,我们娘俩只能给你发照片,你也满足地说“这就当我也去过了”。
想起以前在奶奶旧宅,你从小生活的房间里,贴着许多刘德华、张学友、小虎队等的海报,也许他们是那个时代的偶像,也没想到爸爸也会有追星的时候,每每想到你站在报亭、书店前看着他们的海报,那份收入囊中的渴望,我总会笑。 爸,其实,追星挺好的。歇歇吧,咱们俩一起去追星,我去听听那时候的老调,感受不熟悉的年华中美好的事物;你也跟着新时代的潮流,偶尔扭几下腰,嘴里哼着嘻哈调。想想也挺好笑,但是,也挺渴望。
你做的一切已够,女儿体会得到那份辛劳,我只希望快快长大,扛起你身上的担子啊! 爸,歇歇吧。
一家三口窝在沙发里,翘起二郎腿,也挺满足。
时间哪也不去,岁月永远不会老了咱们仨。
你的女儿
2014年2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