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是出来混的第几个日子了?早就记不清了!
只知道那年春天来得特别早。清明节拜祭了先祖,自己收拾了包袱,就此告别了原先那个虽破败但还算温暖的家。他本来没有想过要出去闯荡,因为父母年迈,自己又怎么忍心丢下他们。直到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选择去流浪,去一个从来就没有去过的地方。
临走前,镇上,铁铺。
“老李,这把剑怎么卖啊?”徐冲指了指其中一把。
“三两银子。”老李头笑眯眯的说道,然后就开始夸自己的剑了。徐冲挥挥手,直骂道老李太黑了,坚持这把剑只值二两。老李黑着脸,冷哼道,爱买不买。徐冲扭过头,迈开腿走了。走出两步,老李头摇摇头喊道:“二两就二两。”徐冲摆着个脸转了过来,扔了二两银子,拿起剑看了看,说道:这剑也就值这个价。老李差点没气晕过去。
徐冲又在镇上逛了好久,把路上要用到的东西都置备妥当,除了马。他家本来就不富裕,自己仅有的钱还是山上砍柴打猎换来的,没有多余的钱来买马,想想以后自己得步行闯荡,心中也是颇多不畅。正想着就来到了镇上顶好的酒店,哈哈,不去多想,先吃过饭再说。
“小二,来二斤竹叶青,一斤牛肉,一盘烧鸡。再来十个烧饼包好带走。”徐冲走进酒店,选了个角落坐下。小二忙吩咐下去置办。最先来的自然是酒。徐冲老远就闻到酒香,顺口夸了句:“好香的酒啊!”小二自然马上就夸上了自家的酒,徐冲爽朗的笑了。
过了好一会儿,徐冲才喝完两斤竹叶青,剩下的几片牛肉也打包装在了自己的包袱里。出了店门,却是一阵迷茫,不知该往何处去。哎,管他呢,径直往官道上走就是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好多天,身上的盘缠早就用得差不多了。
这一日,来到了一个大城市,他寻思先混口饭吃才是要紧的。正巧遇见了城里的福安客栈招打杂的伙计,他赶忙上去询问。店里掌柜的见他长得身高马大的,老实巴交的,估计是个乡巴佬,心想可以糊弄糊弄。掌柜的开口道:“一日管三餐,住也管,柴房可以将就吗?”
徐冲想反正自己也不长做,且先将就将就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可以,工钱呢?”“一天三文,一个月六十来文。”天,这么少。“一天六文,我可以干两个人的活!”掌柜有点诧异:“最多五文。”“不过事先说好,我啥时候想走就走,工钱立马结算。”徐冲摆出了个条件。
谈妥之后,店里的伙计来带着徐冲到后院,先把他带到了柴房,徐冲扔下了包袱,整理了铺盖就走了出来。“以后你每天早上在后院劈柴,劈好的柴堆放整齐,到了午饭时间,自己去厨房领吃的,吃完了你可以稍微休息会儿,下午你主要负责烧水。机灵点,干活努不努力掌柜心里明白。”伙计吩咐道。徐冲嘟囔了几句,没有多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躺在床板上想,原来这就是江湖啊!那些传说中的大侠个个挥金如雨。不知道有没有经历过为了钱发愁这等烦心事。哎,我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该经历的总逃避不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每天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掌柜心里却在偷着乐,这小子干活真勤快,工钱还便宜。徐冲每天劈柴的时候都扎着马步,一招力劈华山,手起斧落,一根粗壮的树干就变成了两半。烧水的时候,他也不闲着,自顾自地练拳脚功夫,尽管每天休息时间少,但他也并没有抱怨,因为这就是他目前的生活,他从不抱怨生活。
到了月底,他拿到了他的工钱,心里喜滋滋的,少是少了点,够吃几碗酒了。他在纠结要不要再待下去,自己的目的地绝不是这里。可个把月的相处,他和伙计们,厨师们都有了些感情,起初大家不怎么说话,但后来大家倒向他请教些拳脚功夫,说是练起来防身也是好的。徐冲也是耐心的向他们教授起来。当然是在不妨碍工作的情况下。
有一回晚上,小虎问起来:“冲哥,我看你功夫挺厉害的,是不是有名家指点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名家,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哈哈哈”徐冲笑道。大家都不相信,不过也不再问,人家不愿意说,还是识趣点好。
就这样徐冲又待了下来,一待就是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