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他的遗物。”达拉然的酒馆里一名人类死骑拿着沾满了血的包裹,空气中弥漫着血和硫磺的味道,精灵抬起了头,银色的长发遮住了她眸子,尖尖的长耳不住的颤抖着。
“他死得其所”死骑转过了身,一道道几乎把铠甲撕裂的伤痕以及那把几乎断掉的长剑似乎在诉说着那场战争的残酷。酒馆静了下来,各个种族的人默默地注视着死骑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在门口。
血精灵望着怀里占满血的破烂包裹,她有些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死骑的,或者还有别人的。世界变得模糊了,酒馆里满是绝望的哀嚎,她打开了包裹——一片羽毛,几粒几乎被烧毁的种子还有一封被血浸透的信。信上的字已经无法认清了,依稀可见的只有“星光玫瑰”几个字。泪水落在了信纸上,她笑了。原来,他还记得啊。
诺森德的风一如既往的吹着,冰冠冰川水坝前水仙花静静的开着,有个古老的传说——那些水仙是湖中仙子的礼物,那个善良,美丽静静守在湖中的仙子。
血精灵看着悬崖上的花,开心的笑了,她忽然觉得刺骨的寒风还有哪些邪恶的亡灵并没有那么恐怖了。寒风吹过,她本就冻僵的手指被岩石割破,血没有流出来,在岩石划破手指的那一刻寒风就已经把血封在了伤口里,寒风和手掌上布满的伤口让她再也无法抓住岩石了,她跌下了悬崖。
寒风堵住了她的耳朵,悬崖下嶙峋的岩石像是巨龙的牙齿,正等待着精灵的血肉。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睁开了眼睛,原来一只大鸟救了她——一只黑色的、长着牛角的怪鸟,寒冷、惊吓以及无尽的虚弱感牢牢的捂住了她的眼睛……
当精灵睁开眼睛时,一头黑色的牛头人坐在一旁,手里捧着几朵水仙花。
“你醒了,这里是达拉然的旅馆,这个给你。”精灵接过牛头人手里的花,静静的看着他——她从没见过牛头人“我叫白衣,牛头人都是喜欢穿着带羽毛的衣服吗?”
牛头人盯着她翠绿色的眸子,愣住了,那一刻,他只想静静地告诉她有关他的一切。那一天,牛头人说了几乎比他从出生到现在说的所有话加起来还要多的话,血精灵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她不禁幻想着,和牛头人一起去经历这些他以前所经历的冒险,去搜集所有有着美丽名字或者故事的花。精灵说出了这个想法,牛头人愣了一下,他答应了,在打败天灾军团后,会带她走遍艾泽拉斯的每一个角落,去搜集所有的花。
不久之后,联军打败了巫妖王,牛头人活了下来,尽管受了不轻的伤。三个月后,牛头人带着血精灵从莫高雷的雷霆崖出发,走过沙漠中的遗忘之池,穿越了北贫瘠之地的哀嚎洞穴,收养了冬泉谷的幼豹……
藏宝海滩码头上几只海鸟盘旋着,夕阳拉长了牛头人的身影,他的旁边靠着血精灵“星光玫瑰?这个我还没有见到过,你听过这种花吗?”
“没有”牛头人摇晃着脑袋。
“好像看一看啊,星光玫瑰,哈哈,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一种很漂亮的花。”
“我会找到它的。”
“嗯嗯。”精灵靠着牛头人,夕阳把她的头发染成了漂亮的金黄色,海风吹动了她的头发,这一瞬,映在牛头人的眼里,像是变成了永恒。
艾泽拉斯最恐怖的噩梦——燃烧军团又回来了,这些毁灭了诸界的永生军团忠诚的执行着他们主子的命令,毁掉所有的一切。
破碎海滩之战,联军输了——联盟之主雄狮之王瓦里安战死、部落大酋长沃金重伤不治,整个艾泽拉斯沉浸在末日的恐惧之中,末日似乎真的来了。
牛头人决定去守护这个世界,还有她。
那一天,他应召入伍,加入了联军。
那一天,她决定在达拉然的旅管里,等他战胜归来,就像几年前在诺森德一样。
他走了,再没回来,她还在旅馆里,种下了那几粒星光玫瑰。
战争,结束了,燃烧军团被打败了。
那一天,整个达拉然都在欢呼着。
那一天,精灵找到了死骑,他活了下来。她想去看一眼,牛头人战死的地方。死骑同意了。
战争结束了,但那片战场上,恶魔、人类、兽人各个种族的尸体,浓重的血和硫磺的味道熏的精灵睁不开眼,她静静跪在牛头人死去的地方——尽管这里只剩下一片焦土。
“星光玫瑰的种子我收到了,我把它钟起来了,已经快要开花了……”泪水在空中划过,被朝阳染上了七彩的光,然后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他死的很勇敢,他打败了6头恶魔,最后被偷袭而死,我宰了那个偷袭他的杂碎,他是个英雄”死骑低沉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好好活着,战争还没有结束,但我们会誓死守护这个世界。”
精灵哭了,死骑站在一旁,看着牛头人死去的地方——那片被邪能焚毁的焦土,静静地等待着。
星光玫瑰开了,像星空一样的蓝色,很美。
只是当初的人,永远的少了一个。
仅此送给白衣,部落的血精灵圣骑,伤心事会过去的。
——安苏人类死骑艾米休斯