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忙,没空。”廖爱说着就要挂电话。
“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红毛女讨好似的说,“你只要抽几分钟来一趟就行。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去找你也行。”
廖爱担心她又闹出点什么事,想了一会,最后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他说:“我很忙,只能给你十分钟时间。”
“行,你说了算。”
挂了电话,红毛女手舞足蹈地向姐妹们吹嘘自己的魅力,说她只花了两分钟就搞定了西门庆。姐妹们听了,纷纷向她表示祝贺,称赞她不愧是潘金莲的接班人,几句话就把西门庆忽悠得晕头转向。
红毛女很得意,乐呵呵地在她们中间转了一圈,然后打开化妆盒,重新用粉末和口红把脸和大嘴涂了一遍。随后,她面向妓院里众多的姐妹,向她们征求改良意见。
姐儿说:“这脸已经够艳丽了,还需要怎么改良?”
“是不是应该擦点绿粉?”她问这位姐儿。
“好好的一张脸,你擦什么绿粉?”
“突出重点,显示自己与众不同。”
“得了吧,你,”那姐们说,“你要真想给他来点不同的感觉,那就戴顶绿帽过去赴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
“哈哈。”众姐妹大笑。
红毛女撇了撇嘴,扭着屁股出了门。一位好心的小姐妹拿着一顶绿帽子追出来,往她头顶上一戴,提醒她说:“别忘了突出你的个性。”
“你是不是欠骂?”红毛女生气地取下那顶帽子,往她脑袋上一扣,说,“西门庆看见我戴这顶帽子赴约,他会怎么想?”
说完,她晃着屁股朝小巷子外面走去。那小姐妹看着她摇摆的假臀,扁着嘴说:“就凭你这副假冒伪劣的躯壳,就算戴顶红帽子去赴约,他也不会对你另眼相看。”
红毛女在小巷子外面的咖啡厅门口,约见了廖爱。她上前挽住他胳膊,说:“我请你喝咖啡吧。”
廖爱说:“我公司有事,老板只给我几分钟的时间。你有话就在这里说,听完我就走。”
红毛女不想站在外面说话,好说歹说才把他请进了咖啡厅。她选了一个靠路边的角落里坐下,自作主张地点了两杯拿铁咖啡。随后,她又让廖爱补充一点其他饮料。
廖爱说:“不用了,我很快就走。”
咖啡还没送上来,廖爱就催她有话快说,别耽误自己的时间。红毛女慢悠悠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朝他吐了一口烟圈,说:“你就这么讨厌我?”
廖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说:“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能在外面呆太久。”
“得了吧,你不就是为那胖子开个车吗?你平常除了送他会会友,或接他外出嫖个娼。你还有什么事可干?”
红毛女瞟了他一眼,接着又说:“他要是因此扣你工资,那就别干了。”
“别干?”廖爱惊了一下,然后又问,“那我干什么?”
红毛女又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吐出一圈烟雾,想了一想,说:“我们一起干。”
“我们一起干?”他有点不敢相信地说,“你一个风尘女能干什么?”
“风尘女又怎么了?”红毛女生气地说,“风尘女就不能自己做老板?”
廖爱一脸惊讶,“你想出来做老板?”
“为什么不可以?”红毛女站起来拍着自己的屁股和脸说,“就我这屁股和这潘金莲的脸,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缺钱。”
“你想出来单干?”
就在这时,服务员把咖啡送了过来。红毛女接过杯子,一边搅着咖啡,一边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干。你负责跑业务拉客,我负责接单。所得收入,我们五五分成。”
廖爱觉得这主意不错,但又担心自己放不下面子。想了一下,他还是拒绝了她。
刚好这时,楚老板打电话来把他斥责了一顿,并命令他在五分钟内赶回去。他吓得半死,站起来拔腿就跑。
红毛女一把拉他回来,然后从他手上拿过手机,直接就给楚老板打电话,果断地为他辞掉了工作。
随后,她把大哥大还给他,洋洋自得地说:“这下没人找你麻烦了。”
“你就这样把我的工作辞掉了?”廖爱惊得目瞪口呆。
“是啊,这种老板不及时炒掉,你要等到何时?”
“没工作我怎么生存?”
“你怕什么?”红毛女指着自己说,“这不是还有我吗?”
廖爱不说话。
红毛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他,然后用手捅了一下他的胳膊肘子,说:“你不开心?”
他一言不发,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沉思着。
红毛女接着说:“我自作主张为你辞掉工作,也是为你好。就你那工作,即便干一辈子也发不了财,趁着现在还年轻赶紧转行,人生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说到这里,她又瞄了他一眼,见他仍不出声,于是又说:“我干了这么多年,手上有点钱,也有点客源。只要我们一起干,且好好干,就不愁没有钱赚。”
说着,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放他眼前说:“里面存款不少了,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做老板。”
廖爱看了一眼那银行卡,说:“你有钱,可是我没钱。”
红毛女拍了拍那张银行卡,又从包包里拿出一本存折,对他说:“一张不够,这里还有一张。”
然后她把一卡一折重叠在一起,推到他面前,说:“你要是想干,明天我们就去找地方。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公司的初期投入,一切由我来负责。你只要站在门口,招揽一下顾客就行,其他都交给我来安排。”
廖爱思忖片刻,又把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首先,他提到自己脸皮薄,拉不下脸拉嫖客。其次,他担心熟人撞见自己干勾当。
红毛女就他的问题给出了两点建议,她说脸皮薄不是问题,只要站在门口吆喝几次,很快就能适应工作环境。然后她又就另一问题,提了一个安全可靠的建议,那就是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营生。
廖爱让她说说具体计划。
红毛女说离她宿舍不远的地方有个火葬场,平常几乎没人去那地方。刚好前几天有位靠近那个位置的老顾客家里死了人,屋里正好空出一间房,想租出去为自己挣点嫖娼的费用。
廖爱听完,感觉那地方的确不错,但是一想,又担心那地方太偏很难招揽生意。
红毛女说:“我干了这么多年,手上积攒了不少老顾客。公司开业以后,我一个个地打电话通知,让他们直接上我那里来嫖。几个来回,他们自然会到那里找我。然后我们再给他们一点好处,让他们介绍一些新客人光临。时间一长,知名度很快就会在本地方传播。知名度上去了,你还当心没人找我们?”
廖爱一想,感觉她说得有道理,于是便当场答应下来。
红毛女兴奋不已,一回乐乐妓院,就把自己搞定西门庆的大好消息,向在座的各位炫耀了一番。大家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纷纷围上来打听她使用什么手段,把一个见了她就想动武的人,一下就变成了自己的小迷弟。
她诡秘一笑,说道:“不告诉你们。”
有位姐妹拉着她问:“你不会把自己整个身家都送给他了吧?”
“那又如何?”红毛女得意地说,“只要我爱的人开心,别说把我整个身家都给他,就算他要我命,我也毫不犹豫地双手向他奉上。”
“你真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送出去了?”那姐妹吃惊地看着她。
“有什么不可以?”红毛女昂首挺胸地说,“姐有本事挣钱,就算身无分文,我也能东山再起。”
“你真行,”那姐妹拍着她肩说,“为了一个只睡过一觉的男人,心甘情愿做奴隶。”
接着,她又说:“你就是一个靠吃青春饭的风尘女,也就年轻的时候能挣点养老钱。等你人老珠黄的时候,我看你用什么挣钱。”
说完,她扁了扁嘴,继续说:“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还说自己有本事。”
红毛女满不在乎地说:“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办法赚钱。”
然后,她转向店里的全身镜,看着容光焕发的自己,感叹道:“长得好看就是优势,不光挣钱容易,还能随时把自己喜欢的人收入囊中。”
那姐妹看她一副自我陶醉的样子,又凑上来说:“莫非你已经找到另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
红毛女神秘一笑,还是那句话:“不告诉你。”然后扭着屁股走向收银台,对正坐在那里聊骚的痴痴,大声说,“老板,我要辞职。”
痴痴大吃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她,问:“你没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